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她含得動了情,一顆心仿佛都月兌離了她的身子,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連上官水水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在藍靜宸面前竟然這樣輕而易舉就能動情的嗎?她不是號稱是禁欲派的嗎?禁到黃河溝里了嗎?
那個女人眉眼含春的神情她再也看不下去,生怕再看下去,自己,自己就會情不自禁地貼上去,于是,她閉上了眼,只感覺那個女人終于放開了她的手指,黏黏的,濕濕的,腦海里又想起半山上那一夜的指尖,一張臉像被爐火烤透了,藍靜宸貼了上來,在她耳邊唇語,「你臉好燙。」廢話,她當然知道,她腦子都快被燒糊了她能不知道嗎?
溫熱的氣息沿著耳垂,脖頸一陣一陣地鋪面而來,她脖頸有著「致命傷」,那是好多年都揮之不去的陰影,所以藍靜宸親上來時她的身子抖得像篩糠子般,又是緊張又是害怕,有了山上那一次,藍靜宸已是知曉,每次觸踫到她頸項時她都特別緊張,第一次她也以為那不過是上官水水的敏感點,只是這一次,身下人未免太過激了,是因為這明亮燈光的緣故嗎?她情難自已,卻還是覺得上官水水有些不對勁,只輕輕放開她,正色道,「怎麼抖成這樣?」
上官水水情動地望著她,上次半山上黑燈瞎火地,藍靜宸也沒有這樣溫柔細膩地一直吻她的脖頸啊,因為有些害怕,那種害怕在此時此刻更想找尋依賴,上官水水眼里有些霧氣,什麼也不願意去想,剛才的理智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說什麼趁還未深陷盡早逃離,如何逃離呢?人與人的相遇真的就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刻意地遺忘就能將最初的心動和想念全然抹掉嗎?
就算挫骨揚灰你也能當這個人從未闖入過你的生命嗎?她就是毫無理由地深陷于和身前這個女人的糾纏,那又怎麼了嗎?她一手捧著藍靜宸的臉,就那樣不管不顧地吻了下去,在這方面,像是有天賦般,一步一步地吞噬,將她整個人淹沒在了藍靜宸的氣息里,情。欲如罌粟般濃稠,身體最誠實,她喃喃自語地在她耳旁道,「不要弄脖頸,我害怕…….」她說得那樣輕,像羽毛似有若無地拂在藍靜宸單薄的耳垂上,精致的耳環彰顯著她大家閨秀的身份。
夜風凍人,一地月光朦朦朧朧,交頸鴛鴦,低喃呻.吟,互述衷腸,冬風凜冽遭遇滿室燥熱,那燥熱被凝結成冰,在兩人交融的身子里一滴一滴地融化,不知是室外哪棵不知名的樹木又或是室內找不到源頭的香氣,令人沉醉著迷。
就那樣沉淪,就那樣銘記吧,用那一寸寸肌膚上的唇印,用這深冬寒夜里無法平息的呼吸,用那扭曲的十指緊扣,用那身體最原始的酸軟與索求……
無法言說的愛掩蓋在炙熱的性里,交錯紛擾,分不清,也不願去分清,只那身體里的潮濕一次次地淹沒著兩個人,黏糊的發絲垂在臉上,微張的嘴唇用沙啞的嗓音出聲道,「為何你從來不叫我的名字?」
她攀上她的身子,「你想我叫你什麼?宸姐?」
身前人一愣,而後稍稍用力在她胸前啃咬,她蹙著眉,身子卻弓了起來,那雙手像魔術般在最私密的地方打著圈,她一手緊緊地抱著藍靜宸,身體深處那個點似被點燃,萬千焰火在眼眶里 里啪啦,她也听不見,只一雙腿不由自主地繃緊,在那重要關頭,卻被鑽了筋地月兌口而出,「呀~我腿,腿肚子抽筋了。」……
藍靜宸滿頭黑線,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再看上官水水那扭曲痛哭的臉也不像是鬧著玩的。
「你不是???真抽筋???」
上官水水都疼出淚來了,猛點頭。
盡管藍靜宸滿頭黑線,還是抽出手來,揉著她的小腿,又用自己的腿跪了上去用力地壓住,那一分鐘,上官水水都沒法動彈,見她緩過勁兒來,藍靜宸噗的一下笑出了聲,而後躺回沙發上抑制不住地笑了起來,她這生平還真是遇上的第一次,這都什麼事兒啊,又氣又好笑,一腳踹了踹上官水水那腿,「你這是什麼豬蹄嗎?我給你買點老年鈣片來吃好不好?這關鍵時刻總抽筋是什麼個意思?……」說到後面,藍靜宸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只翻過身,笑得肩膀都在抖。
上官水水整張臉埋在沙發里,她不想活了好嗎?她也不想的啊,她哪里知道,自己會那麼,那麼用力…….那腿繃得那麼緊,她怎麼能控制讓它不抽筋嗎?不過最近怎麼老抽筋?是不是真得買點豬蹄來補一補?……
好端端一場詩意浪漫的夜晚就被這腿肚子抽筋給弄成這樣了……
上官水水囧得快沒臉活下去,藍靜宸又氣又無奈地笑得停不下來,興致全無……….
好半天,那個女人從身後攬著她,靠在她的肩頭,不用回過頭去看,也能猜到她嘴角一斛笑意,「你為什麼會,這麼有趣?」
上官水水頭也抬不起來,這句話好像就是在問她自己為什麼那麼美一樣無聊。
藍靜宸摟了摟她的肩頭,像個小女人一樣從身後粘著她,身上衣衫不整的,外套早已月兌落在地上,襯衫扣子分不清是被對方還是自己解開的,她柔聲問道,「這里,為什麼害怕?」她輕輕指了指上官水水的脖頸,這麼美的地方,色白,細長,真真配得上領如蝤蠐四個字。
上官水水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小時候被人勒過,有了陰影。」她沒有說那個人是她喝醉酒總是變了一個人的父親。
藍靜宸沒再說話,只拍了拍她的肩頭,就欲起身,上官水水什麼也沒想,身子前傾,就那樣輕輕靠了上去,她雙手垂在一旁,卻也沒去抱藍靜宸,只臉貼在她腿上,溫柔摩挲,她就想依托點什麼靠一會兒,這些年,一個人過慣了,原以為自己可以不需要溫情的,很小的時候,她媽媽也終于忍受不了那個酒鬼父親離了婚,只是她媽帶走的她弟,而把她留給了那個酒鬼,那之後,她就很少回家了,基本都在學校里,和葉小晨她們在一起也挺好的,就算和葉晨在一起,也總是她照顧葉晨,沒有一個人能讓她有依賴的感覺,而一旦這種感覺出現,卻又那樣不合時宜。
那雙手,想觸踫,卻又縮回來,那個站立起來的女人任由她在身後輕輕地靠著,心下卻是思緒萬千,她緩緩蹲下來,側過身,捧著上官水水的臉,一手將她垂下來的發琯在耳後,她那樣輕柔,讓上官水水有些想擁她入懷了,可她還是克制住了。
她像是有話要說,一手覆在她的手上,她的表情有些凝重,有些話總是要說出口,要不然就會是萬丈深淵,回不了頭,她眉頭緊蹙,低喃道,「再這樣下去,我就快要愛上你了,怎麼辦?」
上官水水抬起手來,撫了撫她的眉,抿著唇,她怎麼知道能怎麼辦呢?有什麼辦法呢?她是已經愛上她了呀,就算再不現實,再飛蛾撲火,再欺騙所有人,欺騙自己,她終歸是喜歡上了這個總帶給她很多感受的女人啊。
她不想去和她談論她那場即將轟動整個城市的婚姻,更無心去聊有關她的身份,她們身後是一望無盡的濃黑,可誰從一開始就去暢想著未來的呢?上官水水簡單收拾著自己,「這房子也是你名下的?」她岔開著話題。
藍靜宸趴在沙發上,笑了笑,「我名下房產挺多的。」
上官水水幫她整理著襯衫的紐扣,掩飾著內心的難過,裝腔道,「還真是有錢人。」
藍靜宸配合著她,演道,「要我送你一套嗎?」
系袖口的手微微一頓,而後悵然道,「要成為被包養的金絲雀嗎?倒不如就做伴了。」她說完,低著頭,幫她系上襯衫袖口的扣子,那紐扣復古精致,紋路如血脈糾纏成了一個骷髏樣,這個女人喜歡的東西真是奇怪。
藍靜宸接過她遞來的外套,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後開了門,拉上她離開了她挺多房產的其中一棟樓。
路過一家便利店,上官水水叫藍靜宸在路邊停了車,她下車去便利店里買來一包姜糖揣在手里,上了車,又想她那麼有錢,會缺什麼啊?
「去買什麼了?」
「沒什麼,走吧。」上官水水將那一小包姜糖塞進衣服兜里。
藍靜宸送上官水水回了家,兩人無話,只沉默地在車里坐了一會兒,上官水水下了車,藍靜宸望著她修長的背影愣了愣,座位上滑落出她剛去便利店買的一小盒姜糖……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