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然然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如果不是陳舒的一通電話,她估計還沒有意識到,時間已經快臨近中午了。
電話那頭的陳舒告訴蕭然然,自己在f市的一個老同學去世了,她不得不立馬趕回去參加葬禮,所以現在人已經到了機場,馬上就要登機了。
蕭然然掛了電話,揉了揉眼楮,在看見桌上的液晶時鐘時清醒了不少。環顧四周也不見慕瑜的身影,她愣了兩秒才突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事。
就在昨天晚上,蕭然然洗完澡出來,慕瑜所在的浴室卻依舊水聲嘩嘩,看樣子還沒有洗完。她只得先行進了臥室,這才發現酒店的布置十分貼心,整間睡房大概40來平的樣子,于正中間擺了一張特大的床。床上灑滿了新鮮的玫瑰花瓣,並且用毛巾折成了一對親吻狀的天鵝造型。在梳妝台上還有一束包裝精美的鮮花,花瓣嬌艷欲滴,隱隱約約還能看見清晨留下的露珠。
這一切都讓蕭然然感覺到甜蜜而又愜意。
她躺在床上,本來是想等著慕瑜洗完澡出來,結果或許是因為太過勞累,竟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蕭然然回憶完這一切後,略微思索了一下,最終找到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慕瑜,對方卻一直佔線。
酒店並不是長待的地方,她想著起身換了衣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打算還是先回慕家別墅看看。♀剛走出臥房,就看見套間外面的沙發上,還凌亂的擺著一床用過的毛毯,看樣子昨天慕瑜應該就是睡在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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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大堂里,經理見到從電梯里出來的蕭然然,笑容滿面地迎了上去,客氣道︰「慕太太,您好。」
蕭然然尚未習慣這個稱呼,也是一愣,木然道︰「您好。」
經理將雙手的手掌疊加放在一起,過份的恭敬讓蕭然然很不自然,他說︰「慕太太,已經中午了,請問您需要在我們酒店用餐嗎?」
她搖搖頭︰「不用了,我現在要回家了。」
經理于是很了然地又說︰「好的,慕總之前有過交待,您稍等,我立刻安排車送您回去。」不一會兒,便有一輛商務車開到了酒店大門,將蕭然然送回了慕家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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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正當午後,可突如其來的雷陣雨卻讓天空蒙上了一層灰色。電視里,穿著職業套裝的女主播播報著雨季來臨的通知,末了還不忘提醒廣大市民出門攜帶雨具。
侯玉扶了扶眼鏡,將遙控器扔到一邊,或許是正巧撞倒了關機鍵,整個屏幕便倏地一黑。她癟癟嘴,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抽紙撕扯起來。
藍色的落地風扇被開到了最大檔,嗡嗡地左右來回搖擺。
侯玉住的病房是在三樓的最右邊,侯嘉到的時候,滿屋子已經堆滿了她撕扯出來的碎紙。她把紙撕成許多小塊,然後又拼湊在一起,也不知玩了多久,樂此不疲。時至中午,火紅的太陽冉冉升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碎在地上。侯玉像發現了什麼新玩意似的,扔下碎紙就用手去抓地上的光線,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推門進來的兒子。
侯嘉睜大眼楮,見狀連忙從門外叫了聲什麼,便有一個護工模樣的阿姨,提著一個水瓶一路小跑過來,惶恐道︰「侯先生,我剛才是去打熱水了。」又看見房間里的侯玉,連忙放下水瓶便去扶她起身,喃喃道︰「侯老太太,你怎麼坐在地上。」
侯玉茫然地抬頭看著她,似乎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侯嘉鄭重其事地對護工阿姨說道︰「如果你不能勝任這份工作,我會換人來做。」而後過去握了侯玉的手,輕聲喊了句︰「媽,我帶你去花園散步好不好?」
侯玉這才笑著拍拍手,拼命的點頭。
醫院里有一個小型的空中花園,供病人康復療養和散步,不過一般病人需要得到醫生許可才可以離開病房。不過侯玉是屬于沒有攻擊傾向的病人,醫院也就特別批準了這類病人在家屬或醫護人員陪同下可以去花園。
侯嘉挽著侯玉往電梯那邊走,從電梯直上3層,在6樓就是空中花園了。她剛走到電梯門前正準備按上鍵,就听「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里面走出來一個精神十足的男人,穿一身灰色的便服,正是慕正峰。
慕正峰眯起眼楮打量了侯嘉一番,淡淡道︰「我晚上就要回澳洲了,今天特地來看看你媽。」
侯嘉點點頭,面無表情道︰「有勞您掛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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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花園里新增了一些植物,在東南角的地方新開闢了一個小型的果園,里面搭了葡萄架子,種了柑橘樹,顯得別有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不是一座醫院,是個農場。
他們選了一個池塘邊的樹蔭坐下,侯玉在一旁痴痴的看池塘里的紅錦魚。慕正峰想招呼她到陰涼些的地方去,免得中暑。侯嘉制止了她︰「我媽最近病情有所好轉,醫生也叮囑多帶她來花園散步,多接收地氣對她康復有好處。」
慕正峰聞言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時不時用眼楮去看看侯玉,神情復雜。
花園的樹生長得很茂盛,油綠色的葉子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顫動,偶爾落下一兩片墜入水中,便驚得小憩的魚兒們四處游散開來。
侯嘉突然開口對慕正峰道︰「您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里了,今天到訪想必是有什麼事吧。」
慕正峰神情嚴肅,頓了頓說︰「你很聰明。我今天來,也是為了要跟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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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的雨總是說來就來,前一秒還烈日當空,下一刻就下起了傾盆大雨。蕭然然回到慕家別墅的時候,正巧遇見雨下大了起來。
進了別墅發現里面空無一人,就連保姆管家也全都消失了。
她想來越發覺得奇怪,再度用家里的座機打了電話給慕瑜,卻還是佔線。她心里一慌,擔心會不會出什麼事,于是趕緊打了電話去澤勝集團總部,卻被告知慕瑜不在辦公室。輾轉幾次,最後總算找著了李助理的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蕭然然忙問︰「李助理,你和慕總在一起的嗎?」
李助理听到電話來自蕭然然,也是一驚回道︰「是的。」
蕭然然又問︰「可以把電話交給他听嗎?」
李助理很快回道︰「請稍等。」而後問了慕瑜的意見後,只過了幾秒鐘,電話便易了主,慕瑜熟悉的聲音淡淡道︰「什麼事?」
「你在哪兒?」蕭然然問。
「機場。」慕瑜答道。
「……。」蕭然然沉默了片刻問道︰「你是要出差嗎?」
電話那頭慕瑜語氣不改以往,低聲道︰「不是。我爸媽今天回澳洲。」
「那你為什麼不通知我?你們在哪個機場,我現在趕去。」蕭然然急得團團轉,忙準備去換鞋子,卻听見慕瑜的回答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她的頭上,她听見他說︰「不必了,他們剛才已經上飛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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