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各樣的辛苦,大大們經常來啊!展顏謝謝了各種求,不打滾的那種。♀)
一路上,那個黑衣人總是能把心事重重的姒寒雨逗笑。姒寒雨笑得燦爛無比,望著那玄色衣衫的人臉上帶著他的臉上從不出現的表情,休原氣姒寒雨竟連這種分別都辨認不出。
可接下來,休原撫著胸口怔在原地。他是對她笑過的,每夜見到她的時候,都會溫和地微笑並暢談到深夜。自他從那次重傷在姒府醒來後,就听下人們說,他是被府上小姐的愛犬拖回來的。從那時起,他便對這個「從未謀面」的女子掛了懷。直到他看到坐在樓閣外欄桿邊,仰望星空的姒寒雨,才真正了悟了。以他們的身高差距,當時若是獒不在,誠然,他就是必死無疑的。
明明是該立刻想辦法救人的,竟不知道何由出了神。等回過神後,他逼迫自己提氣去追,正巧又見到玄衣男子拉住姒寒雨,姒寒雨卻沒有甩開他的一幕。難道痞氣十足的「自己」那麼吸引姒寒雨嗎?不能讓別的男子以自己的臉去哄騙姒寒雨是休原那時唯一的念頭,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如此這般」。
姒寒雨只是呆呆的,但多了發抖的動作。
「讓你跟別的男人走,咎由自取。」休原急壞了,氣得口不擇言。姒寒雨並沒有像老方丈說的那樣清醒過來,休原就是無法讓自己冷靜。這樣的人不像他,一點點也不像。(其實,休原也不過才喚了兩聲,服藥還需要等藥見效的時辰,更何況是驅除邪靈。)
「為何罵我?」關切的話沒听到半句,方清醒一些就听見有人在「罵她」。還未看清人,便委屈的叫了一聲。看清對面那人是誰後,又再三看了他的衣著。
「沒有。」休原差點兒沒被自己的話嗆死,可是,他為什麼要解釋?是他想娶她在先,她沒有同意。她都這樣不給他後路做打算了,他為什麼還要禮讓她「四分」?
「明明有。」噙著委屈的淚,強忍住不讓他們奪眶而出。小聲反駁不敢高聲,怕擾了佛門清靜。
「有分別麼?」休原認為「有或沒有」爭辯起來根本毫無意義,不想因沒用的東西浪費力氣。所以,打算跳過中間這部分。不常把女子放在心上的他哪里知道這麼做是「禁忌」,在這時終于注意到姒寒雨的眼淚已經「蓄勢待發」。「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本來以為這樣算是讓著姒寒雨了,卻在無意之中把事情推向了更糟糕的地方。
‘算?’姒寒雨上輩子、這輩子、上下兩輩子最討厭人家用這種口氣和她「道歉」。她都受了這麼大委屈,不見休原被人也就算了,這麼巧見到了他還是這麼不冷不熱的。這像是喜歡一個人的態度麼?不!兩世為人的姒寒雨,寧可在美夢里死去,也不會在現實中苟延殘喘。
想到哪兒做到哪兒,憤然起身在休原反應不及的時候大步向殿門走去。
「去哪兒?」見姒寒雨走了,休原馬上站起身。他的想法是,會發火就是沒事了。
「去找那個鬼!」其實姒寒雨也不是真的想出去,經過這次的事她早就知道害怕了,只是休原把她惹火了。
「我怎麼不好了?讓你這般厭棄?」休原就是想不通,花言巧語的鬼話對一個女子來講真的那麼有吸引力嗎?休原從心底里討厭女人,因為她們都很麻煩,而他這次似乎是惹上了麻煩中的重量級麻煩。
「鬼都比你有‘人情味’,你干什麼?放開我!」姒寒雨因為休原著的是白衣勝雪的衣袍和這一點兒也不讓人舒心的話而變得大膽許多,因為真的休原雖然會笑,但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似是被姒寒雨後面的話氣到了,一直對她很有禮術的休原氣得扯住她的手臂不讓她再向外走。
「噗……」姒寒雨生氣地捶向休原,不輕不重地打在休原胸口上接踵而至的便是「噴出東西」的聲音。
「你…受傷了。」姒寒雨看過去的時候正好對上他那頓時失了不少血色的臉,噴出的血濺得她的衣衫、他的衣袖盡是「紅梅」。姒寒雨立刻不再胡鬧也不做聲,甚至為了管住自己要流出眼眶的淚水不敢眨眼。
「除非親眼見到我死,否則你這輩子都不許哭。」這是姒寒雨的記憶中,休原對她講過最長的一句話。以前所謂的「徹夜長談」不過是他給她靠在,她說話休原輕笑。夜空下,那樣的情景她向往很久,實現以後卻害怕黎明的到來。她是害怕夜晚的,因為她討厭自己孤零零的對抗黑暗。可是自從認識了休原以後,她開始期待、期待他伴著夜色早些來。這樣的蠻橫不溫柔讓她的心揪了一下,用自己「不太結實」的身體努力去撐住休原,試圖帶他回到蒲團上,坐下休息。
「那個色鬼打傷了你?」好不容易將休原扶回原處,她三兩步跑到方才休原拉住她的地方撿回之前因為負氣而帥在地上的他的外袍。把衣袍重新披回休原身上,手卻被休原按在身側。感覺到他的動作很虛浮,這話才月兌口而出。找不到手帕為他拭去嘴角的血,干脆扯下臉上的面紗去擦,小心翼翼,生怕把人給踫碎了。
「他只吻過你?沒有…做更…逾禮的事?」一張清麗、可人的俏顏映入休原的眼簾,夜色中那「擁吻」的一幕一下子浮現在腦海之中。不知道是郁結還是氣結亦或是傷痛,讓他後面的問話斷斷續續,如此听上去倒不大像質問了。
「……」姒寒雨伸到他唇邊的手僵住了,顏色紅了一半臉色又冷下來了。‘不管他是怎麼看見的,大概沒有一個男人會不介意這些吧?想我堂堂一個現代女性,竟將幸福斷送在一只色鬼手里?真是可笑……’收回手,面紗也隨之月兌了手。此刻,姒寒雨才真正明白,喜歡一個人,是會讓人神經兮兮、心痛不已的。輕吐了一口氣,走到神台的另一端背對著休原抱膝坐在蒲團上。不論休原想知道什麼,她是解釋不出的。
姒寒雨這樣冷漠的態度被一名古代男子看來,無疑是……
「你們已經?」不是遲疑,是疑問!疑問表示在休原心底已經認定了不是麼?休原撫住胸口,那疼不似自己身上的每一次重傷。這話出口時只見那縴小的背影僵了一下,休原以為是被他說中了。
「你胡說!」一個蒲團應了這三個字向休原的面門飛來,他心知姒寒雨是沒練過武的,未防備的情況下卻被打個正著。
這一「打」,讓休原安了心,令姒寒雨死了心。
‘看來,我是不適合呆在這個時代的。’說不出原因地自怨自艾起來,仍是抱膝縮在那兒,後來靠在神台「腿」邊睡著了。昏昏沉沉中,覺得自己歪著的脖子忽然不那麼難受了。姒寒雨並不知道,她的舒服源自她窩進了休原的懷里。
話說某人生氣,氣得連她平日里恨不能裝進眼楮里的人也可以瞄也不瞄一眼,氣著氣著頭一歪便不動了。休原望向那略微單薄的身影,知道她是睡著了。以往那個夏天里,他也偶爾有機會抱著愛別扭的小女子,送她回床上去。
暗自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怎麼糊涂了,竟講出那麼有傷女子名節的話?但他同時矛盾地因姒寒雨強烈否認的態度心里暖暖的。思及至此,他撫了撫胸,提起身悄然來到她的身邊。抓過一個蒲團貼在姒寒雨身邊坐下,將她的頭輕放在自己懷里。小女子順勢將她的「小爪子」環住他的腰,頭還在他懷里蹭了幾下才舒舒服服地睡沉了。休原把此刻的態度與那時姒寒雨和黑衣「休原」在一起時的情景做了一番對比,突然覺得是自己虧欠了她。
無論是對「玄衣休原」的笑容還是對自己的小心翼翼,在姒寒雨的眼中那都是他不是麼?怪不得她要生氣,她又何罪之有呢?
休原此生第一次懷里有了這麼柔弱的人,看著看著就呆了。原來沒有被毀壞的臉,是這樣的!懷著平和的心境,看著姒寒雨不算絕美卻越看越吸引人的容顏。可這樣看,看到她的薄唇時,就又不免想到玄衣人吻她的情景。
從休原第一次見到姒寒雨孤零零地坐在夜色中開始,他就覺得姒寒雨是自己的,這輩子是再分不開了。憶及他都沒有逾越,姒寒雨卻被別人佔了便宜,怒氣就抑制不住了。瞟見殿中從上方俯看眾生的佛祖,又不禁深呼吸了一次。
‘反正都是我,何必執著?’休原這樣勸自己,可反復勸了自己幾次以後,‘怎會是我?我都沒有……’想到這兒,大男人的自尊又佔了上風。這所謂的「自尊」並不是厭棄懷中的人,休原盡力地催眠自己,那只是他再做夢。
是他太在意姒寒雨了,‘啊——必須想個辦法,快點兒把她娶到家!再讓老方丈給她一張萬惡不侵的靈符,你說你到底哪里好?連鬼都纏著你?’用手指點了點姒寒雨的鼻尖,休原努了努唇。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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