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龍霆將轉椅背過去,陰森的嗓音說︰「你出去。」
威爾遜只好出去,守在門口,時刻听著里面的動靜,以備不時之需。
景佳人看著一地凌亂的文件,她都沒有下腳的地方。于是邊走,就邊將地上的文件一一撿起來。
全部撿好了,整理到一起,放到桌子上。
景佳人這才走到西門龍霆面前︰「听說你心情不好。」
西門龍霆雙眼空洞木然,盯著窗外的狂風暴雨。
雷電劃過,白色的光芒閃在他的臉上,有些讓人心梀。
景佳人的目光落到他的右手上,果然,手背上有被玻璃劃破的傷口。
景佳人一陣心痛︰「你怎麼了?是因為孩子的事不高興嗎?」
孩子,這兩個字刺~激得西門龍霆的身形一僵。
「你昨晚不是還安慰我,我們還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景佳人想到孩子心口也是一陣刺痛,可是看到西門龍霆這樣,她更難過,「今天是新的一天了。」
她伸手去握他的右手。
忽然他手腕一動,用力地將她的手打開。
景佳人的手一陣火辣的疼痛,她不怪西門龍霆生氣,她不過是更自責。
「我答應你,等我身體好了,我們很快會有新的孩子。」
「……」
「你的手受傷了,怎麼不處理一下。」景佳人站起來,準備去叫佣人拿來醫藥箱。
可是才走了幾步,他陰沉的嗓音響道︰「怎麼演不下去了,這就走了?」
「我演什麼?」
「苦情戲。」
景佳人不解地回頭。
西門龍霆將轉椅搖過來,英俊的面容在暗影中格外深邃︰「我差點就被你的演技騙了,你若去演戲,應該得最佳奧斯卡女演員。」
他的聲音很平靜。
應該說,是絕望後的死寂。
他沒有同以前那樣勃然大怒地質問她,折磨她,因為這一次,景佳人是真的傷他很重。
他連最後一絲霸氣都被她磨光,像倒在地上殘喘的狼,眼楮雖放著凶狠的光,卻沒有一絲殺傷力。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景佳人搖頭。
西門龍霆拿出那支手機,狠狠一拋,正好落在她腳前。
「這支手機,是我為得知景美雪的下落,所以找那個姓何的護士要的。」景佳人知道他又要誤解了,「我不告訴你,是怕你不允許我跟景美雪聯絡,才偷偷藏起來。」
西門龍霆挽唇笑了。
邊笑邊鼓掌。
景佳人覺得那掌聲是那麼的諷刺︰「你不信我。」
「你忘了刪短信了。」他提醒,「否則你昨晚的精彩演出,我怎麼會不信?」
短信?
景佳人什麼時候收到過短信,難道是報社來的?
景佳人撿起手機,看到短信箱里的幾條信息,腦袋瞬間轟大了——她被陷害了。
「阿冷。」西門龍霆低笑著看著她,紅瞳是一片冰冷的灰暗,「好親熱的稱呼。」
冷麟天?
「好周密的計劃。」
「這支手機是冷欣琪給我的,所以,是她搞的鬼!」景佳人搖頭說,「我沒有聯系過冷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