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所有的雨終究是有停的那一天,艷陽高照,寒冬過去,迎來暖春,那個春節,絕望的人在找尋著自我的辦法救贖,上官水水自那場撕裂的決斷後就開始發燒,在發燒的那兩天竟然有好消息從北京傳來,真是上帝為你關了一扇門,就會為你開一扇窗。她這段時間寫的劇本大綱有一位業內的一流編劇前輩看了之後覺得非常不錯,想約她詳談,她腦子燒得糊涂,可依然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在感冒還未好的情況下,就遠赴北京,她帶了很多行李,帶足了簡直可以在北京定居的量,她像交代身後事一般對葉晨和上官曉曉簡單說了要去北京談劇本的事,有可能時間會呆得比較長一些後就十分酷帥地走近了機場。
一切,似乎都在這里畫下了句號,這句號不管它是完美還是遺憾,它始終是一個階段的結束,那一年,似乎對于所有人來說,都並不是輕松的年份,還有些地方鬧起了雪災,每一天這樣的社會新聞又遠又近地發生在身邊,當三月暖陽照耀在人們身上的時候,各大商場早已呈上了玲瑯滿目的春裝,那樣輕盈的,花枝招展的眼色,讓整個冬天沉悶肅穆的氣氛蕩然無存。
言藹霖是在四月中旬的某一天回來的,她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告知葉晨,這一兩個月的旅行她真的有履行承諾,隨時都和葉晨保持著聯系,手上的傷已經痊愈了,但仔細一看,還是會有印記,那些發生的事相遇的人總是會在你的身體里烙下印記的,遺忘從來不是結果,只是需分得清在意和放下罷了。
言藹霖到家門口的時候天剛蒙蒙亮,凌晨6點的時候,整個城市還未蘇醒,只有對生命珍惜每分每秒的老大爺老大媽們不分季節不管天黑天亮地在公園里鍛煉,樓下響起小心翼翼躲避著城管騎著三輪車賣早點的小商販們熱情的叫賣聲,言藹霖因為趕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身體已經僵硬得如一塊石頭一般,此時只想躺在家里那浴缸里泡個三天三夜,這樣才能活過來,于是,言藹霖開了房門,就將行李箱放倒在地上,拿出換洗毛巾睡衣直奔了浴室,太累了,這一趟走下來,終于是回來了,她現在腦子漿糊一樣,什麼也想不了,身子骨終于洗軟了些,她甚至都沒吹干頭發,拿干淨毛巾包著頭就直奔臥室去了,只可惜,再累她還是得換床單被套啊,要不然這走了一兩個月可如何是好,言藹霖就是在拉開被套的時候發現的葉晨,由于沒有心理準備,這一下,再沉穩的她也驚叫出聲,葉晨完全是心大那種類型,就從言藹霖這一路在浴室里整那麼多動靜她都還無反應,言藹霖這一叫,也依然沒把她叫醒,只皺著眉,翻了翻身,言藹霖捂了捂嘴,這才來到床前,真的是葉晨啊,她?
言藹霖困意全無,只有些頭疼地看著葉晨,難不成自己走了這麼久,她一直都睡在這邊的?還好葉晨終于有些煩惱地蠕動身子,是覺得有些異樣,睜開了一點眼楮縫縫,模模糊糊的一坨影子,黑乎乎的,葉晨又閉了閉眼,又重新睡了過去,只迷糊中,雙手在被套外胡亂抓著,就那樣抱到了言藹霖的大腿,好軟,好有安全感,下意識,腦袋都朝言藹霖大腿上靠著,言藹霖實在忍受不了,蹲□來拍了拍葉晨的臉,本想著是給她驚喜的,這下,倒是被這個女人驚嚇到了,「葉晨,葉晨?」
葉晨再也睡不了了,被吵醒,睜開眼看到言藹霖的臉,先是鉲uo碌模?揮幸饈叮??巧癱換叫押螅??幌虜淶仄鶘恚?磣油?笈滄牛?戳搜園?せ該脛?螅?豢芍眯諾匚實潰?澳悖磕閽趺椿乩戳耍坎皇撬翟碌撞嘔乩吹穆穡俊包br />
言藹霖無力地躺在床上,答道,「本來是想給你驚喜的,沒想到倒是被你驚著了,你怎麼在我床上睡?」
葉晨再次听到她的聲音,整個人已經完全清醒了,她揉了揉眼楮,還有些驚訝道,「我這不是做夢吧?啊?言藹霖?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嗎?快讓我看看。」她已經興奮地繞到言藹霖面前,捧著她的臉,因為太過疲倦的關系,言藹霖的臉有些腫,她這樣躺著,也看不出有哪里變化了,還是是要比之前稍微黑一點。
「嗯!好累,快要累死了,我先睡一會兒啊。」言藹霖說完那句之後就沒再說話,是真的累慘了吧,葉晨看了看時間,這才清晨7點啊,可她已經完全沒有睡意了,言藹霖因為太累,甚至都來不及趕她下床,她怎麼?就這麼快回來了?幸福來得太突然,葉晨有些懵,她本是坐在床頭,見言藹霖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她也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睡在言藹霖旁邊,怕擾了那個女人的睡眠,她甚至都不忍心去抱她,只那樣挨著她就好了,這次,言藹霖走,葉晨雖表面上表現沒什麼,可心底深處也依然隱隱的擔心著,她怕言藹霖就那樣一去不回,她也怕言藹霖心結依然未解開,說不定這一趟走著走著又去跳太平洋或者大西洋去了,她知道不管言藹霖做任何的決定,她都阻止不了她,可是從此要真見不到這個人,她會很傷心很難過的,言藹霖出國旅行這一個多月她又不敢老是去打擾言藹霖,知道她這次是出去,也是一個人靜一靜,自己老是問東問西又顯得煩,還好,還好,這次言藹霖,從到匈牙利後,就開始主動和葉晨說著一些有的沒的,差不多是兩三天會匯報一次,盡管不會和她長聊,但葉晨已足夠滿足了,因為至少,獲得了她的信息吧。
雖然聯系沒有中斷,但葉晨還是覺得言藹霖這一次走了好久,這一路上的花都開滿了,她都還沒有回來,每天數著日子過,距離言藹霖說的月底返回日子越來越近,她也越來越緊張,她做了好多準備的,可現在這個女人提前回來,她那麼多事都還沒來得及做。
言藹霖的提前回歸讓葉晨受寵若驚又手足無措,躺在言藹霖身邊的時候不知何為竟然流了眼淚,一定是太開心了吧,那要不然又是什麼了?葉晨也不知道,像是失而復得的那種感覺,她躺言藹霖身邊躺得不太安心,躡手躡腳的起身,這才看到客廳橫七豎八地躺著言藹霖的行李箱,月兌下的換洗衣服,所以那個女人,以為一個人在家就有隨地月兌衣服的習慣,葉晨輕輕地給她收拾著,行李箱的衣服也不知道她哪些是干淨的,哪些是換下的髒的,索性,都分類扔進了洗衣機里,整理了行李,葉晨在客廳里打轉,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想著言藹霖坐了一夜的飛機一定也很餓,也沒吃早餐吧,匆匆忙忙跑進廚房,發現廚房里也根本沒有什麼好做的,因為言藹霖不在,她基本都是在自己店里吃午餐和晚飯兩頓,早餐基本不吃的,早上她壓根就不起來,沒東西可做,她抓了抓頭發,出去買吧,換了衣服就連臉都沒洗,就出門買東西去了,那是葉晨第一次那麼早去逛早市,早市里全是些大媽和家庭婦女興致盎然地挑選著食材,這幾個月她在店里稍微學了些經驗,會買時令的東西了,正好踫上賣花的,還挑了些玫瑰百合滿天星抱了回去,相比于自己的預期,這樣的歡迎宴實在太過寒酸,但好歹聊勝于無了,她自己扎了好看的花擺在客廳,又急忙忙地在廚房里做吃的,她能想到的,能做的,她都去做,加上出去買食材和在廚房里忙活的時間也有兩三個小時了,葉晨累得坐在沙發上,可臥室里的言藹霖貌似一點要醒的意思都沒有。
葉晨不時地去臥室看一眼,看見言藹霖睡得那樣沉,又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這個女人,真的在外面受苦了,早餐熱了又涼了,葉晨怕言藹霖起來的時候太餓又連續熱了兩次,奈何,言藹霖實在是太累太困了,那一睡,直接睡到了黃昏,那天葉晨破天荒地沒去店里幫忙,一直窩在家里,洗了衣服後,又把次臥的床單被套換了,言藹霖回來,她臉皮再厚,估計,也得短時間住次臥了,但她一定會爭取睡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就那天差不多把一年的家務活都做完了。
言藹霖是在黃昏的時候起來的,要不是要去洗手間,估計她還會睡,早餐自然而然就成了晚餐,可言藹霖依然吃得十分滿足,那滿足的笑容就足夠把葉晨融化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