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對雲臻最為月復誹的一點,就是他的霸道,每每對她的事情指手畫腳,而且總愛武斷地臆測她的心思。
「我是否余情未了,與侯爺有什麼關系。」
她的小倔脾氣又犯了。
雲臻皺了皺眉頭︰「你一定要這麼跟我說話麼,每次都要與我針鋒相對。」
李安然瞪著眼楮道︰「明明是侯爺與我針鋒相對,侯爺是我什麼人,我的事情,與侯爺有什麼相干!」
雲臻生了怒氣︰「如果不是你,我何必多管閑事!」
「我求著你多管閑事了嗎?!」
「你……」
這是第一次雲臻被她頂得說不出話來。
李安然自己也被自己給嚇倒了,什麼時候她居然可以這麼大膽地冒犯雲侯爺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對視著,眼里的火花幾乎要迸發而出。
門外面,四個人趴在門扉上,都高高地撅著**,恨不得把耳朵一直杵到窗戶紙上。
「哎喲我的好侯爺,跟女人說話哪能這麼粗魯呢。」孟小童一臉的搖頭嫌棄。
李虎︰「李姑娘也夠大膽的,我真是沒見過敢這麼跟侯爺說話的女人。」
黃鸝︰「我們小姐跟其他女人怎麼能一樣。」
李虎︰「有什麼不一樣,還不是兩個眼楮一個鼻子。」
黃鸝︰「那你家侯爺為什麼看上我家小姐?」
劉高︰「噓,小點聲。」
早知道還不如不關門,關著門,孤男寡女的,反而更加令人遐想。
李安然只覺屋內氣氛尷尬地厲害,原先還有勇氣怒瞪著這個男人,但他的目光實在太過厲害,就像刀子似的,尖銳而充滿穿透力。
她終于覺得承受不住,剛把視線挪開一點點,下巴忽然一痛,竟是被雲臻捏住了。
「李安然,你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他眯著眼楮,慢慢地靠近,鼻尖幾乎就要觸到她的。♀
李安然下意識地要往後退,腰上卻又是一緊。
「侯爺!」
雲臻牢牢地攫住她,道︰「當日在山上,我始終不明白,你到底因為什麼生氣。」
李安然掙扎了兩下,都掙不月兌他的桎梏,只覺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逼人的氣息,將她整個人都包圍起來。
她怒視著他︰「侯爺不知道自己說過什麼麼?」
「我說了什麼。」
「侯爺對我說,要我做你的女人。」
「是,我說過這句話,有何不對?」
李安然冷笑︰「就算侯爺是天潢貴冑,我李安然也好歹是良家女,不是什麼煙花之地任人玩弄的風塵女子。我並不曾奢望攀上侯爺的高枝,將來也自有好男子三媒六聘地娶我。侯爺卻是什麼意思,做你的女人?呵!以侯爺的身份地位,總不可能娶我做正妻。李安然雖比不得千金小姐,卻也有自己的骨氣,絕不可能為媵為妾,更不會做毫無名譽的外室!」
她這一番話,說的快速無比,每個字都像是從牙齒縫里蹦出來的,又狠又準。
雲臻這才知道當日她為什麼生氣,敢情是因為他沒把話說明白。
「我什麼時候說要你做妾!」
李安然立刻反駁︰「那你難道娶我做正妻嗎?」
「正妻就正妻,除非你不敢!」
「我有什麼不敢!」
「這可是你說的,明兒我三媒六聘地上門,你可別反悔!」
「反悔又怎麼樣?」
「反悔就別怪我撞破你的大門,搶你回去!」
「你……」
李安然兩只眼楮瞪得愈發大了,眼珠子簡直要從眼眶里突出來似的。
雲臻突然發現李墨跟她做母子真是做對了,兩個人的眼楮倒是都ting大的。♀
外面的孟小童、黃鸝等人卻差點肚子都要笑破了。
孟小童和劉高李虎,三個人互相豎著大拇指,對自家侯爺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屋內得李安然卻腸子都快悔青了,這什麼人呀,句句話都把人往坑里帶,怎麼說著說著連搶親都冒出來了。
「你,你瞎說什麼呀,快放開我。」
李安然掙扎著手,試圖甩開他。
雲臻卻抱得愈發緊了,美人在懷,他從來沒說過自己是正人君子。
「哎喲,哎喲,有好戲看了。」
孟小童在窗紙上捅了個窟窿,用一只眼楮看著,拿手招呼其他幾個。
「什麼什麼?」
劉高李虎雖然話不多,湊熱鬧的勁頭卻從來不小。就連黃鸝也被他們三個帶著湊上去亂瞧。
侯爺跟李姑娘這抱得可真夠緊的。
黃鸝瞧得卻急了。
「這怎麼行,侯爺也太孟浪了,我家小姐可是良家女子!」
她說著便要上去敲門,眼看著自家小姐被欺負,作為忠僕,這時候可不能袖手旁觀。
「別別別!」
孟小童、劉高、李虎忙拽住她胳膊。
動靜鬧得大了,屋里的人總會听見。
李安然滿臉通紅,又氣又羞,終于發了狠力,一把將雲臻推開。
「侯爺請自重!」
雲臻抱著胳膊︰「你都是我的女人了,我何必自重。」
李安然氣道︰「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女人!」
「方才可是你自己說,要我做正妻的。」
李安然︰「那都是話趕話,怎麼能當真。」
雲臻悠悠一笑︰「你的身子我都看過了,難不成你還能嫁給別人。」
李安然又開始瞪眼楮︰「你什麼時候看過……」
她停住了嘴——他的確看過,不僅看過還mo過。
雲臻又道︰「我的身子,你也看過。」
李安然一驚︰「我什麼時候看過?!」
雲臻古怪地笑起來︰「當初我的tui傷,是誰上的藥?」
李安然又噎住了。
當初第一次見面就給他搽藥,的確是把他的大tui也看了個遍,可那也不是那個意思嘛。
見雲臻打量她的目光透著調侃,她惱羞成怒道︰「侯爺好歹也是貴族,說話做事卻如同潑皮混混一般無賴。」
雲臻卻只是笑,也不反駁。
李安然看著他笑開後,chun瓣之間lu出的白牙,突然發現,自己似乎看到了他平時不為人見的一面。
在人前的時候,他總是冷酷的、驕傲的、居高臨下的,可是在她面前,他似乎總是失去鎮定,笑容卻也比平時多。
這是不是說明,她對他,是真的有影響力呢?
屋外的四人,听著里頭的動靜變小,氣氛也變得緩和,心情也都開始放松起來。看來侯爺和李姑娘已經消除誤會了。
這時候,裴氏拉著劉蘭嬸從東院出來。
「我的好姐姐,這樣的親事你還有什麼可考慮的,那可是秀才娘子,將來保不齊就是官太太。你跟著你家小姐,還不是享福的命!」
劉蘭嬸一面往外走,一面嘴里仍舊絮絮叨叨。
裴氏似乎真有被她說動的樣子,臉上並沒有一開始的堅決反對,只是嘴上還是道︰「這事兒我不能做主,還得問過我家小姐的意思。」
兩人走到正院,正好與孟小童等人打上照面。
「孟護衛!」裴氏驚喜道,「莫非是侯爺來了?」
孟小童道︰「我家侯爺正同李姑娘在屋里說話。媽媽這是要送客?」
「是。」
劉蘭嬸在裴氏身後一個勁地打量,這幾位爺的衣著打扮,可不像是一般人,又听著他們說侯爺。早听說這李姑娘跟護國侯府有交情,難不成那護國侯還能親自上門來做客?
她忍不住拉著裴氏道︰「這侯爺,莫非就是護國侯?」
裴氏答道︰「正是。」
「哎喲我的天老爺!」劉蘭嬸一下子便咋呼起來,「早听說你家姑娘能干,護國侯府的侯爺和大小姐都要給幾分面子。今兒我可真是親眼見了,嘖嘖嘖,侯爺竟然還能上你家來做客,這哪是普通的交情啊!」
孟小童蹙眉看著她,心頭有點警惕,這個女人打扮如此鮮艷,可不大像良家,李姑娘家怎麼還有這樣的朋友?
「裴媽媽,這位是?」
劉蘭嬸來說媒,但李安然卻沒見過,裴氏便覺著此時還不便讓外人知道,便道︰「是個街坊。」
她說的簡單,劉蘭嬸卻不願意放過這個在護國侯府跟前lu臉的機會,要是能跟別人說,她連護國侯都見過,跟侯府的人還說過話,那還不羨慕死人!若是再能夠搭上侯府,給說個媒什麼的,她劉蘭嬸的名頭還不得傳遍靈州城?將來請她說媒的人,不得踏破門檻?
她把帕子一揮,便花枝亂顫地笑起來。
「這位小哥兒必是侯爺身邊的人吧,嘖嘖,瞧這氣度,比那大家的公子也不差!喲喲,再瞧瞧這兩位哥兒,這身板這氣勢,嘖嘖嘖,三位小哥兒可成家了?我跟裴姐姐是老交情,與李姑娘也最相熟了,可不是外人。三位小哥兒若有中意的姑娘,只管告訴我。嬸子替你們說去,任她是天仙,憑咱這三寸不爛之舌,也逃不了她去!」
劉蘭嬸迫不及待地同孟小童等人套近乎。
孟小童三人幾乎傻眼,這女人沒毛病吧,誰認識她呀,怎麼就上桿子地巴上來,還要給他們說媒?
裴氏只覺臉上臊得慌,拉著劉蘭嬸便往外拖︰「你不是急著走嘛,我送你出去。」
劉蘭嬸立刻又把精神轉回她身上︰「哎喲我的好姐姐,你急什麼,裴先生那邊自有我去說,保準叫那三叔婆不敢刁難你家小姐。要說我,這門親事實在是匹配,你家小姐跟了裴先生,保不齊將來就是個官太太,你也跟著享福不是……」
裴氏恨不得把她的嘴給堵上。
孟小童等人卻听的一頭霧水。
「怎麼個意思?這是來給李姑娘說媒的?」
滿院子正亂糟糟的,正廳的大門忽然一下子打開,雲臻從里面走出來,岳峙淵渟地站立在台階上。
「是誰要來說媒?」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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