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心?」羅雷嗤笑,「你若有愛心,會對一個孕婦下手?」
「……那是莉莉絲陷害我的!」
「溫心暖,你敢有一點愛心,會把我推下湖,眼見著我被鱷魚咬死?」
「你活該!」溫心暖憤怒地說,「鱷魚為什麼沒咬死你這種壞蛋?」
「很好,這就是你的愛心。」羅雷咬牙,真想一槍崩了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
「汪汪,汪……嗷嗚……」
小狼搖搖晃晃想起來幫主人,可是撕痛傷口,又軟趴趴倒在地上。
「你再敢對它放槍,就先把我打死好了。」
「你以為我舍不得下手?」
「那你就下手啊!」溫心暖揚起小下巴,真是受夠了被這個惡魔的糾纏。
羅雷皺起眉,這該死的女人不但不給他台階下,還順桿而起,他的槍端在手里,這一槍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手指扣動扳手——
只要一槍崩了她,他就再不會為她心煩意亂。
他可以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和莉莉絲結婚,生子。
為什麼這女人的出現攪亂了他的一切?
他以為一腳把她踹出他的生活就一干二淨,而現在他對她如此執念的毀滅是出于什麼?
砰!
槍聲響起,卻是打在溫心暖身邊的門框上。
羅雷氣惱自己居然下不了手。
一旦想到她胸口中彈,倒在血泊中的樣子,他就心口發窒。
她今天如此耍戲他,他是要給她一個極大的教訓才行。
為什麼會下不了手?!
一陣硝煙彌漫的寂靜。
羅雷的眼瞳幽藍,冷冷地把槍頭向下,就要穿過溫心暖的雙腿之間,擊中小狼。
「今天的午餐,就用它烤肉吃。」
「不要!」
「不要?」他挑起一邊眉頭,「那就求我,誠懇地對你今天的所作所為道歉。另外認真地想想,要怎麼彌補我?」
「我為什麼要道歉?我什麼都沒有做錯。」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看著羅雷放下獵槍,溫心暖再不理他,大聲叫佣人去請醫生過來。
她蹲查看了一下,還好羅雷那一槍只是擦過小狼的脖子,子彈沒有打進去,受的傷不算很重,應該不會死。
只是,流了好多血。
「別怕,小狼別怕……」溫心暖溫柔地撫模著它,「醫生很快就來了,你會沒事的。」
羅雷皺著眉,看著溫心暖仿佛對待孩子一般,那麼溫柔地撫模著小狼——
那麼疼惜地關懷著一只狗!
不由得想起兩年前,一只麻雀被風雨吹斷了翅膀,掉在別墅的前庭院里。
溫心暖撿起來,好生照顧,給麻雀包扎,喂食,悉心呵護,一個多星期後,麻雀痊愈就放飛了。
家里一般不買活的動物回來殺,比如母雞,兔子,否則溫心暖會直呼好殘忍。
他一直以為她很善良。
他皺起眉,冷冷地看著她的背影,想到她剛剛對自己的薄情。
她對一只動物能這樣溫情,對他和莉莉絲卻如此?
善良太過頭了,一定是假的——她雖然不敢殺雞,卻照樣食肉,吃得很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