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暖說的沒錯,這麼有紀念意義的時刻,她都要拍下來……
景佳人在甲板上走動著,拍著。
大家都在看玉雕像,反而忽略了別的……
景佳人一個人逆著人潮,看到有幾個侍應生搬著玻璃架子往前走。
那玻璃架里都是婚紗……
景佳人記得,這些都是西門龍霆為她設計的。
不知不覺,她跟著幾個侍應生穿過長廊,走到另一邊甲板上。這里除了幾個站崗的護衛,冷冷清清的……
「小姐,先生,你們不能過去。」一個護衛攔住景佳人和隨後跟來的男伴。
這時,甲板那邊傳來一陣涌動,幾個護衛對視一眼,跑過去。
一艘潛水艇冒出水面,逐漸升高,林立在甲板之上。
潛水艇濾掉大量的水,濕漉漉的門打開,從里面走下來幾個保鏢。
景佳人一眼就看到金色頭發的威爾遜。
她的心口狂跳,捏緊拳頭,下意識想要轉身離開,可是仿佛有一股魔力定著她的身形,讓她舍不得走。
男伴拉了拉景佳人的手︰「我們回去。」
景佳人恍若未聞,只是呆怔地盯著前方。
一顆心在胸口狂跳著,似乎隨時要沖出心口……
保鏢走上甲板,分列站著,威爾遜垂手,看著一個狂傲不羈的男人彎腰走出來。
西門龍霆表情漠然地看著前方,深紅的眼是空洞無光的。
「怎麼這些婚紗還在這里?」威爾遜嚴苛地訓斥。
「這是最後一批了,這就送下去。」
「動作快點,小心些。」威爾遜冷聲命令,又抬腕看了下時間,「少爺,還有十分鐘婚宴開始,我們現在就過去?」
西門龍霆凝暗的眸看著玻璃櫃里的婚紗。
仿佛那些婚紗變成了景佳人,從玻璃櫃里走出來……
西門龍霆的手貼在玻璃上,悠長的睫毛半垂。
景佳人的心像被刀刃狠狠劃過一般,痛得連呼吸都難!
西門龍霆,求你,不要用這樣的目光看著那些婚紗……
那目光仿佛是手,絞住了婚紗,也在瞬間絞住了景佳人的心髒。
「少爺?」威爾遜輕聲提醒,「三點鐘將舉行放碑儀式,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西門龍霆這才回過神,單手袖兜,大步凜然地往這邊走來。
護衛轉過身看到景佳人,忙走過來把她撥到一旁︰「你們怎麼還沒走!別擋路!」
景佳人呆呆地被撥開,好在男伴及時扶住她的肩頭,才不至于讓她摔倒。
對于這樣的喧嘩,西門龍霆冷冷的目光掃了一眼,一秒鐘也沒落在景佳人的臉上,很快又目不斜視地朝前走去。
一干保鏢跟在他身後,威爾遜更是亦步亦趨。
直到他們徹底走遠了,景佳人才恍然回神。
西門龍霆還好好活著,沒病沒痛,沒有急劇消瘦,除了看起來落寞點,他很好。
景佳人心口滴著血——
只要他挨過這段時間,一切都會更好。
護衛轟趕著︰「怎麼還不走?這邊是禁地,快走快走!出了什麼差錯,誰也保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