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越來越緊的藤蔓箍得透不過氣,那藤蔓似乎鑽進了她的胸口,生出倒刺,她痛得無法呼吸。
拿著短刀的身影慢慢浮現,是尚彥軒。
他冷漠異常,手上握著的刀尖還在滴血……
佳人,跟我走。
你是我的。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地抓住她的手腕,西門龍霆鮮血淌得梀人。
尚彥軒點起一把大火,扔過去,西門龍霆全身都燃起烈火,仿佛是在地獄之火中焚燒的惡魔。
他的身體一點點被烈火吞噬干淨,灰飛煙滅,火焰卻突然爆炸成一張尖牙僚唇的魔鬼之口!
「不要……」
景佳人猛地睜開眼,清醒過來,迎面對上西門龍霆的紅色瞳孔。
想起那個夢,她用力驚喘,胸口被藤蔓刺穿的感覺,現在還清晰感受,心髒一陣緊過一陣地撕扯著。
寬大的掌心幫她拭了拭汗水︰「你又做噩夢了。」
「……」
「這次,夢里有我麼?」
他淡漠俯身,啜去她眼角溢出的一滴淚水。
「淚水是為誰流的?」
景佳人一怔,這才發現自己流淚了。可是眼淚到底是為什麼而流,她也不知道,只覺得心口還在震痛。
這個夢還真是詭異,按道理,應該是西門龍霆殺死尚彥軒。
他這麼強大,有誰傷得了他啊!
西門龍霆緊盯著她︰「別告訴我,夢的內容你又忘了。」
「忘了。」景佳人沙啞著嗓音,「夢就是這樣,醒來就一點也不記得了。」
西門龍霆真想鑽進她的腦子里,看看她每次的噩夢都是什麼,會令她這麼害怕。而這一次,竟會讓她怕到流淚!
景佳人用力吸了口氣︰「頭發剪好了?」
西門龍霆頷首,幫她摘掉圍兜。
鏡子里的她還是那樣子,一絲一毫都沒有變,單從肉眼上看,根本看不出改變。
地上只有一些非常短的頭發碎屑。
景佳人無語了片刻︰「你該不會是盡挑著分叉的頭發剪的吧?」
「好的部分你也想剪掉?」
「你何必這麼較真,頭發而已,剪了也會再長的!」
他在她頭發上親了一口︰「頭發也是你身體的一部分。」
威爾遜拿來單反機︰「少爺,相機拿來了。」
「怎麼,要拍照麼?」景佳人問。
「換了個新發型,拍照留念。」
「我這發型根本一點都沒變好麼!」
「不想跟我拍照?」西門龍霆捏了捏她的鼻子。
「沒有,想跟我拍照你可以直說,不必找借口。」景佳人故意嘲笑他。
西門龍霆深深看著她,大方承認︰「我想跟你拍照。」
「……」景佳人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是不喜歡拍照的麼?竟會主動想要跟她拍照。
不知道為什麼,一回想起方才的夢,就覺得眼前的魔鬼也不是她想的那麼強大,他也是人,血肉之軀,也會生老病死。
他比她初相識那個時候,好像是瘦了不少。
她從來沒有留心過他,又怎麼會注意這些呢?
「盯著我做什麼?」西門龍霆拿起她的下頜,「第一天認識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