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後,幸村精市神色不定,接到繁雪的電話讓他終日提著的心能稍稍放下些,繁雪想讓她母親調查的事他會如實轉告,只不過,這一次又是跟葉憐南有關。
跡部景吾听說青梅打電話過來,立刻放下自主訓練跑過來,隨行還在忍足侑士,自從繁雪失蹤之後,她手頭所有的資料與工作都由他在做。同樣的,他關心神谷繁雪的近況,那是認同的合作者。
「她怎麼樣了?」這幾天來,華麗的跡部大爺可做了不少不華麗的事,例如去懇求教練讓他拿回手機,再例如有事沒事就盯著手機看只為了等那些幾乎沒用的消息,「說了什麼時候回來嗎?」
「她說還有危險,暫時沒辦法回來。另外,讓我們主要追查之前葉憐南的行蹤。千鳥院花枝曾經被一個黑影操縱,現在的葉憐南也同樣。」
「果然是葉憐南。」要換其他人完全不是他們青梅的對手,「本大爺知道了。」
他們還在為得到神谷繁雪安好的消息感到松口氣的時候,神谷繁雪卻再度與葉憐南短兵相接,你來我往之中,她發覺大嫂的不對勁之處。論起來,中了毒尸應該會產生尸化,可大嫂與她同樣中了毒尸卻沒有任何變化,這究竟是為什麼?當初千鳥院花枝就產生了尸變。
「呼呼……」喘著氣,反手挑掉了葉憐南的短劍,隨後抓準機會一槍敲在她肩上,讓她肩膀受創無法抽出重劍。「抱歉了,大嫂。」又一槍敲在她的背上,迫使她重重趴倒在地上。
「嘶……」吐不出人言的葉憐南瞪著那雙殷紅的眼,失去了行動力也意圖跳起來斬殺繁雪。
見狀,神谷繁雪用最快的速度封住她的穴道,最後點了一記睡穴讓她能睡過去。
做完這一切,神谷繁雪費力地將葉憐南與武器背起往陰暗小巷子里走,自從有一次見到那個黑影的實體化離開了鏡子後,她每一次都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過久,而且加快了計劃進行的速度,今晚她就順利地把嫂子抓到。
沒了最大的威脅,那個黑影會如何,她完全不用小心翼翼。光明正大地帶著大嫂去了忍足侑士家在東京的醫院,為大嫂用自己的身份信息辦了手續,將她送進最好的病房之後,寫了張紙條就離開。
她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母親與竹馬好友們對葉憐南的意見非常大,不友善的態度甚至在她面前也毫不遮掩,為了能讓他們照顧大嫂不把她半途丟出去,她還得打電話給母親。
「母親。」
「小雪,你去哪了?你什麼時候回家?葉憐南呢?」接到電話的神谷望月非常激動,「我不會放過她的。」
果然,打這個電話很有必要,「我把大嫂控制住了,麻煩你照顧她一段時間。」
「那你呢?」
「我還有些事要做,做完之後會回家。」
「小雪。那些危險的事……」
「只有我能做。」
「可是,小雪,平平靜靜的生活不好嗎?」她哪舍得讓繁雪再過以前那種生活,每次想到這點,她恨不得就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女兒的面前。「媽媽會保護你。」
「母親,這次我知道了很多很多的事,我必須要面對。」
「葉憐南又跟你說什麼了?」
「不是大嫂。求你好好照顧她,母親。」最後嘆口氣,「母親,這個世界遠比我們想得更復雜,我已經不能再躲避。否則……只會有越來越多的異數受到吸引而來,我沒法再躲避。」
「對不起,小雪。」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她不敢告訴繁雪真相,隨著那些穿越人士的到來,繁雪的地位只會受到進一步的緊迫,不是每個穿越人士都和善,甚至連當初養大繁雪的葉憐南,都一直在傷害她。「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了。麻煩你到忍足家的醫院來,大嫂就請你照顧了。請不要傷害她。」
「好,我知道了。」
「母親,請放心,我會回來的。」
「嗯。」這種時候,只能相信,「我知道該怎麼做。」為了繁雪,她必須要變得更狠,一定要把一切不定因素全部抹殺掉。至于葉憐南,把她關起來就足夠了。
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得到神谷繁雪的消息,自此之後,就再沒音訊。
葉憐南醒後,一直處于攻擊狀態,這也是神谷繁雪非讓母親過來處理事情的原因,不能把葉憐南關進神經病院,也不能讓其他人控制葉憐南,只有神谷望月有辦法。
神谷望月的確有辦法,與忍足家商議之後,將他們醫院的最頂樓給長期租用下來,將里面改建成一間病房,把葉憐南死死地捆鎖在里面。
听說神谷繁雪把葉憐南送進了忍足家的醫院後,遠在u—17合宿營地的竹馬們心情反而更糟糕。
「這麼不華麗的事,她也干得出來。」不管到什麼時候,她都要保住葉憐南。這個認知讓跡部景吾非常煩躁,「太不華麗了。」
「葉憐南是什麼情況?」幸村精市問的自然是那家醫院的少東,問他絕對有最準確的消息。
忍足侑士直搖頭,「非常糟糕,據說會一直攻擊任何進入她攻擊範圍內的人。」為了能讓她安靜下來,醫生要打鎮靜劑,可神谷望月卻因為某些原因沒有同意,改用了另一種新醫緩解葉憐南的狀態。
而那種新醫,就是跡部景吾他們一直以來的新藥企劃案的重點。能弄到的全用在葉憐南的身上,算是最直觀的試藥者。
「嗯?」這種狀態……「跟小雪之前的很類似。」不二周助有些擔憂,「這樣真的好嗎?你們那種藥,能讓她安靜下來?」
「大概有那麼一會。」忍足侑士有些糾結,「最直觀的還是打鎮定劑,不過神谷夫人一直反對。」
「大概是小雪有拜托過她。」要不然,以他們的手段,這樣的葉憐南落到他們手里,哪會有好。幸村精市恨不得現在就沖到醫院去,去看看傷害小雪的人,現在有多慘。
在抓到葉憐南後,神谷繁雪反而不似之前躲避的那一個月,相較起來更是大方,明晃晃地買東西住酒店,把自己收拾得干干淨淨。
規則倒是沒想到自己大半個月沒出現,神谷繁雪把事情處理得這麼順利,現在的情況完全是對她有利的狀態。「我說,還真不能小看你。」他費了這麼多心思抹掉了神谷繁雪身上的戾氣與血性,沒想到僅僅是恢復了記憶再加上這麼短的一個月時間,她就恢復了十足十。
「有些東西,雖然你能暫時抹去,但不能抹殺。那些,都是深刻在我的靈魂里的。」打開一盒蛋糕,又讓她想起愛搶蛋糕的丸井文太他們,不知道精市現在好不好。「你要吃嗎?」
「不用了。」這家伙絕對是出來氣死他的,「明知道我吃不到。」
「我倒是沒想到,規則也有辦不到的事。」
「喂喂,再怎麼說,我也不是……」之後的話語沒說出,「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你的好友那邊,也出現了麻煩,洛雲被砍成了重傷。」
「誰干的?」
「邪影們。」
「他們究竟是怎麼侵入這些世界里的?」
「裂縫。有一條從你們的源世界過來的裂縫與我這邊串連起來了。」之前也都怪他,因為一時的好奇,跑到了劍三的世界去玩,結果他自己也惹下了一筆因果債,導致他現在根本無法控制作為異端的神谷繁雪、異數之致的聞風華與洛雲所帶來的麻煩,「總之,現在就是麻煩到極點,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清除掉所有的異類並封掉裂縫。」
「那該怎麼做?」
「首先,你們四個世界出現的異類,由你們各自全部抹殺,一個不留。」
「不可能。」第一個反對,她不可能會把大嫂抹殺掉。
「那三個家伙也反對,因為葉憐南。」葉染霜和聞風華也算是葉憐南從小帶到大,洛雲雖然跟葉憐南不熟,但得到過她甚多幫助,同樣不會同意。「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保下葉憐南,你們盡快行動,在更多人到這些世界之前把異類全部抹殺把裂縫堵上,我可以想辦法讓葉憐南留在這里。」
「好。」既然規則松口,她不會繼續強人所難,「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另外,我把解藥帶過來了,不過只有一個人的份。」
「嗯,我知道了。」她肯定會把解藥給葉憐南,至于她自己,會另外想辦法。
葉憐南被關了一周後,規則將解藥送到神谷望月的床頭。
盯著這份紙包著的粉末,上面有繁雪的字跡,只有兩個字︰解藥。
她知道該怎麼做,這份東西是繁雪弄過來給葉憐南的,想必她自己的毒尸也能解了。倘若神谷望月知道這是唯一一份解藥,恐怕只會毫不猶豫地扣下來留給繁雪,絕對不會用在葉憐南身上。
想辦法給葉憐南灌下解藥後,她果然平復了焦躁的反應,過了大半個月就恢復得差不多,只不過神谷望月沒把她安排到其他地方,讓她一直住在這間病房里。
對神谷望月的敵意,葉憐南只冷冷一笑,她何償不敵視神谷望月,她知道的遠比繁雪知道得多,那些足夠摧毀繁雪精神世界的真相,她們倆個都不會說。
「你好,神谷望月。」
「你好,葉憐南。」
「我對你是初次見面,但,你對我,一定很熟悉,對吧。」
「是。」面不改色地承認了,她不相信葉憐南知道那些事。可接下來的一句話,打破了她的自信,她真的沒想到,葉憐南竟然真的知道。
「呵呵,葉望月。」三個字證明她知道真相,神谷望月曾經的名字。「所以,我們都姓葉。多謝你,將自己的姓氏安予我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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