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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大們一直以來對展顏的支持,希望展顏不會被遺忘……
沒有下文,倔強的人帶著一身家當撲進襲南竹的懷里。
對!是南竹,襲南竹!不是什麼狐狸精。
「啪、啪、啪」一下接一下,清泠、脆生生的珠寶墜落撞擊聲自襲南竹懷中傳出。
房中的其他人只是听得見聲響,卻見不到襲南竹廣袖之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以前不知,如今有了。」鎮雲魄幸福洋溢地依偎在襲南竹的懷中,抽泣間嗅到了一絲清清的竹香和水氣。
那味道沁人心脾,使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仰面與正寵溺地看著自己的襲南竹對視,‘對!這是南竹!這個眼神,不會錯的!’
「南竹,去鏤月吧!到時候,我帶你回家,爹娘一定會喜歡你!」鎮雲魄欣喜于自己找到了南竹,完全忘記思考南竹為何借狐化身,南竹為何最初不認得她。
「方才,最後一次哭。」襲南竹淡然的溫和慢慢地滲入鎮雲魄的心里,鎮雲魄聞之很乖巧地點了點頭。
「那咱們走吧。」南竹沒有阻止她,南竹只說不許她再哭。
鎮雲魄開懷地抱住南竹的手臂,加上小箱子和卷軸,在他人看來還真是有一種滿載而歸的意味。
「回皇宮去,跟著我們干什麼?」鎮雲魄沒有覺得自己哪里說得不對,回鏤月有炒飯哥哥就夠了,為什麼要跟著一個一國之君?
「兩儀很快要沉了,讓他跟吧。」襲南竹側目看了一眼氣得鼓鼓的鎮雲魄,依舊不溫不火地說。
「行。瀧仙之!我可沒有盤纏,我還需要一對成色上好的龍鳳琉璃佩。」鎮雲魄沒有半分遲疑,立刻答應了下來。
轉臉就是一臉愛答不理的樣子,瞥了一蟣uo襝芍? 緣男テ憂?馱鹿餑?蚋徑?輟 br />
月光凝抬手指了指那香爐下面的櫃子,鎮雲魄回到圓桌邊上放下小箱子和卷軸,又向那櫃子走去。
「鎮姑娘在做什麼?」月光炒飯一介凡人之身。見鎮雲魄的一舉一動有如一個神志不清的瘋子,可他明明就知道事情不是那樣的。
「炒飯看不見?美人姑姑有好東西要給姐姐。」宛星霓俏皮地沖月光炒飯眨了眨眼,開口稱呼月光凝時更是親近。
月光凝聞言回轉目光在宛星霓身上,先是不解和不願,當鎮雲魄取出一對玉石來至她面前時,她的眸子轉了轉不再介意小星霓是什麼了。
宛星霓踮起腳尖,伸手在月光炒飯額頭上以食指點住他的眉心,幾瞬以後才老老實實地站好。
「娘娘,這玉成色極好。可是,玉不如琉璃通透。若在緊急時候。該如何月兌身?」鎮雲魄兩手各持一半玉。認真地凝視著月光凝。
月光凝則笑而不語。只是沖著鎮雲魄點點頭。
鎮雲魄嘆了口氣,余光飛快地瞄了一蟣uo襝芍? br />
而後,低聲細語,念念有詞。
「雲之精髓。天的魂魄。願二者相伴相隨,生同居、死同穴,歸則一處,相依不相離。」
隨著鎮雲魄的話語,「雲魄」口袋中飛出兩枚銅錢,一枚「魄」字面貼合在她左手一半玉上,一枚「雲」字面貼合在他右手一半玉上。
二「雲魄」貼而化入玉身之中,此番完成後,鎮雲魄才漸漸放開自己的雙手。
月兌離了鎮雲魄雙手的兩片玉石浮在半空中泛起幽光。一陣強光晃得眾人都睜不開眼後,兩片玉緊緊地合在一起。
就連系玉的絲線也緊密地相互纏繞,遂而飛向瀧仙之的腰間,系好在他的腰帶之上。
剛剛還站著二魂的地方,現在就連虛影也沒有了。
瀧仙之注視了自己腰間的玉好一會兒。才將視線轉向鎮雲魄。
鎮雲魄小步來到瀧仙之身邊,俯一手托住合二為一的玉佩,另一只手拂塵似地摩挲著玉上的圖紋。
「萬事有我,沒有我的同意,不要輕易現身。在外不比相府,陰都那邊,隨時會再派人前來的。」
鎮雲魄話畢,玉佩忽閃了一下,光芒甚微,不過她還是嘴角上揚、心領神會了。
「瀧仙之,爹娘都在這兒。有事沒事別逞英雄,姐有南竹保護,不勞你大駕。」鎮雲魄拍了拍那對玉佩直立起身,快速走向襲南竹的步子因為他接下來的話而止住了。
「我去不了,我不能離開中天城。」襲南竹還是那個脾氣,縱使人家都急死了,他仍舊不緊不慢。
鎮雲魄努力地看著襲南竹,試圖從他的神情中找出玩笑的蛛絲馬跡。
良久,眼楮都瞪得疼了,襲南竹依舊慢條斯理,怡然自得地與她對視。
「咱們走!」原以為是苦盡甘來了,哪里曉得只是曇花一現的幸福。
扯住瀧仙之和月光炒飯的衣袖,鎮雲魄孩子氣地向門外走。
未到門口便想起自己的寶貝們還在桌子上,轉身這回房中將桌布四角一兜,看也不看襲南竹就走了。
邊走邊鼓著腮,‘娘說得對,上門的不是買賣!’
眾人前面一走,襲南竹下一剎就坐在了桌字旁邊的圓凳上。
「何必呢?早告訴過你被費力不討好。」一道女聲訕訕地在襲南竹身邊響起,伴著這嗓音,一個虛無縹緲的身影漸漸地化成實體。
女子單手撫在襲南竹的後頸上,順著頸椎的走向自上到下撫了幾寸。
「雨秋,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襲南竹沒有回頭,目光幽深地望著一行人消失不見的地方出神。
「不!不是雨秋!現在應該叫寒月。」襲南竹的身側,女子輕輕否定。
她的手又回到了襲南竹的後頸,手指上移至後腦,自她的手指向襲南竹的體內注入幽藍的水光。
大概是感覺到襲南竹很是虛弱,女子講話的語調也平緩了許多,少了幾分不祥和的諷刺意味。
「雨…好吧!寒月。」襲南竹再次做出妥協,方才自己被「雲魄」打中之前是出于護主的本能,不能有自己原來的意識地去保護宛星霓。
好友好不容易為他制造出的一層可以在人間行動自如的界術,也因此化為烏有。
「你明知道的,沒有。」女子淡淡的話語讓人找不出破綻。仿佛實情便是如此不曾摻假。
「咳……」襲南竹輕咳一聲,二人消失在滿是香煙的房間里。
月光凝院外,幾個灰影隱匿在曙光來臨之前的夜色里,向房中探頭探腦。
相府外,風中有兩道身影,男子身姿矯健、女子步法輕盈。
「非得如此才行嘛?」襲南竹恢復了神氣,似乎在追趕什麼一般,且言且行。
「我說沒有,你不甘休;我言有法,你又遲疑。」女子若飄揚在空中的綢緞。看似輕的會被風吹走。行動上卻始終可以與襲南竹並肩而行不曾被其落下。
「能成功麼?」最終。關于寒月的提議,襲南竹還是選擇了放棄堅持已見,好像是除此之外別無選擇一般。
「是個人,就有意志薄弱的可乘之機。」寒風拂面。寒月的話更像是取人性命的夜之修羅。
可惜了她是個表象柔弱的女子,否則一定會成就一番不朽的霸業。
話語決然,隨著再次漫天飄灑的冬之使者一點點地零落,沉寂在寅時未見天明的大地懷抱中。
與中天城相距不遠的一座小城邊,鎮雲魄一行人正在這座城的護城牆上。
「魄姐姐,這很冷!為什麼咱們不等南竹?」宛星霓嚷著冷,實是怕月光炒飯凍出個好歹來。
至于提起襲南竹嘛,純粹是依賴成了習慣,問問罷了。
宛星霓現在是有了炒飯萬事足。才不會浪費神氣去研究別人。
鎮雲魄不回話,坐在城牆的垛口上雙腿垂著面對中天城的外面。
冷麼?
鎮雲魄此刻的心情何止是冷?
她不怕暫時不能與雙親和哥哥們相聚的孤單,因為娘說過「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可是。鎮雲魄討厭眼前這種欣喜溫暖後的淒冷。
南竹怎麼能如此狠心呢?
「南竹先生便是你的歸處?」月兌下外袍罩在鎮雲魄的頭上,瀧仙之覺得自己真實富貴身、貧賤命。
以前欺負成功面前這個女人明明是件很高興的事,現下卻犯賤地不願意看見囂張跋扈慣了的鎮雲魄像個死人似的,連理會人的行為也沒有了。
「他不是!我的歸處有爹娘、有哥哥。他是我的末路!」鎮雲魄氣急了,對宛星霓的話她不予理會已是給了最大的顏面。
被瀧仙之帶著體溫的外袍包裹住,她有一種眼中的冰要融化了的厭惡感。
她討厭哭,尤其是現在!
她為什麼要听襲南竹的?
他不讓她哭、她就不哭,可是她的傷心誰來替?
瀧仙之沒有繼續問下去,鎮雲魄落寞的背影足以說明一切,她是口是心非,其實她是很在意自己正在罵著的人。
鎮雲魄隨著「啪、啪」的落珠聲吸了吸鼻子,從城垛上站起身。
扯上的外袍轉身遞給瀧仙之,她有良心,不會因為傷心難過就變成一只失去母親的幼犬,害怕得到處亂咬人。
就在此時,立在月光炒飯身畔的宛星霓驚奇地端平手臂指向鎮雲魄的身後,中天城的方向。
「魄姐姐!中天城好像開始沉了!」關于一座「人類聚居地」的沉陷,小狐仙沒有什麼惶恐的危機感。
鎮雲魄聞言不信其真地繼續遞出她手中的衣袍,可瀧仙之伸手去接時,衣袍卻先他一步落在地上。
‘南竹,他不是在找借口麼?好好的一座城怎麼會說沉就沉?天象有靈,中天與兩儀明明就是氣數未盡的呀!’
衣袍之所以會落地,就是因為鎮雲魄在對宛星霓的「小謊話」嗤之以鼻的下一瞬後感應到了遠方芒點一般的大城在塌陷。
「南竹。」足足與自己思想斗爭了眨三次眼的功夫,鎮雲魄才低喃出心中那人的名字打算沖回去。
她不明白,既然襲南竹已然預知到了中天城會塌掉,為何還要對她說自己不能離開中天城那種話?
「且留步!」連自己那堆重要物件都顧不上拿的鎮雲魄,被身後的人扯住後衣擺慣性地拉入懷中。
伴著頭頂傳來的三個字和嗅覺,欲掙開的動作僵在原處。
鎮雲魄回首仰頭。
是錯覺?
不!
許是思之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