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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店小二只敲了三、五下,院內,朋來便慵懶地打開了個門縫。
「什麼十萬火急的事?要你到這兒來找我?」朋來這處房產也是不多人知道的,他雖是一向灑月兌不羈,卻也不喜歡人家擾了他的清淨。他正打算小憩多半個時辰,好養足精神再去姒府「報到」呢!
「樓上新置的鈴鐺響了。」小二一為討賞,二也不知是什麼緊要的事兒,所以言簡意賅地道出來由不敢多加墜語。為的就是避免自討沒趣討不到賞錢,反被罰五年工錢可就費力不討好了。眼前一花,朋來人就不見了,只听見一句,「走時把門鎖好。」小二失落什麼也沒得到,悻悻然跑回「朝鳳樓」不敢怠慢。
一進大堂,便見老掌櫃笑顏看他。小二當是老掌櫃在笑他「黃鼠狼給雞拜年」拜到了鳳凰那去,雞肉沒撈到反而燒了自己的毛,心里還好一番不是滋味兒。
「干兒子,怎地得了賞便不認人了?」老掌櫃見店小二進門連個笑模樣都沒有,想來是還不知道主人要漲他的工錢還有額外賞錢的事兒。♀就逗他一逗,以「報」方才之「仇」。
「老掌櫃快別拿小的開涮了。」垂頭喪氣地經過櫃上,打算去守著別處客人。思忖哪個客人心情大悅沒準兒還能賞些碎銀子給他。
「這是賞你的。」把小二拉到櫃後,將一錠明晃晃的銀子塞在小二的手里。
「這…給我的?」小二不敢置信地笑道,雙手緊緊握著足夠他們一家人過活一年的「命根子」。轉盼向老掌櫃,「掌櫃可否把這銀子幫小的換成五兩的和五吊散錢?」手里有了銀子,小二心里開始計算。如若把錢一並放在自己這里,怕弄丟了會心疼死。這樣化整為零,還能少擔驚受怕些。
「這卻是何故?」老掌櫃心中奇怪,‘這小子素來機靈,怎麼得了銀子巴巴地反倒憂愁起來了?’
「我母親病了,要去請大夫還得抓藥。總不好給大夫整錠銀子的!還有我的弟弟妹妹,都好久沒吃過白米了,我想買一斤回去,煮點兒粥……」小二掰著手指來規劃這遠比他一年工錢多上近十倍的銀子,數的老掌櫃心下直泛酸。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老掌櫃在心中默默另眼相看了這個平日里是會「耍滑頭」的孩子。♀
「傻小子,別算了。主人說,要你單觀望著那鈴鐺,其余的也如常一般。每月多給你一錢銀子,這回可夠了?」老掌櫃心下明白,那鈴鐺的事不能太多人知曉。朋來走時留了話,說這店小二很機靈,連加工錢的事也一並交代了。所以,老掌櫃低聲在小二耳邊講了一番。
「那我每月就有二錢銀子拿了?」小二先是驚呼一聲,又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而後低聲回問了老掌櫃一句,不僅有銀子拿,「年薪」還漲了一倍?果真是不白白祈求老天,福星高照啊!
「此事萬不可聲張,要是讓哪個機靈鬼奪去了差事,休得回來找我哭。」老掌櫃講這話是有他的道理的,他自小二出門又接待了四撥客人,按常理來算他接待兩撥客人小男孩就該回來了。後見朋來一進門便笑逐顏開,未和他講上幾句話便說要給小二加工錢。朋來素來的行事作風確實是不大給他們臉色看的,卻也沒有到這般好顏色的地步。
這兩條結合在一起,以老掌櫃的閱歷斷定小二是「舍近求遠」了。
‘這小子,才這麼小的年紀就如此鬼精鬼靈的,收做義子也不賴。況且,他如此有孝心,該是錯不了的。’生意人不做賠本買賣是本性,不能說老掌櫃精于算計,是人性使然罷了。
「定不胡說,多謝掌櫃在主人面前的美言。」小二心里高興極了,一時間竟忘了自己剛剛出門前與老掌櫃調侃了些什麼。只當是這「賞錢」與「加工錢」中多半是老掌櫃的功勞,所以千恩萬謝一番。
「咦,不是說要做我的義子。怎地連聲干爹也不叫?」老掌櫃現在是真心要收了這孩子,因而更不不加遲疑。
「義父,受孩兒一拜。」這個店小二能進得了這「朝鳳樓」,全靠老掌櫃。想來也許也是有緣分,當即雙膝跪地向老掌櫃一拜。小二知道老掌櫃的家世原也有根有底,只是不巧到他這一代沒落了。想著老掌櫃書香世家未見得肯收他做義子才不敢因一句戲言冒認義父,現下不同,老掌櫃是再二提及的。他喜上眉梢,也不大聲聲張。索性是在櫃內,即便老掌櫃是與他說笑的,也不會讓彼此難堪。
「好孩子,今兒早放你回去,你也好去請大夫與你娘瞧病。」見老掌櫃確確實實收了他,小二心中樂不可支,‘究竟是交了什麼好運氣?竟在一日里三喜臨門?’
「這銀子給干爹喝酒,我只拿這些便是。」老掌櫃按小二的說法把銀子化零給他,小二卻想到義父就愛喝口小酒,所以只去接那五吊中的一吊。
「我這把年紀還不算老,你家中弟妹還小。這些且拿回去與你母親,待以後得了其他賞錢,再與我買酒喝不遲。」老掌櫃婉言拒絕了小二好不容易盼到的「救急錢」,老掌櫃家中無子只有三個女兒,用不了多少錢。怎地也不缺小二這些錢來酒喝,想來大女兒也不過比眼前這孩子大上兩歲,竟還嬌嬌氣氣的養在家里。人家這窮人家的孩子,在這年紀大概都已為生計而疲于奔波了。
小二一番喜悅不在話下,再四謝過老掌櫃更不用說。
再說,朋來听聞鈴鐺響了先是一陣高興。可是人到了二樓又遲疑了,許是小詩逗他呢!這三年里,小詩跟他混的也算稔熟,有時還會很佩服他這持之以恆、鍥而不舍的勁兒。
所以,自每日去姒府的院牆飛身而入,也不急,果見小詩在那樁下不知干什麼呢!
「天爺,朋公子怎麼這會兒才來?小姐在上頭下不來了,快去接她下來吧。」朋來釘下的木樁比姒寒雨預計的高了那麼「一小點兒」,致使某某人掛在鐵鏈上腳無「實踏」。整整半刻鐘了,姒寒雨快瘋了。
「姒姑娘,你沒事兒吧?」依照人下意識的動作,朋來先仰望了一下木樁頂端的人,姒寒雨正雙手緊扣著鐵鏈懸在半空中呢!
「現在還不至于放手,但若再過兩瞬,就不…就不一定了……」以前都是在夢中從一棵參天古松上跌下,未及墜地便驚醒了。「兩瞬」即是兩秒,她已經拼盡全力等到「救兵」出現,手指再也勾不住那些鐵環了。
事隨話來,眨眼的功夫就「自由落體」而下。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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