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地擦了下眼楮,以免淚水掉到他的臉上。
可就在這瞬間,紅寶石的瞳打開,與她對了個正著。
景佳人詫然地看著他,他也盯著她——
房間里只開著一盞迷蒙的床頭燈,這十來天他們都只是隔著冰冷的面具望著彼此。
他冷冷地攥著她的手︰「誰允許你摘我的面具!?」
「我想看看你……」
景佳人的嗓音委屈得不像話。鼻子發酸,又是忍不住的淚水要溢出來。
西門龍霆凝重地盯著她︰「你哭什麼?」
「沒有……我哪有哭!」
「景佳人,」他想要說什麼,嘴唇動了下,「我就怕你可憐我!」
「不是可憐……怎麼會是可憐?」景佳人的淚水終于還是沒忍住,滾落下去,「我是心疼。」
她的手背擦著淚水。
「每次你的胃病發作,你疼痛的時候把我趕開,我就心很疼。」
「你要化療,吃飯擦澡,也要把我支開……我想象你遭受病痛折磨的樣子,我都很心疼。」
「我真的很心疼你,恨不得變成你的一部分,替你分擔……」
西門龍霆粗糙的手指頭揩著她的淚水︰「我以為你很勇敢。」
「我平時不表現出來,是不想悲傷的情緒感染了你。」景佳人努力吸了下鼻子。
記不清她有多少個晚上憂心得睡不著……
但是她連哭都不敢太放肆。
怕第二天眼楮腫了西門龍霆會擔心,怕自己哭得太大聲了會把西門龍霆吵醒。
「你怎麼醒了?」她低聲問,「平時你都睡得很深的。」
西門龍霆嗓音黯啞,眼神示意下面。
景佳人這才發現,她在俯身過來摘他面具的時候,膝蓋不偏不倚,正好壓到了他的男性尊嚴上……
而此時,他已經有了巨大的反應。
但景佳人方才完全陷入悲傷的思緒中,怎麼會感覺得到?
她忙把膝蓋移開︰「我壓到你了……」
西門龍霆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你才知道?」
「我把你下面吵醒了,所以你才醒的?」她問。
「你這個問題很深奧,」他邪肆地勾了下唇,「我也不知道是我下面先醒,還是上面先醒。」
「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她發現自己無意中問了個蠢問題。
西門龍霆緊緊扣著她︰「既然把我吵醒了,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
「你不是想幫我實現願望?」他邪性地說,「現在就有個大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
「給我看你的傷口……」
傷口完全愈合才行。
西門龍霆紅著血眸,一把撕扯著自己的襯衣,紐扣繃落了兩顆。
「太野蠻了,我來。」景佳人解開剩下幾顆扣子,打開他的襯衣,看到月復部上仿佛蜈蚣一般盤旋的傷,已經結痂了,妨礙不大。
「會留疤嗎?」
「我是男人,留疤也是戰績。」他的眼楮已經完全變色,全身彌漫著深沉至極的情~欲氣息,「坐上來。」
他單手托著她,分開修長的腿,坐上去。
西門龍霆沉悶地哼了一聲︰「幫我月兌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