落楓逢櫻 第26章

作者 ︰ 含胭

爸爸駕到晉江獨家第二十六幕、媽媽瘋魔了……

路雲帆的確問過許洛楓,是不是喜歡上慕馮櫻了。

那是2004年,許洛楓經受了生中最瘋狂的一次被追求,為期八個月之久。

「慕姓女生小三貼」事件之後,慕馮櫻消沉了一個月,她沒有再和許洛楓聯系,進出寢室都低調了許多。一開始,的確有些不認識的會背後指指點點,慕馮櫻一概不理,只管自己吃飯睡覺上課考試,一到周五就奔回家過周末。後來約模是看她並沒有和許洛楓一起,那些背後嚼舌根的也就漸漸歇火了。

開學後的這一個月,許洛楓一直單身,慕馮櫻有時候會路上踫到他,兩個互相看一眼,招呼也不打就擦肩而過了。慕馮櫻心里很不是滋味,晚上躲被窩里,她會悄悄地想,如果沒有那個帖子,她是不是已經向許洛楓表白了,他會接受她嗎?如果他接受了,他們現是不是已經開始交往了。

想著想著慕馮櫻就覺得自己委屈了,明明那麼喜歡他的,為什麼非要意旁的眼光而無視自己的心情呢?

事情發生變化是三月的一個周五。傍晚時分,慕馮櫻整理了一些冬季的厚衣服裝進雙肩大包,準備背回家去洗,走到體育館門口時包的背帶突然斷了。慕馮櫻蹲地上研究背包時,一群打完籃球的男生正巧經過。

路雲帆又和女朋友安宏吵架了,心情很不好,狠狠打了一場籃球發泄後,他搭著許洛楓的脖子,邊走邊向他抱怨。

許洛楓听著他說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心中只覺得好笑,視線無意中飄到路邊,就看到了那個蹲地上的女孩。

「對她夠好了吧!她還不滿意,還要給甩臉色看,知道她外婆生病她心里擔心,但是也不能……哎,洛楓,去哪?」

路雲帆看著許洛楓慢悠悠地走到路邊,停了一個女孩跟前。

「呦,是慕馮櫻。」程旭湊到路雲帆耳邊小聲說,「寒假里和洛楓一起來唱歌的那個女孩,前段兒帖子上說的那個。」

「啊……她就是慕馮櫻啊。」路雲帆和程旭八卦起來,「本要比照片上好看啊,長得像林嘉欣,挺清純的。」

程旭發表著不同的意見︰「那要比林嘉欣瘦啊,覺得像林熙蕾,特甜的勁兒,身材也不錯。」

「個色鬼!」路雲帆拍了下程旭的腦袋,又說,「但沒听洛楓說過她呀。帖子出來後問了他,他就給擺臭臉,哎,阿旭,他倆到底有沒有什麼?」

「不知道。」程旭搖頭,轉著籃球和路雲帆一起離開了,「有沒有什麼,只有許大少自己心里清楚了。」

慕馮櫻抬起頭來,有些失神地看著身邊的。

他應該是剛剛做過運動吧,頭發濕噠噠的都是汗,穿一身白色運動服,臉色也微微泛著紅,一雙狹長的眼楮里似乎還泛著水汽,眼底光影閃爍,叩動著慕馮櫻的心。♀

許洛楓彎腰看了看慕馮櫻斷了背包帶的包,問︰「要去哪兒?」

「回家。」慕馮櫻站起來,拎著背包的拉環,回答他,「周末了,不回家嗎?」

許洛楓一怔,下意識地想說「不回」,卻鬼使神差地止住了,他接過了慕馮櫻手里的包,說︰「送回去吧,有車。」

慕馮櫻驚呆了。z大地處j市市郊一個鎮上,回市里需要坐中巴到鎮中心,再轉公交車回去,不堵車都需要一個半小時。這麼遠的路,她哪里敢要許洛楓送她回家,急忙拉著自己的包說︰「不用了不用了,自己坐車就好了。」

許洛楓斂眉看了她一會兒,說︰「也剛巧要回家,順路的。」

慕馮櫻不知該怎麼拒絕了。

許洛楓抬頭望望寢室的方向,說︰「這里稍微等一會兒,回寢室拿點東西,等一下到這里來接。」

還沒等慕馮櫻答應,他就大踏步地離開了。

慕馮櫻愣那里許久,心里糾結得半死。等許洛楓吧,萬一被別看到她坐他的車,那不就是坐實了帖子上的事麼。到時候自己被說壞話就算了,連著許洛楓也會被抨擊;但要是不等許洛楓,管自己走了的話,他會不會生氣啊,而且……自己也會後悔的吧。

思來想去五分鐘,慕馮櫻看著學校大路上來來往往的學生,心里終于下定了決心,還是自己去坐車吧。

她給許洛楓發了一條短信︰謝謝,許洛楓,自己坐車回去了,慢慢來吧。

發完以後她都不敢去看手機,有些吃力地拎起那個背包往校門走,走走歇歇好不容易到了校門口,卻遲遲等不到中巴。慕馮櫻有些焦急,正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停了她面前。

許洛楓降下副駕駛室的車窗,慕馮櫻看見一張冷冰冰的臉︰「上車。」

她好像離家出走的孩子被大抓了包,只得戰戰兢兢地上了車。

慕馮櫻抱著大包坐副駕駛座上,許洛楓一言不發地開著車,一會兒後,慕馮櫻覺得實太不好意思了,開口說︰「對不起……」

「已經很抓緊時間洗澡了,連十分鐘都等不了?」許洛楓眼楮注視著前方,慕馮櫻才發現他居然已經洗過澡了,還換了一身干淨衣服。

車窗緊閉,空間狹小,她隱約聞到他身上的清香,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機會與他靠得那麼近,心里不禁甜絲絲的。

「是怕耽誤時間。」慕馮櫻小聲說,「太麻煩了。」

他沒吭聲。

慕馮櫻和許洛楓發短信時,妙語連珠思路敏捷,就算他回得又少又簡單,她依舊可以一個把話題繼續下去,好像自娛自樂一般。♀

但是真的和許洛楓待一起,她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滿腦袋漿糊攪來攪去,生怕自己說太多惹他反感。

車子開出了小鎮,沿著國道往j市市區方向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路燈盞盞亮起,散著冷白的光。車廂里太過安靜,許洛楓騰出右手打開兩個座位間儲物箱的蓋子,對慕馮櫻說︰「想听什麼歌,自己挑。」

慕馮櫻看見儲物箱里一疊cd,便低頭挑了起來,很多都是英文歌,她隨便選了一張,遞給他說︰「這個吧。」

「唔。」許洛楓伸手過來接,一不小心兩個的手指就踫到了。

好像一絲電流從指尖劃到了心髒,慕馮櫻的臉頓時紅透,手指一下子就彈了開去。許洛楓感受到了她的尷尬,過了一會兒才伸手問她要來光盤。

車廂里響起慵懶的女聲,是很有異域風情的bossanova,柔和又浪漫。慕馮櫻心中小鹿亂撞,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卻還是止不住地悄悄轉頭,趁著夜色的掩映看向許洛楓的側臉,那張令她魂牽夢縈的臉。

飄渺的音樂聲中,慕馮櫻痴痴看了許久,冷不防的,許洛楓的聲音車廂里驀然響起︰「開學時那個帖子的事,不要意。」

慕馮櫻心中一跳,應了一聲︰「哦。」

「無聊的很多,不要讓他們影響到自己。」

「哦。」

她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卻發現許洛楓閉了嘴。慕馮櫻有些納悶,忍不住問︰「老師找談了嗎?」

「沒有。」許洛楓答,「不過知道郭彥找了。」

「嗯。」慕馮櫻點點頭。

「那天的事,郭彥也是目擊者,本可以找她幫忙,第一時間把帖子刪了的。」

慕馮櫻笑起來︰「那哪兒行啊,郭老師和室友談戀愛呢,連室友都沒告訴,怎麼能出賣她。」

許洛楓一笑,又一次止住了話題。

車子到了嘉蘭名居,慕馮櫻向許洛楓道過謝,準備下車。許洛楓突然問她︰「後天幾點回學校,來接。」

慕馮櫻感覺頭頂好像放了幾朵大煙花,砰!砰!砰!

她一下子就語無倫次起來︰「那個,禮拜天,呃……下午三點。」

許洛楓奇怪︰「不吃了晚飯再走麼?」

「……」慕馮櫻紅著臉低下頭,「後天是生日,家和爸爸媽媽吃午飯,晚上和室友約了去唱歌吃飯的。」

許洛楓眯起眼楮︰「生日?」

慕馮櫻嬌羞得不行︰「嗯,19歲的生日。」

他淡淡地說︰「哦,那三點這里等。」

******

周日下午,慕馮櫻吃過午飯後就開始挑選穿什麼衣服,整整選了兩個小時才選定。每換一套衣服,她就穿出去給爸爸媽媽看,問好不好看,趁她換衣服的空擋,慕洋問馮雲秀︰「櫻櫻是不是談戀愛了?」

馮雲秀沙發上織毛衣︰「怎麼會啊,她才多大啊,小孩兒一個,晚上要和室友出去玩,想要穿漂亮點吧。」

慕馮櫻畫了眉,刷了睫毛膏,又涂了點兒唇蜜,臨出門前,她抱著慕洋的脖子親吻他的臉頰,他頰上留下了一個粉色的印子︰「爸爸,走啦,拜拜。」

然後她便像只蝴蝶一樣地出門了。

許洛楓沒有食言,三點整時,他的車已經等了慕馮櫻家樓下。他坐車里抽煙,看著慕馮櫻走出了單元門。

這一天天氣很好,天藍雲白,小區里的花都已盛開,火紅的茶花、粉色的桃花,還有那幾株美得炫目的白櫻。春風吹起,小小的白色花瓣就飄了下來。

櫻花雨中,慕馮櫻俏生生地向他走來。她穿一件鵝黃色的毛衣,底下配著白色長褲,一頭秀發披肩上,臉色白里透紅,眼神清亮,看起來很是甜美可愛。

她坐上許洛楓的車,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許洛楓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遞給她一個盒子︰「生日禮物。」

慕馮櫻意外又驚喜,手都不敢往外伸。許洛楓又往她面前一送,她才抖著手接下,說︰「謝謝。」

他「嗯」了一聲,直接啟動了車子。

到了學校後,慕馮櫻鼓足勇氣對許洛楓說︰「那個……晚上,有沒有空,想請吃飯,謝謝來回送。」

許洛楓神色淡然︰「不用了,和室友去玩吧。」

見她還要開口,他又說,「晚上有圖要畫,明天要交。」

「哦,好吧。那下車了,拜拜。」慕馮櫻拿著禮物下了車,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嫣然一笑,「謝謝的禮物,許洛楓。」

他只是雙手扶著方向盤,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這天晚上,慕馮櫻請室友們去美食街吃火鍋,吃完後又去學校附近的一家ktv唱歌。慕馮櫻小超市買了幾罐青島啤酒、幾包薯片、雞爪,藏大包里帶進了包廂,包廂門一關,四個女孩就瘋了起來。

幾個爭著吵著點歌,不管放什麼歌都搶著唱,慕馮櫻喝了一罐啤酒,月兌了鞋子踩了沙發上,拿著麥克風聲嘶力竭地吼︰

「十個男七個傻!八個呆!九個壞!

還有一個愛!姐妹們!跳出來!

就算甜言蜜語把他騙過來!

好好愛!

不再讓他離開!」

……

有那麼一陣子,她感覺自己喝多了,懶懶地倚沙發上,拆著室友們送的生日禮物。鄧柔送給她一支唇彩,丁露送了一盒面膜,錢語珊送了一本《哈利•波特與鳳凰社》。最後,慕馮櫻拆起一個長長的盒子,鄧柔一她身邊坐下,問︰「這誰送的?什麼呀?」

慕馮櫻只是笑。

禮物拆了出來,是一塊swatch手表,粉紅色的皮質表帶,白色的表盤,很夢幻,很公主,很……幼稚。

鄧柔哈哈大笑︰「這是送小孩兒的吧。」

「懂什麼呀!多好看~~」慕馮櫻笑得甜甜的,把手表戴腕上。

離開ktv前,慕馮櫻酒勁上了頭,她臉頰緋紅,眼神迷亂,抱著麥克風站沙發上狂喊︰「!一!定!要!追!到!許!洛!楓!」

鄧柔、丁露︰「……」

錢語珊目瞪口呆︰「的媽呀,這是瘋了嗎。」

慕馮櫻心中充滿了勇氣,似乎再也不害怕那些流言蜚語。

那什麼帖子,那什麼向瑤,都見鬼去吧!

2004年3月21日,慕馮櫻覺得自己像是鳳凰涅槃,她做好了準備,要打一場持久戰。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許洛楓回寢室洗澡,路雲帆剛好在他寢室玩。

路︰「晚上去網吧打cs啊。」

許︰「不去。」

路︰「你要干嗎?」

許︰「我回去一趟。」

路︰「回家?市里?」

許︰「唔。」

路(大喜)︰「艾瑪你等等我,我去收東西,你把我一塊兒搭回去!」

許︰「……」

八分鐘後,路雲帆喜滋滋地到了許洛楓的寢室。

路︰「咦?他人呢?」

章暉︰「已經走了,叫我和你說一聲,今兒不帶你,你要回去就自己坐中巴。」

路︰╰_╯

心中碎碎念︰我一定要買車一定要買車一定要買車……(看過青春的妹子該知道這是哪個時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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