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僵著身形︰「可以嗎?」
「當然可以。」
「不行!」羅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他現在跟幽靈一樣,溫心暖出現在哪,他就無聲無息地跟過來了。
「為什麼不行?佳人馬上就要走了,你不能滿足她最後一個願望?」
「我憑什麼要幫她滿足願望?我有什麼好處?」
溫心暖瞪著眼︰「你這個人太自私自利,不解風情了!」
「……」
「羅雷,我討厭你!」
羅雷眉頭擰了下︰「你每天都討厭我,我什麼都不做你也討厭我。我已經習慣被你討厭!」
溫心暖咬了下唇︰「如果你幫景佳人,我就沒那麼討厭你。」
「是麼。」他冷清地笑著,不屑一顧,「溫心暖你當是我是白痴?」
「……」
「除非,你今晚跟我睡。」羅雷斜勾起一邊唇,鄭重其事地瞪著她,「好好收起你那壞脾氣,對我好點。」
「那你是答應了?」
羅雷硬邦邦的嗓音︰「看你的表現!」
景佳人︰「……」就知道羅賤典型的口硬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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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每天清晨這時間,準時的槍擊聲響起。
公寓里的僕人由開始的驚慌失措,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因為西門龍霆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握槍射擊!
他房間里所有的空牆上都貼著西門老爺的畫像。
兩人極其相似的臉,會讓人錯以為那是他自己的相片。
一個個的槍洞布滿了畫像的臉。
超大床上,剛剛睡醒的男人赤著上身,胸月復的玫瑰燙疤因為肌肉每一次奮起而緊繃。
西門龍霆眼里燃起火焰,通常要偏執地打一個多小時,直到全身精疲力盡,所有畫像千瘡百孔……
子彈殼掉在黑色的大床上。
他靠著枕頭,汗水泌濕了劉海滴落著。
威爾遜听到第一聲槍響,便知道少爺醒了。
連接著的槍響驚起花園里的鴿子騰飛,白色的羽毛在陽光中飄落著。
最後一聲槍響,子彈打完了。
西門龍霆冷冷地丟開手槍,起身走進浴室。
威爾遜打開門,迅速地讓人摘下畫像,佣人也爭分奪秒地趕時間整理床鋪。
浴室門打開時候,整個房間回歸干淨整潔的原樣,威爾遜俯首站在一旁,報備著海底公墓的進度。
「少爺,經過一個半月趕工,海底公墓于今天下午竣工。」
西門龍霆冷清地走到試衣鏡前,看著鏡子里那張削薄無情的面容。
兩個保鏢打開了一副畫像。
那是西門龍霆親手設計的海底公墓圖稿……
說是公墓,倒不如說是個海底水晶宮殿。
大床,桌椅,櫃子,一切頂級配置的奢華。
「她會喜歡麼?」他清冷地伸手撫模著鏡子,仿佛看到景佳人的就站在鏡子里,溫情地笑望著他。
「景小姐一定會喜歡,我相信景小姐會明白少爺的心意。」
他最愛的女人,死後粉身碎骨,連全尸都找不到。
他的手指無力地劃過玻璃,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