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垂在身體兩側,顧千夢不斷搖頭,再推開祁城,目光認真又嚴肅地望著祁城。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
「祁城!孩子重要……怎麼會不重要?」
突然想到什麼,顧千夢忙起身,不顧圍堵的人群,只拉緊祁城的手臂說,「京雅,京雅出事了,她被車撞了。」然後往醫院里面走。
祁城眼神一躍。
當時顧千夢和孫京雅剛從計程車上下來,沒多久,迎面就有一輛卡車駛來。
車速還很快。
那個瞬間,太短暫。
顧千夢眼睜睜望著孫京雅將自己推開,她卻被車撞了。
她很著急,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祁城,于是不停地給祁城打電話,可剛開始都是佔線。
至于她手上的血,都是孫京雅的。
只要想到鮮血淋淋的現場,顧千夢心頭便是一緊。
孫京雅本來是陪她來醫院做產檢的,現在卻發生這種事。
手術室外。
顧千夢帶著深深的自責。
如果不是孫京雅將她推開,這個時候,躺在手術台上的人就是她。
從顧千夢口中,斷斷續續地得到案發當時的情況,祁城將她的臉蛋摁在懷里,深邃的眼中有些凌亂。
「都是我,不應該因為做了不好的夢,就讓她跟我一起出門……如果京雅有什麼事……」顧千夢自責地咬牙,淚水不斷在眼眶里打轉,如果她能忍受得住窒悶,也就不會鬧著要出門。
現在卻害得自己最好的朋友躺在醫院里。
「夢?」祁城攬過她的腰肢,望著她。
「我最近,總做同一種夢……夢見自己所有的牙齒都掉光。」正是因為連續幾天,都有同樣的夢,而且有幾分可怕,顧千夢才會記得清楚,這個夢和之前都不一樣,因為她還記得,說明這個夢,深深埋在她的腦海中。
「為什麼不告訴我?」這才想到,因為工作上的事,祁城已經幾天沒和她溝通,是他忽略了嬌妻。
「你最近太忙了。每次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白天再睜開眼楮的時候,你又不在,晚上也看不見。」
這幾乎成為顧千夢和祁城新的相處模式,睡在同一個房間里,甚至是同一張床上,卻是白天不見黑夜不見。
相比較顧千夢的敏感,祁城卻沒有太多的感覺,每個晚上他都會摟著她,才能深入睡眠。
「你是太累了……從今晚開始,你把枕頭翻過來睡。」祁城提醒她。
「把枕頭翻過來睡?有用麼?這是誰發明的?」仰頭,顧千夢狐疑地望著祁城,「這是你的自創麼?」
祁城勾著唇,對她點頭,「嗯,你試試。」
接著,顧千夢模著自己的小月復,開始自言自語,「寶寶,你真幸運,救你的人是孫阿姨,你要記得!」
听著,祁城便伸手按住顧千夢的肩。
手術一直持續了一整天,期間祁城接了幾通電話,其余時間都陪在顧千夢身旁。
悠然接到消息,立馬和藍衣送餐過來。
「你就多吃點吧……那樣好心腸的丫頭,一定不會出事的。」藍衣一個勁勸顧千夢多吃,但顧千夢實在沒胃口,哪怕肚子也餓,又怎樣心安理得地大吃大喝。
因為顧千夢心里牽掛著孫京雅的傷勢。
悠然在祁城耳邊偷偷說了一串話,祁城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祁城正打算先離開一陣子。
卻只見警署的人出現。
前來的,是很年輕的警察,一共兩個人。
看上去,他們就先前那場車禍,想找顧千夢做筆錄。
如果孫京雅醒過來,也要接受相關筆錄。
頓下腳跟,祁城定定回眸望,看到顧千夢面色憔悴地和兩位警察說些什麼。
「你好,我叫慕季宇,想問問你關于這場車禍的細節……」
經過簡單的溝通,顧千夢了解到,肇事且逃逸的車輛,是前陣子電廠失竊的卡車。
顧千夢暫時沒想到特別重要的細節,于是只簡單描述了車禍的經過。
「好的,非常感謝你的配合。」說著,慕季宇再望了望手術室。「也希望你的朋友,能早些相安無事,然後協助我們調查。」
「是,如果有需要額地方,我們一定會配合調查的。」顧千夢的態度很配合。
「好,謝謝了。」慕季宇伸手,和顧千夢握手。
接下來,等警察走後,顧千夢身邊只剩下藍衣。
「祁城呢?」這時,顧千夢望著身側的藍衣,再四下看了看,可到處也找不到祁城。
「哎呀,你不用著急,也不用擔心,我們老大去公司簽個合同,會很快過來陪你的。還听說老大會空出時間來,和某人度假。」
藍衣一一說著,然後突然望著顧千夢,「老大很喜歡安靜的地方,他說以後要帶著重要的人,出國,離開這里……其實,老大已經開始動手了。」
意外地挑眉,顧千夢從藍衣這里,听到的,都是祁城從來沒說過的。
不過,顧千夢也提不起度假的興致。
三個小時後。
手術室門打開。
醫生和護士陸續走出來,孫京雅被推入vip病房,顧千夢著急迎過去,問了相關情況。
手術比較成功,接下來,就要等孫京雅恢復基本體能,然後蘇醒過來。
這下,顧千夢總算松口氣。
但還是不放心,想留下來照顧孫京雅。
晚上祁城來車來到醫院。
推開門,祁城抬頭,只見顧千夢很小心翼翼地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生怕吵到床上的人。
顧千夢先放開孫京雅的手臂,再慢慢提著腳步,拉著祁城一起往病房外走。
顧千夢不希望自己成為祁城的包袱,讓他做自己需要的事,「你工作忙的話,就不用過來了,我自己可以的。」
「不用,我晚上要過來陪你。」搖頭,祁城本想讓悠然來陪她,可想到她說自己在做噩夢,就有點放心不下。
頓了幾分,祁城開始詢問孫京雅的情況,「還沒醒麼?」
「還沒有。一直都沒醒。」顧千夢很是擔心,「我總覺得,是我害了她。」
顧千夢很有理由這麼想,如果不是孫京雅推開自己,出車禍的人就是自己。
祁城嘆口氣,將她攬在懷里。「當時,還記得什麼?」
「我不知道……」顧千夢說,「太意外了,當時我和京雅剛下車,計程車司機也才剛走,周圍沒什麼人,卡車突然開過來,像在等我一樣……」
這個念頭,讓顧千夢感到驚悚。
同樣暗淡目光的,還有祁城,顧千夢的猜測,有一定的道理。
和那晚想刺殺他的人,一樣嗎?
總覺得有哪里不同。
祁城不斷追問,「你就,一點印象都沒有?」
顧千夢崩潰,「我不知道……」再聯系起那晚的快遞,心里總是七上八下。
「好了,沒事了,不要亂想。」眼神一暗,祁城走過來,一把抱住顧千夢,不斷拍打她的後背,安撫著她受到刺激的心靈。
孫京雅醒來的時候,是翌日清晨。
感受到那雙手指,在她的掌心里微微顫動,顧千夢先是一愣,然後猛地回過神,欣喜地望著孫京雅。
「京雅,你還好麼?」
「渴……我想喝點水。」孫京雅皺眉。
顧千夢趕緊倒水,然後遞給她,「慢慢喝,小心燙……」
「嗯。」抿著蒼白干澀的唇角,孫京雅按住眉頭,然後對顧千夢點點頭,剛動身子,就觸到傷口,牽扯起一陣疼痛。
「我躺了很久嗎?」孫京雅對車禍之後,沒有太多印象,只感受到,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她夢見自己單獨行走在干涸的沙漠里,身上沒有任何食物和水源,于是越走越餓,越走越渴。
但偏偏,身邊就連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
甚至無法看見任何生機。
人一旦撐破了極限,就會在心底里產生某種恐懼感,孫京雅完全是被嚇醒的。
「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還好現在已經醒了。」顧千夢按住心口說。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又是昨天那位慕季宇,帶著他的同伴,過來找孫京雅做筆錄。
「你好。」慕季宇先看了看顧千夢,然後對孫京雅伸手示意。
顧千夢先為孫京雅做解釋,「京雅,這位是警察,你先不要緊張,他們是過來找我們做筆錄的。關于我們的那場車禍,听說車子是被人偷走的。」
「這樣啊……」孫京雅一臉茫然地望著慕季宇,「您想知道什麼?」
慕季宇審視著孫京雅,稍稍點頭說,「希望你能告訴我一些細節……比如,看見駕駛座上的司機,什麼模樣?他們一共幾個人?」
「抱歉……我……」眼前閃過一個片段,太短暫,孫京雅沒有印象,回憶起來也變得吃力。
頓了幾分,孫京雅平靜地答道,「我暫時還想不到。」
「是這樣啊……」慕季宇身後的男人,眯著眼說,「那從現在麻煩你,如果想到什麼,可要盡快和我們聯系。這個是我的聯系方式。」
說著,那男人從公文包里取出紙張和筆,寫下一串號碼,放在病床邊的桌案上。
「好,,如果想到重要的線索,我一定會主動聯系你們。」孫京雅瞟了眼號碼,然後對兩位警察點頭。
這兩人簡單詢問過後,沒有留下的必要,于是很快離開。
從走廊直往門外,他們听見祁城的車停在門口,正握住手機,和什麼人說話。
也同時看見這兩位警察,祁城稍稍頷首,然後別開臉,開始繼續講電話。
「那個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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