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木求魚 第13章 教君月下君恣意憐

作者 ︰ 綠意生涼

此時眾人的目光全都緊盯著粉色蓮台中那一團紅色的身影,只有一雙眼楮只是偶爾看她一眼,大部分時候卻在打量著弘昌帝。

這雙眼楮的主人卻不是德妃,而是裴太後。

裴太後極其滿意她這個佷女今晚的表現,實在是堪稱完美。看來那舞娘子的確出手不凡,不但舞藝絕倫,更妙的是會j□j人,裴嫊不過才跟她學了幾個月,就已經被打磨的煥發出完全不同以往的光彩。以前的裴嫊,是夠明艷絢目,卻從不曾像今晚這般身上多了一種動人心魄,迷人心竅的美。

她想起舞娘子和她辭行時對她說的話,「太後娘娘,您這位佷女,是一塊上佳的璞玉,我為她精心編排的這支舞能將她身上潛在的美最大限度的展現出來,我敢說,這天下的男人見了這支舞能不動心的恐怕沒有幾個!」

這一晚上,她都在隨時關注弘昌帝的一舉一動,旁觀者清,所以她極其欣慰的發現,弘昌帝看向裴嫊的眼神已經不知不覺中悄然起了變化。

即使是那位鄭才人撫琴時,他都沒有看的這麼關注,眼中的神采也從沒有這麼明亮,就像是被一把火突然點著了一樣。

一曲舞罷,裴嫊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被弘昌帝叫到了面前。

裴嫊方才轉的太厲害了,頭還有些微微的發暈,腳下有些不穩的步入亭前。

弘昌帝見她嬌喘微微,香汗淋灕,一張俏臉兒紅彤彤的,便如剛剝了殼的雞蛋在胭脂里滾了一圈,真真十二分的好顏色,又像極了玉盤中的大紅隻果,說不出的鮮艷誘人,直讓人想撲上去啃一口。

一頭鴉青色的秀發有些散亂的披在肩頭,還有幾縷貼在頰側,更添幾分別樣的嫵媚,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替她別到耳後。

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她胸前的那一片無限風光,袒領襦裙可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能穿得了的,你得有足夠的胸器才成。想不到平日里瞧著身形苗條,並不豐腴的裴氏,居然在關鍵部位這麼有料,從上面的角度望下去,恰好能看見兩座玉峰間那一道深深的玉溝。

弘昌帝盯著她看了半晌,卻只說了一句︰「這舞倒是不錯,賞。」便不耐煩地揮揮手讓她下去了。

裴嫊此時已是累的腿腳發軟,口干舌燥,再也撐持不住,也懶得去更衣,索性先回到她的席位坐下歇歇再說。

雲珍見她回來,忙將剛剛送來溫好的蔗漿遞上。裴嫊喝了一口,雖覺口感有異,不像是甘蔗漿的甘甜,反而甜中有一絲酸味,然而口中實是渴的厲害,不及多想,便一飲而盡。

德妃有孕,自然是無法獻藝的,因此裴昭儀便是最後一個出場,彈了一曲古箏。見識過了先前裴嫊那支舞,眾人此時還沒回過味來,都有些心不在焉,便是弘昌帝都有些恍恍惚惚的,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好容易裴昭儀彈完了箏,弘昌帝便道時辰不早,都散了吧。依著宮規,每月初一、十五,聖上是必與皇後同寢的,然此時中宮無後,德妃便是首屈一指的第一人,眾妃猜想今晚多半弘昌帝是要攜了德妃去她的章華宮的。

哪知德妃卻開口道︰「聖上且慢,聖上今兒莫不是喝醉了不成,剛還夸了婕妤妹妹的舞跳的好,還說要賞,卻又不說賞什麼,這就急著要回宮了嗎?」

弘昌帝不由一怔,頓了一頓,笑道︰「朕今日是有些飲的過量了,倒是多虧愛妃替朕記著,不如愛妃好人做到底,替朕想想如何打賞婕妤?」

「我心里倒是有個主意,若是聖上不依,也就罷了,卻不許埋怨我。」

「朕何時埋怨過你,說來听听。」

德妃瞅了一眼太後,「因著臣妾有孕,聖上這些時日以來總是陪著臣妾,臣妾心里自然是極歡喜的,只是這後宮還是雨露均沾的好,前兒太後娘娘也是這個意思。♀不如,今晚就讓婕妤妹妹伴駕如何,這于她可不是天大的賞賜嗎?」

難得德妃這麼大方一回,主動讓賢,太後自不會反對,只是拿眼看著弘昌帝,「既然德妃如此賢惠,九郎,你的意思呢?」

「珍兒都這樣講了,朕自然是要給珍兒一個面子的。長喜,今晚就由裴婕妤去甘露殿侍寢吧。」

雖說自已早就拿定主意今晚要把裴嫊送到甘露殿,可一旦弘昌帝真的答允了自已的請求,一點也沒猶豫。德妃的心里又有些怪不是滋味的,還好弘昌帝喜新不厭舊,執意要先把她送回章華宮再回甘露殿,這又讓她心里稍稍好過了那麼一點。

裴太後看著幾名執事太監領了裴嫊去往甘露殿,不禁長舒一口氣,終于是走對了一步棋。如果,這一次,已經到了這一步,裴嫊還是不能攏住弘昌帝的話,那麼,她就該想想是不是要再換一個棋子了。

裴嫊被送到甘露殿沐浴更衣,重新梳妝打扮妥當之後,便被帶到了一間宮室內。裴嫊見這間屋子並不是上次她來侍寢時枯坐了半夜的那一間,不由松了一口氣。那夜的那種羞辱實在是太過讓人難忘,現下想起來,她的身子還是有些微微發抖。

今晚,不知道那個變態皇帝又打算用什麼法子來羞辱她。不過,今晚該輪到她來讓他難堪了,她籌劃了這麼久,能不能如願過上她想要的生活,成敗便在此一舉了。

「愛妃在想什麼,想的這般出神?」一個略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裴嫊這才發現弘昌帝不知何已經站在門口,正一臉興味地看著她。

裴嫊急忙跪下行禮,心里罵道,這聖上是屬貓的嗎?每次進來都既不讓人通報,也沒一點動靜的,神不知鬼不覺突然就這麼冒出來,嚇人一跳。

裴嫊在地上跪了半天,也沒听見弘昌帝喊她起身,她雖然低著頭,卻仍能感覺到兩道炙熱的目光正牢牢釘在自已身上,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愛妃方才那舞真是跳的好看極了,朕還從沒見過如此精妙絕倫之舞,便是平康坊最出眾的舞娘也及不上愛妃的一半。」

這話說的要多可惡有多可惡,居然拿一個平康坊低賤的舞妓來和堂堂國公之女,三品婕妤相比。裴嫊氣怒交加,本就雪白的臉色憋的通紅。

「朕方才倒是忘了問了,你這舞可有個名字,還是此舞就是名為‘傾城’?」

裴嫊早被他的眼光看的心里發毛,又是一肚子氣,也不抬頭看他,只管低著頭道︰「此舞名為月下蓮。」

「月下蓮,月下憐,」弘昌帝輕輕念了兩遍,「不知是《愛蓮說》的‘蓮’哪還是‘教君恣意憐’的‘憐’啊?

說到「教君恣意憐」這幾個字時,弘昌帝故意拖長了腔調,曖昧無比地說出來。

這完全就是調戲良家婦女的調調兒啊!真不愧是十五歲就出入平康坊廝混的花間浪子,把那些不知羞的紈褲子弟的浮言浪語,學了個十成十。

偏偏這個輕薄浪子還是皇帝大人,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他就是光明正大的調戲了她,她也不能喊非禮,何況,今晚她不就是來讓人家睡的嗎?

裴嫊強壓著心頭火,低聲道︰「自然是蓮花的蓮字。」

「朕倒覺得還是‘教君恣意憐’的憐字更貼切些,愛妃當時在月下起舞的翩翩風姿,哪個男人見了會不想好好愛憐你一番呢?」

裴嫊咬著牙不吭聲,不就是些污言穢語嗎,她就不信這位風流天子還能對著她說一整晚。

見她一言不發,弘昌帝慢慢走近她,還隔了三五步遠,裴嫊就聞到他身上的酒氣,眉頭微微一皺,竭力屏住呼吸,看來是喝的多了,這才胡言亂語。

裴嫊正等著他接下來的浮言浪語,卻听弘昌帝不悅道︰「你怎地換了衣裳,誰讓你更衣的,還把頭發也挽了起來?」

裴嫊氣的想笑,這位聖上真是醉糊涂了吧!

「回稟聖上,臣妾方才跳舞,出了一身的汗,前來面君伴駕,自是要沐浴更衣,梳妝整齊,若是披頭散發,簪釵不整,豈不是御前失儀,對聖上的大不敬之罪。」

「什麼大不敬之罪,朕就喜歡看你把頭發散下來的樣子,還有那身衣裙,你穿著真好看。朕這一晚上都在琢磨,那蓮台合上又打開,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你是怎麼就把白衣換了一身紅裙的呢?」

弘昌帝呵呵笑了幾聲,俯子,湊到裴嫊耳邊,「朕記得上回在朕的甘露殿,愛妃還扭扭捏捏,半天解不開一條裙子,怎麼方才就那麼利落的把自已給扒干淨了再換身衣裳,愛妃你給朕再演示一番可好?」

如果說裴嫊先前臉紅是讓弘昌帝的浪話給氣的,這會兒的臉紅,那就是羞的。

裴嫊只覺臉如火燒,恨不得地上趕緊裂一個大洞,把她埋起來。

更要命的是,弘昌帝靠的離她太近,大半個身子幾乎都要埋到她身上。她此時雖然心跳有些加快,卻也不怕發病。有了上次甘露殿侍寢的經驗,這回她服了三顆的藥量,應該足夠能應付過去。

倒是弘昌帝身上那濃烈的酒氣,又俯身在她耳畔說話吐氣,把那惡心的酒氣噴了她滿頭滿臉,燻得她惡心欲吐。便是她特意帶在身上燻除酒味的香囊的香氣都遮蓋不住,她可是帶了兩個香囊啊!

弘昌帝的狼爪已經搭到裴嫊的肩頭,像只小狗一樣在她脖頸處來回輕嗅。

「愛妃,你身上燻的是什麼香,怎麼這麼好聞,好像玫瑰花兒一樣。」

弘昌帝閉著眼楮,一臉陶醉,嗅了一會兒,又捧起裴嫊的臉,喃喃道︰「朕喜歡看你頭發披下來的樣子。你不知道,你方才在月下散著頭發跳舞,那模樣就像個勾魂的小妖精,把朕的魂兒都給勾了去。」

一邊說著,一邊動手去拔裴嫊頭上挽發的簪子,水潤的薄唇就朝裴嫊的唇上壓了下來。

裴嫊嚇得趕緊用手去推他,卻哪里推拒得動。兩人正拉扯掙扎間,只听「嘔」的一聲,一團穢物噴在了弘昌帝身上。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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