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意有一些詭異。
景佳人彈奏著鋼琴,她面前的全景牆也打開了帷幕。
彈著琴,看著海底游竄的魚,她的心格外寧靜。
如果,這不是公墓,而是他們幸福居住的宮殿該多好?
西門龍霆,謝謝你,在我離開前滿足了我最後的星願。
景佳人覺得這一趟中國沒有白來……
雖然她不明白,西門龍霆為什麼突然願意帶她下來參觀。
西門龍霆之所以帶她來的原因——她是在景佳人出事以後,他唯一踫過的女人。
他對景佳人不想有半點隱瞞,覺得應該帶她來見見景佳人。
……
景佳人彈了一曲又一曲。
她掌心上的傷口完全裂開,鮮血泌出來,隨著手指頭每一次按下,都感覺很痛。
她有幾次停下來,立即被西門龍霆冷凝地命令道︰
「繼續!」
「……」
「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停!」
景佳人咬了下唇,強撐著彈奏。為什麼每次跟西門龍霆相遇後,她都是如此狼狽,傷痕累累?
事實證明,他們的個性真的不適合彼此。
傷口被完全撕開,鮮血透過紗布滴在雪白的琴鍵上。
景佳人覺得自己的腦袋極其沉重,越來越暈。
突然,砰——
鋼琴傳來一陣沉重的聲音,景佳人的身體撲倒在鋼琴上。
西門龍霆身形動了下,卻並沒有理會。
威爾遜端著換好的茶花進來,走過來看了看景佳人︰「少爺,伊麗莎白小姐暈過去了。」
「……」
「她的身體很燙,應該是發起了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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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佳人呼吸凝重,沉甸甸地掀開眼皮,每一口氣都在噴火。
她看了看右手,一根輸液管連著,插在輸液袋上。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應該離開了海底公墓,從裝修和格局上看得出是別墅里的客房。
頭好痛,她下意識抬起左手去按頭,發現繃帶重新換過。
她的左手本來只傷了手心,可是現在連手指頭也整個包了起來,只剩下大拇指在外面。
裹得這麼厚,她連彎曲都不行,這只手怎麼動?
景佳人掀開被子,發現雙膝也換了紗布。
早晨的光芒從窗口射進來,她居然在這里睡了一夜。
糟糕!sun如果醒來不見她,一定會到處找她……
她的包包呢?
景佳人拔了輸液管就下床,想起自己的包在進大廳時交給了佣人。
還好她來時就把手機關機了……不然溫心暖和兒子一定會打爆她的電話。
景佳人一路輕手輕腳,扶著樓梯下去。
現在時間還早,西門龍霆應該沒醒,她很怕他改變主意不放她走。
景佳人在大廳里踫到早起的佣人,要回了自己的手提包。
臨走前,看到茶幾上擱著的錢箱……
這是爸爸給兒子的撫養費,她不用客氣。
「伊麗莎白小姐,你要走了嗎?」
「我跟你們主人早就說好了,本來昨晚我就該走的。」
景佳人提起錢箱走出主樓——倒是沒有佣人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