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九。
胤剛剛起身上朝,瑾萱便起了身。「秋語,前兒讓你準備的材料都備下了麼?爺今日生日,必是要跟九爺他們聚一聚的。你按照我擬的那個單子準備著。也算是給爺一個驚喜了。」
秋語掩嘴一笑,「格格莫急,材料都已經備下了,早已交代了廚子。從後半夜就開始忙活了呢!格格先梳洗打扮,爺今日的生日,格格必是要打扮的光彩奪目的才好。」
瑾萱略有些不好意思,微微跺腳,「我哪里急了。」
「是是,是秋語著急。」秋語的語氣中不掩笑意。
收拾妥當之後,瑾萱來到廚房,盯著每一道菜的每一個步驟。一整天,瑾萱的笑意都沒有褪去。直到胤回府。
倒是不出瑾萱的所料,胤的身後還跟著胤,胤和胤禎。瑾萱笑著上前,「瑾萱給幾位爺請安了。」
胤胤禎上前叫著瑾萱,「八嫂好。「
「快進來吧。」瑾萱笑著迎客,沒有注意到站在最後的胤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郁。
胤他們進了屋子,看著滿桌子的菜,笑開,「八哥,今日你算是雙喜臨門了!」
「嗯?什麼雙喜臨門?」瑾萱親昵的拉著胤的手,把他按在了主座上。「你今日是壽星,定是要坐主座的。」
胤餓的話剛出口,就收到了來自胤和胤的雙重目光攻擊,立馬禁聲。胤看瑾萱的注意力沒在這上面,略略松了口氣,「瑾兒可給爺準備了什麼禮物?」
「嗯」瑾萱略微賣了個關子,「自然是準備了,不過要等會才能告訴你。」
胤看著瑾萱,笑了出來,「好,那便等散了席吧!」
送走了胤兄弟,瑾萱拉著半醉的胤回了房間。
胤醉眼朦朧,半歪在軟塌上閉目養神,腦中不斷浮現著今日進宮時惠妃的話。「老八啊,我和你皇阿瑪看你成婚這麼長時間仍然未有子嗣,頗為著急。額娘看那王仁遷的女兒王霽雪甚是不錯。額娘給你討來做側福晉可好?」
原來,除夕夜那日的王霽雪與胤在御花園相遇之後便一見傾心。那王仁遷見女兒芳心暗許八爺,心中甚是歡喜,便開始四處走動。送了好些銀兩說動了惠妃。這惠妃覺得老八的後院兒添個女人本也不是什麼多大的事兒,而且那王霽雪相貌頗佳,做個側福晉還是可以的,便欣然應允。
「胤,你看!」胤的思緒被瑾萱歡快的聲音打斷,睜開眼楮看到了一件天青色的織錦長袍。那長袍的領口,袖口都瓖繡著銀絲邊的流雲紋滾邊,腰間配了一條青色祥雲邊錦帶。細心的瑾萱還搭配了一套月牙白色的里衣,那里衣的袖口繡上了木槿花配祥雲的圖案。
「這是你做的?」胤眼中漸漸透出了驚喜的神色,撐起身子湊近了看。
瑾萱掩嘴笑道,「是啊!準備了一個月呢!你看看,喜歡嗎?」
「你做的,我都喜歡。瑾兒,你什麼時候做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胤眼中帶著欣喜。
「那日去宮中,我跟額娘說起來你生辰的事情,之後我就開始準備了我的女紅不太好,還是去宮中請教額娘的。額娘的女紅,真的連繡院的繡娘都比不過呢。」瑾萱拿著衣服對著胤比劃著,自言自語,「應該是合身的。」
「我來試試!」胤說著就起了身,抓過衣服往身上套。
瑾萱看著胤穿上了衣服,眼中笑意滿滿,「胤,生辰快樂。♀」
「瑾兒,謝謝你。」胤動情的擁過瑾萱,對著瑾萱的唇就吻了上去。一雙大手緊緊的箍住瑾萱的腰身,直直的將自己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瑾萱只覺得自己也醉了,雙眼越發朦朧靠在胤的懷中。
「瑾兒,我還想要一個生辰禮物,」胤褪掉了瑾萱的褻褲,揚著一抹魅惑的笑容。
「嗯?」瑾萱面紅耳赤,腦子也不大听使喚了。
「今晚,什麼都听我的好不好?」燭火下,瑾萱的面色緋紅。
瑾萱听到這樣的閨房情話,被羞的捂住了臉,她自然是明白「什麼都听他的」是什麼意思,但是胤的挑逗讓她情動不已,點點頭,「好。」
這一夜,胤幾乎沒有讓瑾萱有喘息的機會,一直鬧到了凌晨才放過了渾身散了架的瑾萱,緊緊的摟著她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胤上朝前,趴在瑾萱耳邊輕語,「瑾兒,我去上朝了。你安心的多睡會。」
瑾萱半睜開朦朧的眼楮,口中囈語,「胤,我身上好疼」
胤听到這樣的話,嗤嗤的笑個不停,「瑾兒,你看我怎麼就神清氣爽的呢?你好好休息,我讓秋語給你炖一碗補品。」
瑾萱閉著眼楮,癟癟嘴,「也不知道你是什麼造的。」說著翻了個身,睡著了。
胤替瑾萱掖好被角,出了房門。小夏子看到胤一大早就一臉的笑意,心中輕松不少,腳步輕快的跟了上去。
剛剛到宮門,就看到了在神武門,等候多時的王仁遷。「王仁遷給八爺請安。」
胤的俊眉微微一皺,「起來吧。」
「八爺,臣在此恭候多時了。」王仁遷不是沒看到胤臉上的表情,但是還是湊上一福討好的面孔。
「嗯,王大人有什麼事麼?」胤並沒有停下腳步,徑直往前走著。
「貝勒爺可否有空到臣府上一坐?」王仁遷知道自己請不動這位貝勒爺,但是還是想試試。
胤微微一笑,「王大人,此話差異。若您有公事,遞上奏折,自有皇阿瑪聖斷。若是讓皇阿瑪知道我與大人私下結交,想必大人的前程也就毀了。胤可是為大人的前程著想呢。王大人,爺還有事。便不奉陪了。」
王仁遷听到胤這樣的逐客令,自然是識趣的點頭,「是是,臣不敢耽誤貝勒爺。」
胤剛走沒幾步,就看到了四爺,「四哥。」
「那不是王仁遷麼?」四爺看到了遠去的王仁遷。
「是啊,煩死了。尋了個借口,給他打發了。」胤不以為然的拜拜手。
四爺拍拍胤的肩膀,「八弟,我可听說,他一直在走動,皇阿瑪好像是要把他的女兒嫁到你府上的。」
胤眼中帶著鄙夷,「四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並不喜歡他的女兒。他想把他的女兒塞到我貝勒府,我豈能讓他就那麼順心的如了意?四哥走吧,上朝快遲到了。」
四爺看著胤,笑了出來,「好,走吧。」
朝上,康熙宣布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董鄂七十之女董鄂氏芸熙京城世家之後,行端儀雅,禮教克嫻,詩書傳家,執釵亦鐘靈毓秀有詠絮之才,今及芳年待字金閨。賜婚皇九子胤。于康熙三十九年五月初六完婚。望汝二人同心同德,敬盡予國,勿負朕意。欽此。」
散了朝,胤,胤,胤禎,上前恭喜胤,「老九,你這開了府,就在哥哥府上旁邊,以後倒是更方便了。」
胤哈哈一笑,「這樣最好了!我早就不想在宮中住了。天天在皇阿瑪眼皮子底下,不知道多不自在。八哥,你又知道我」胤說著,眼中就浮起了一抹壞笑。
胤搖搖頭,「老九,你莫要帶壞了弟弟!你在宮外養的那一大堆侍妾,可小心著些吧!」
因為胤和胤禎不能出宮,便回了阿哥所,胤跟著胤出了神武門。剛剛出神武門,就看到了一旁等待的王霽雪。「臣女給貝勒爺請安。」王霽雪上前盈盈一拜,身上的迎蝶粉撲鼻而來,胤不自覺的模了模鼻子。
「起吧。你有何事找爺?」胤並不多看她,但是出于禮貌還是站住了腳步。
「貝勒爺,霽雪在除夕夜對貝勒爺一見傾心」王霽雪的臉上浮起了淺淺的紅暈。
胤臉上微微有點不耐,「爺那日只是順手幫了你。你不必放在心上。」
胤看著胤臉上的不耐,心中了然,出手幫忙。「沒听到貝勒爺說什麼麼?還不快回府去?」
「貝勒爺,」王霽雪不死心,「霽雪不求別的,只求此生能伺候在貝勒爺的身邊。哪怕沒有名分。」
「王霽雪,爺恐怕是沒說明白,爺此生不會娶除了爺福晉之外的女人。」胤決定一次性說清楚。
「貝勒爺,你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王霽雪忽然激動了起來,「難道爺的福晉是妒婦?這是犯了七出的第一條。」
「你!」胤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的冷峻,眼神的冰冷使得王霽雪身上一顫。「王霽雪,爺從不會對女人說過重的話,爺今日便告訴你,你想嫁入我貝勒府,此生休想!」
胤說完便拂袖離去。
王霽雪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動,她平日里只有所耳聞這位八貝勒人如溫玉,如沐春風般溫暖,卻從不知他沉下臉來攝人的冰冷便足以致人死地。只是這王霽雪,是王仁遷府中大小姐,平日里仗著自己美貌,眼高于頂一心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而且平日里在府中,因為王仁遷的寵愛,養成了她霸道,不講理的個性,府中的下人誰也不敢招惹這個貌美的大小姐。王霽雪看著胤的背影,心中暗暗發誓,「若我此生不能嫁入貝勒府,我便不叫王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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