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寵之杠上大牌夫君 022 熊男,你就這麼怕我?!

作者 ︰ 透明手指

第二天,保雞早早地就回了自己前兩天住的客房,拎起包袱就出了門。

昨晚發生的事情已經把一切都搞僵了,事到如今,她當然不會指望南宮烈還能答應借兵。最為關鍵的是,就算他願意借自己也不想要了。她雖然覺得自己傷了南宮烈,但是南宮烈一而再再而三地侵犯她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她現在完全確定了,那個噴火男根本不懂愛,對于自己,他根本沒有任何尊重,有的只是報復的快感,真的喜歡一個人的話怎麼會這樣?

氣鼓鼓地出了後院,她很慶幸今天沒人在後院門口看著自己了。

但是就在走到王府的大門處時,令她不爽的事情再度上演了。

「公子,王爺吩咐過,不準你離開!」完全軍事化的口吻,態度強硬。

保雞一听這話,一肚子的火氣瞬間有了發泄對象,「我想走誰也攔不住,給我讓開!」

保雞用力想沖過兩人的阻攔,卻被兩人擋了回去。

保雞憤恨不已。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寶寶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她的舉動,她一定要讓這兩個家伙捂著褲襠喊娘!

「既然是你們王爺吩咐的那就把他叫來,我當面問問他為什麼!」保雞將包袱往地上一放,彎著身子大喘了好一陣。

她是來幫南宮離歌借兵的,怎麼能被南宮烈困在王爺府里限制了自由?時間不等人啊!

兩個家丁聞言面露難色,道︰「公子,你別為難我們了……」

「我也不想為難你們,是你們家王爺為難我!」保雞喘勻了氣,挺直腰板道︰「這樣吧,你們放我出去,就說根本沒見到我,不知道我從哪里逃掉的,行不行?」

兩個家丁聞言面面相覷。他們不是傻子,怎麼會同意這麼吃虧的辦法?

「公子,您還是回房去吧。」家丁無奈道。

保雞聞言竟點了點頭,道︰「好吧,那也沒辦法了。」悻悻地往回走了兩步,突然指著面前的一處道︰「哎呀,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家丁見她有模有樣地比劃著,好奇之下也走了過去。

「你們快看這里是怎麼了!」保雞一臉慌張地指著水池里。

兩個家丁順著她指的方向瞧了瞧,左看右看還是沒看出什麼特別來,「什麼事都沒有啊。」

「你們再看看,再看看,仔細一點兒!」兩個家丁聞言身子彎得更低了一些,正準備仔細看看,保雞這時卻已經偷偷溜到了他們身後,用足了力氣一手一個將他們推進了水池里。

「啊!」兩人同時驚叫一聲,跌進了水池里。

「哼,非逼姑女乃女乃用狠招!」說完,保雞挎著小包袱得意地就朝門口跑去,豈料剛跑到門口,又有兩只手伸出將自己攔了下來。

還是一樣的穿著和表情,只是換了兩個人,態度一樣強硬,「公子,請回去!」

「你們……」保雞簡直抓狂了,處理了兩個又來兩個,南宮烈到底是準備了多少備胎啊?!

其中一個家丁道︰「王爺早就猜到了公子的手段,所以特別派了我們十人守門。公子是過不去的,還是回去吧。」

保雞一听這話簡直氣得肺都要炸開了。南宮烈這家伙不錯嘛,雲州沒白待,雖然還是一樣的小孩子心性,頭腦卻比以前好用多了。

保雞無計可施卻又不想放棄,突然苦了一張臉坐到了地上,一臉可憐兮兮哭喪的模樣,甩著手中的包袱道︰「幾位大哥,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求你們了還不成嗎?我是個可憐人,你們就可憐可憐我吧……」

保雞哭天搶地,很快吸引了路人的注意。路人們不敢太靠近王爺府,但是又好奇王府門口發生的事情,所以只能在離王府不遠處圍了一圈,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保雞見有百姓圍觀,哭聲更大了,故意裝作抽泣哽咽的模樣,拼命眨著眼楮擠眼淚,「救命啊,平王強搶民男啦,不但佔我便宜,而且還把我困在府里不讓出去啊……嗚嗚嗚嗚……」

保雞的演技很逼真,圍觀的人群很快小聲議論起來。

南宮烈,你就是再霸道也不能不顧自己的名聲吧?我就這樣說,看你放不放我走!

保雞正哭得認真,兩旁的家丁突然身子歪向了府里,看到了救星一樣道︰「保兔侍衛,這位公子……」

保雞聞言也轉身看向保兔,兩人視線相對,只是緊緊盯著對方。

過了好一會兒,保兔才淡淡開了口,一臉鄙夷的表情,「起來吧,太難看了。」

「你說誰難看?!」保雞一急,「噌」地站了起來。

保兔轉過身道︰「我有東西給你看,你若是想看就跟來,若是不想看就隨你在門口哭個高興,只要你覺得有用就好。」

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保雞見狀恨得咬牙切齒的。虧她一直顧念同伴兒的情誼,總還是忍不住將保兔當朋友看待,可是這廝完全不講情面,跟了南宮烈之後就徹底變了,兩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雖然心里對保兔不滿,但是保雞還是氣鼓鼓地拎著包袱跟了上去。反正走也走不了,她倒想看看保兔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保兔帶著她繞過一條回廊,然後在一間屋子門口停了下來。

「你想給我看什麼?」保雞看著保兔,一臉戒備。保兔該不會是想用計把自己騙進去,然後困進這間屋子里吧?

保兔看透了她的心思,雙手環胸挑釁道︰「若你不敢,那也可以不看。」

保雞不滿道︰「誰說我不敢了,既然跟你來了就是要看的。」

保兔聞言朝那間房指了指道︰「那就推門進去看看吧,我想讓跟你看的東西就在里面。」

保雞聞言皺起了眉頭,她緊盯保兔的眼楮,保兔卻一直是無情無波的表情。

保雞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上前一步,推開了房門。

推開的同時她也震驚了,整個人處于呆愣的狀態中,久久不能回神。

她沒想到這間屋子里居然掛滿了她的畫像,有的很大,佔了大半面牆壁,有的很小,只有巴掌那麼大。所有畫像就只有一個人物,那就是她自己,或哭或笑,或呆或笑,每一道勾勒都那麼細致,每一個表情都那麼傳神,連她都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多豐富的表情。

她心中對于這間屋子的恐懼感完全消失了,轉而換成了強烈的好奇,忍不住伸手一一撫過那些畫像。

能畫出這些的人,定是將她的一切看在了眼里,刻在了心上。

保兔見狀也慢慢走了進來,看著那些畫像她的表情有些復雜,說話的語氣更不友好,「這里是王爺的書房。」

縱使心里早就有數了,但保雞聞言還是忍不住一驚。

保兔環視一周,繼續道︰「這些是王爺到雲州的這段時間里畫的。」

「他……畫的?」保雞聞言一驚不再是驚訝那麼簡單了。她先前猜測或許是畫師按照南宮烈的描述畫的,但根本沒想到這些竟是出自南宮烈本人之手。

但是無論是誰畫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一點,南宮烈對她真的用情很深。

「你不知道吧,其實王爺的畫功超群。」

保雞點點頭,她確實不知道南宮烈還有這招本事。如果保兔不說,估計她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南宮烈會畫畫,而且筆法還這麼細膩,他在自己心里一直都是個粗線條的男人。

看著驚詫不已的保雞,保兔的眼神暗了暗。這個女人對王爺的一切都不清楚,她不懂王爺的痛楚,不懂王爺的用心,更不懂王爺的真心,王爺為什麼一定要對這樣一個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女人那麼執著?!

自己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保雞,為什麼王爺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心心念念的只有保雞,保雞,保雞!

表情一冷,保兔猛地抽走了保雞手中的一張畫像,「還不止這些呢!」

「保兔……」保雞不知道保兔為什麼突然間變了臉,幸好她松手及時才避免扯破了那幅畫。

保兔打開了桌子下方的一格小抽屜,對保雞道︰「來看這個!」

保雞因她過激的語氣皺了下眉頭,還是被好奇心驅使著走了過去,低頭一看又是一驚。

抽屜里放著一只小小的冰盒,完全是透明的,樣子和真正的冰一樣,而且不停散發著涼氣,只是這個冰盒沒有任何融化的跡象。而被裝在這只冰盒里的東西依舊新鮮完整,那個大大的「烈」字她更是不陌生。

「這是……」

保兔冷眼看著她,「想起來了?」

「這是,我在煉金場時……送他的月餅?」保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里猛地顫了一下,突然覺得眼楮酸酸的,不受控制地浮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沒錯,就是你送的月餅!他沒有吃,也沒舍得扔,最後還是留了下來,就這樣存進了這只冰盒里,這只冰盒可以令任何東西亙古長存!」保兔說著,聲音忍不住有些顫抖,「不過你不知道吧,雖然這只冰盒的材質特殊,但是仍需王爺每日耗費內力來保持,不然一樣會融化!這幾個月來,他就是每日悉心維護著這只冰盒,從未有一天間斷!」

保兔說完,保雞已經不受控制地淚流滿面了。是她錯了,她侮辱了南宮烈的感情!南宮烈對她用情如此之深,她怎麼會昏了頭說他不懂愛?!

昨晚的話听在南宮烈耳朵里一定心如刀絞吧?

自己何德何能值得這樣一個男人如此上心?

兩人對視著沉默許久,保兔終于開口道︰「保雞,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王爺他……忘不了你。」

「是我對不住他。」想到自己昨晚所說的話和剛剛在門口的胡言亂語,保雞實在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保雞,現在你應該清楚了,王爺他對你根本狠不下心,所以借兵一事也早晚是會答應的……只是你想過沒有,王爺的情意你還得起嗎?又要拿什麼來還?」

保兔的話並不犀利,卻如同一根根鋒利的小針,刺得保雞心里生疼生疼的。

是啊,她拿什麼來還南宮烈?已經不能給予對方什麼了,怎麼能好意思再要求對方付出?

如果用南宮烈對她的感情來做利用工具,那她還是個人嗎?

「保雞,你喜歡王爺嗎?」保兔突然問道。

「我……」保雞面露難色,不知該如何回答。

保兔看看保雞,突然跪在了她的面前,垂頭懇求道︰「保雞,如過你不喜歡王爺,求你不要再來招惹他了,你什麼都給不了他,只會觸動他的心,讓他一直希望又一直失望……就讓他安安靜靜地過日子吧,時間久了他總會忘記的……算我求你了,不行嗎?」

保雞看著一臉淚水的保兔,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平心而論,保兔說的一切都對,但是她的要求等于是讓自己隔斷和南宮烈之間的一切啊,保雞猶豫了。

「求你!求你!」保兔見保雞不回答,「   」地磕起響頭來,似乎只要保雞不答應她就一直不會停止。

保雞趕緊將保兔拉起,「保兔,你這是做什麼?!」

保兔並沒在意自己額頭上的傷,只是緊緊攥著保雞的袖子追問道︰「你答應了?!」

保雞沉默許久終于還是道︰「我答應。」

她不是為了保兔才這麼做,只是為了南宮烈。壞女人配不起好男人,南宮烈應該幸福,但是他要的幸福自己給不了。

「保兔,我今晚就會離開,需要你的幫助。」

保兔點點頭,「家丁們我可以幫你應付,但是王爺他……」

保雞輕嘆一聲,「他就交給我吧。離開之前還有個小忙需要你幫,可以吧?」

「什麼忙?」得到了保雞的肯定答復,保兔也變得好說話起來。

「就是……」

「呼,終于做好了!」看著攤在眼前的紅背心和紅褻褲,保雞終于長出一口氣,擦了擦忙活出來的汗水。

紅布是她讓保兔幫忙弄來的,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她全用來跟這塊紅布較勁兒了,為的就是重新幫南宮烈做一套褻衣和褻褲。

保兔說,如果南宮烈答應的借兵的話自己還不起他的情意,其實她錯了,就算南宮烈不肯借兵,自己也同樣還不了他的情意,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經欠下南宮烈了。

自己什麼都給不了他,這身褻衣褲就當是自己還他的情意吧,這是自己唯一也是最後能給他的。

夜色一點點深了,保雞從廚房里取回了自己親手做的糕點。既然月餅南宮烈沒舍得吃,那自己就做些別的給他嘗嘗!

只是她守著糕點等了很久,依然不見南宮烈的人影。

這噴火男不會那麼小心眼兒吧?昨晚的事情是她吃虧了好不,他居然還生氣躲起來不見人了?!

保雞正想著,保兔恰好在這時進了門,保雞見狀向後看了看,果然不見南宮烈的人影。

保兔面露難色,道︰「我跟王爺說過了,但是王爺他……」

保雞一臉了然道︰「他不肯來是不是?」她早猜到了,只是沒想到這個男人真99999的這麼小心眼兒,還以為他的性子變了些呢!

保兔點點頭,為難道︰「怎麼辦?若是王爺不肯來的話,那你……」

保雞忍不住干笑一聲,這保兔還真是擔心自己走不了啊,都急成這樣了!

「別擔心,對付他我還是有辦法的!」保雞坐回桌前,信心十足。

保兔驚喜地問道︰「什麼辦法?」

「保兔,麻煩你再帶個話給他了,原字原話,語氣也要跟我一樣!」

保兔微愣,不知道保雞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保雞雙手叉腰,一臉鄙視,癟嘴道︰「熊男,你就那麼怕我?!」

「啊?」保兔有點兒受不住地抽了下唇角,「叫王爺‘熊男’?」

保雞沒看她,抓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翹著二郎腿兒道︰「嗯,就這個辦法了。你要是不敢說,那我就只有一直待在平王府了!」

保雞話音剛落,保兔馬上一陣風似的沒了蹤影,速度之快令保雞差點兒咬到舌頭。

保兔,是真心想讓她趕快離開啊!

不一會兒保雞就听到了驚天動地的聲響,莫名覺得一陣熱流漸漸靠近了自己的小屋,南宮烈的腳步聲中似乎都透著暴怒,他猛地推開屋門,人還沒進到屋里火已經噴了進來,「保雞,你說誰是熊男?!」

保雞見狀顫巍巍地笑了笑,故作優雅地放下了手中的糕點,笑道︰「王爺,是保兔傳錯話了,我明明夸王爺是‘猛男’,她怎麼傳成‘熊男’了?」

說完,竟一臉不滿地看向了保兔,抱怨道︰「保兔,我明明說的是‘猛男’,你怎麼跟王爺說是‘熊男’?這要是傳錯一個字都會要人命的,你故意害我不成?!」

保兔聞言傻了眼,「你……我……」保雞說的明明是「熊男」,她怎麼可能听錯了?她們不是商量好的嗎,保雞這會兒算什麼,居然故意拆她的台?

保雞不悅地看她一眼,道︰「行了行了,別你你我我的了,你以後想對王爺說什麼就直接跟他說,別賴到我身上!」說完看向南宮烈,馬上換上了招財貓的笑容,「王爺請坐!」

「保雞,你……」保兔氣得肺都快炸了,碩大的一對咪咪隨著呼吸上下起伏,她怎麼都沒想到竟會被保雞給擺了一道!

南宮烈在保雞和保兔之間看了看,見保兔連話都說不利索,心里對保雞的話信了幾分,皺眉看了保兔一眼,走到桌邊坐下。

「王爺,奴婢……」保兔剛想解釋就被南宮烈不悅地打斷了,「聒噪,退下!」

保兔氣憤難平,但是卻不敢違逆南宮烈的意思,只好憤懣地出了門,臨走時還氣惱地瞪了保雞一眼。

對于她的瞪眼,保雞樂呵呵地回了一記媚眼,眼中精光閃爍。保兔,我是答應了你要走沒錯,但是不代表我就要被你吃定了!從我進府到現在你一直都是一副冰山死人樣兒,深深地摧殘了我脆弱的小心肝兒,小整你一下無傷大雅吧?

當屋子里只剩南宮烈和保雞兩人時,南宮烈瞬間沒了剛才的氣勢,略顯局促地別過了臉,皺眉問道︰「叫本王來做什麼?」

保雞指指桌子上的糕點道︰「請你吃東西啊,嘗嘗,我親手做的!」

南宮烈聞言看向保雞,略帶驚詫。他以為經過昨晚後保雞一定會恨得不想再見他了,沒想到她竟會主動邀請自己來品嘗糕點,早上時他還听家丁說保雞欲沖出王府呢,這會兒的突然轉變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南宮烈遲疑著沒有伸手,保雞一臉嘲笑地說道︰「怎麼,不敢吃?怕我下毒不成?」

「誰不敢了?!」南宮烈聞言果然上當,抓起一塊糕點就放進了嘴里,大口吃了起來。

保雞托著腮看他吃東西的模樣,想起這個男人別扭下隱藏的深情,忍不住眼眶泛酸。

「吃吃吃,王爺多吃點兒!」保雞熱情地往南宮烈手里塞著糕點。

南宮烈,無論如何我都還是欠你的,想跟你好好道個別都辦不到了。

「南宮烈,昨晚……」保雞剛開口,南宮烈卻突然變了臉色,被嘴里的糕點嗆到了,咳嗽得臉都紅了。

他不自在地咳了兩聲,目光看向了一邊,「昨晚……」

「對不起了。」保雞的話讓南宮烈愣了愣,沒想到自己想說的話卻被保雞說了出來。明明是自己對不起她,為什麼她卻要對自己說對不起?

南宮烈看了看她,眼神暗了暗,低聲道︰「是本王不對……本王答應借兵幫他,你不必為了討好本王做到這種程度。」

保雞聞言突然大笑了起來,「南宮烈我其實是騙你的,沒想到你真的上當了!」

「上當?」南宮烈不解。

「皇上是什麼樣的人物,怎麼可能被南宮傲逼到無路可走呢?他可是我看上的男人,高高在上的皇上,難道還需要你一個小小王爺的幫助?」保雞故意裝出了輕佻的語調,挑眉看向南宮烈。

她的眼神和口氣令南宮烈氣惱,一拳打在了桌子上,「你說什麼?!」

保雞不忍面對著他說出更多殘酷的話,只能別過臉道︰「你也知道,每天在宮里被一群人環繞著喊‘娘娘’很煩,我又是耐不住寂寞的人,所以我就偷偷出了宮來找你玩玩,想看看王爺是否對我情意依舊而已。」說完,她輕佻地拍了拍南宮烈的肩膀,輕笑著眨了眨眼楮,「還好這次出來沒讓我失望,王爺的反應真有趣,看來真的是愛死我了呢,哈哈哈!」

保雞說完,不等南宮烈反應就夸張地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她很矛盾,一方面想激怒南宮烈,讓南宮烈徹底對這樣不堪的自己死心,但是另一方面她又怕自己的話真的刺傷了南宮烈。

保雞本以為南宮烈會暴怒著沖她咆哮,卻怎麼都沒听到南宮烈只是平靜地說道︰「就是如此,本王也恨死自己了,想笑就笑吧。」

保雞聞言抬頭去看南宮烈,卻見南宮烈猛地將臉轉到一邊,眼角處泛著晶瑩的淚光。

「南宮烈……」保雞攥緊拳頭,硬是逼自己說出了傷人的話語,「我說過不喜歡你了,我喜歡的人永遠是南宮離歌,你到底要一廂情願多久啊?!」

南宮烈,我希望你幸福,擋住你幸福之路的我,由我自己親手摧毀!

南宮烈聞言終于如保雞所願地動怒了,他猛地扣緊了保雞的肩膀,手因為過度激動和用力而青筋暴露,「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保雞這次沒有畏懼,她直直盯著南宮烈的眼楮,想將這個男人的一切刻在心里,存放在心底的最深處。

良久,保雞終于扒開了南宮烈的手,道︰「既然覺得我可惡,那就不要糾纏不休啊!」

「你……」南宮烈激動地想要抓住保雞,腦袋里卻突然一陣暈眩,他搖了搖頭,發覺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保雞的身影時隱時現,好像就在他眼前,又好像遠在天邊。

見保雞抓起了自己的包袱,南宮烈腳步虛浮地向前趔趄了幾步,伸手欲抓保雞時卻撲了個空,跌倒在地,「保雞,不準走!」

保雞本想就這樣離開,但還是忍不住上前扶起了南宮烈,艱難地將他壯碩的身體扶到了床上躺下,然後一根根掰開了南宮烈緊扣住她手臂的手指,「南宮烈,再見了。」

南宮烈听不清保雞在說什麼,眼前一片模糊,意識也越來越不清醒了,他看不到保雞,模不到保雞,一種即將失去的恐慌感緊緊地揪痛了他的心,他只能小聲喊著,「保雞,保雞……給本王回來……」

保雞最後看了一眼床上的南宮烈,決然地出了屋,一轉身就看到了保兔冰冷的臉。

「為什麼陷害我?」保兔仍對剛剛的事情耿耿于懷。

保雞輕笑一聲,道︰「別那麼計較了,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離開你就如願了,就當是給我的謝禮吧。」

保兔沒有跟她開玩笑的心思,機械化地說道︰「家丁們我已經想辦法支開了,你可以走了。」

保雞點點頭,對保兔伸出了一只手,意思很明顯。

保兔將一袋銀子扔到她手上,道︰「小心些,不會每次都那麼好運有人救你。」

保雞嘿嘿一笑,轉了身,「記住了,謝謝提醒!保兔,再見了!」

保兔雙手環胸,直率道︰「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保雞愣了愣,隨後又是一臉笑容,「南宮烈是個好男人,值得你好好把握!但是奉勸你一句,喜歡一個人是要用心的,不是想盡辦法驅趕走情敵就可以了,以後還會有十個保雞、百個保雞、千個保雞出現,你又能趕走多少呢?」

說完,保雞沒再多做停留,背對著保兔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然後大搖大擺地出了王府的門。

出了平王府,她直接找了一輛馬車通往梵城的馬車就坐了上去。

梵城是南宮斐的封地,距離雲悠只有大半天的車程,她現在出發的話應該明天中午前就能趕到。

雖然坐夜車不太安全而且行路緩慢,對她自己和肚子里的寶寶來說都是很嚴苛的挑戰,但是為了幫南宮離歌爭取時間,她只能搏一搏了。

為了避免銀子被偷的事情再次發生,保雞一夜沒睡,緊緊抱著自己的包袱,一直從天黑坐到了天明。

想著再過不久就能見到南宮斐了她的心就忍不住激動不已。那個男人永遠是對自己最寵溺的一個,他一直對自己很好,體貼入微,讓人一想到就會覺得溫暖。

天明之後馬車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終于如保雞預期的那樣,在中午之前到達了梵城。

相比于雲州,梵城顯得安靜不少,民風也相對較為淳樸,處處都透著一種安然靜謐的田園氣息。

這里,倒是很符合南宮斐的氣質。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一次保雞一下馬車就直奔敬王府。

敬王府倒是好找,她只繞了兩條街就到了,但是地方好找,門卻是不好進。她算是發現了,這年頭皇上王爺的都是浮雲,只有守門的才是神馬!

她,又被攔了!

「我真的是敬王的朋友,找他有急事!」保雞說著就想進門,卻被家丁堵了回去,兩手撐在了門邊,一副死活不讓進的架勢。

家丁看著保雞,一臉不屑地說道︰「你想見王爺?想見王爺的多了,難道王爺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要見?!」

保雞又急又氣,偏偏隔著這道門她就是與南宮斐隔了千山萬水!

「南宮斐!南宮斐!」保雞無奈,只能在門口大叫起來。

家丁聞言怒道︰「大膽!你竟敢直呼王爺名諱?!」

保雞不理會他,道︰「要你管,反正我認識他,治罪也可以,先放我進去!」

家丁聞言皺了眉,見保雞吃軟不吃硬,只好道︰「你叫也是白叫,王爺不在府里。」

「他去哪兒了?!」保雞急問道。

家丁聞言白了她一眼,「王爺的行蹤哪兒能隨便告訴你?!」

「那你讓我進去等他!」

家丁一臉不耐煩道︰「說了不行了!」

保雞正在焦急,腦中卻突然一閃,想起了南宮斐曾對她說過的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道︰「你家王爺說過,只要我餓了饞了都可以來找他,他隨時歡迎!」

家丁聞言愣了愣,王爺確實吩咐過,只要有人說這話上門就一定要放行,但是,王爺說的是個女人啊,眼前這人分明是個男人!

猶豫再三,家丁還是不敢怠慢,對保雞道︰「王爺在逍遙酒樓里!」

「逍遙酒樓?」保雞聞言眼神一亮,「謝謝!」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南宮斐會去的酒樓定然是有名的去處,要找不難!

她問了一位路人,很容易地找到了逍遙酒樓的所在。但是樓上樓下她通通找了一遍,卻都沒發現南宮斐的人影,而自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

「那個臭家丁居然敢騙我!」保雞氣惱地說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一個地方,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去。

剛到廚房門口保雞就被一陣強烈的臭味燻得倒退了好幾步,扶著門框咳嗽連連,「臭豆腐?」

保雞想到這里,臉上一喜,看來她沒找錯,南宮斐果然在這里。這臭豆腐可是自己教給他的,除了南宮斐不可能還有別人會做!

保雞跨進廚房,激動道︰「南宮斐!」

聞言,正掄著大勺的人愣了愣,慢慢轉過了身,「保雞?!」

此刻的南宮斐穿著樸素,俊美的臉上沾滿了油漬,漂亮的手里正掄著一柄大勺,這模樣哪里像個王爺?

保雞見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瞬間,她覺得時間似乎又回到了初次見到南宮斐的時候,那天晚上的場景跟現在很像。

南宮斐看著保雞,漂亮的丹鳳眼微微挑起,口氣一如曾經,「呦,小嘰嘰變成男人了?」頓了一下,眼中的光芒更加璀璨惑人,「不過,我一樣喜歡!」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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