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欠對過去所作所為的一個交代,欠對莉莉絲的懲罰,欠了對bill的童年彌補——可現在bill長大了,已經不需要你了,這個孩子你還要打掉?它不是來得剛剛好嗎?」景佳人問,「你和溫心暖修復的最佳時機。」
羅雷深深凝著眉盯著她。
「你是個榆木疙瘩,我現在都直白說了,你不會不開竅吧?」
「你什麼也不懂……」他低啞地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我怎麼不懂了?我上面說的這些難道對你來說很難做到?」
「難,」他直著身子,「我做不到。」
景佳人略微驚訝︰「你始終放不下你的男性尊嚴?」
羅雷嘴唇挑了一下,像是要不屑地笑,可是笑容終究沒有成型。
他的尊嚴不是早就放下來了嗎?他早已經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景佳人皺眉說︰「算我看錯你了,跟你廢話我還不如去睡覺。」
她轉身要走,他猛地壓住她的肩膀。
「她流產後,我就走。」
「……」
「她身邊需要一個人照顧她。就是你了,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景潑潑,我對你也不差吧?你不報答報答我?」
景佳人點了下頭︰「如果這個孩子你們真的決定不要,我也不能改變什麼。」
該說的話她也說了。
「別擔心,我會留下來照顧好心暖,不會讓她有一點事。」
「那就好。」
「不過你走了以後,就別想有後悔的機會。任何女人都不能容忍一次次的傷害。」
在這最應該堅持的時候,羅雷放棄離開,估計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羅雷撤回手︰「我有分寸!」
……
第二天景佳人醒來時,佣人說羅雷一大早就帶溫心暖去醫院做檢查了。
她一顆心就開始不平靜,羅雷這個笨蛋,腦子轉不過彎?
就算要做決定也緩幾天,這麼急,等著去投胎?
臨近中午,他們回來了,顯然是又吵了一架,車沒停穩溫心暖就猛地推門下車。
結果沒站住腳跌到地上,差點滾了一圈。
景佳人坐在草坪的咖啡桌上,忙放下雜志過去看情況……
羅雷立即從另一邊下車,大聲怒吼︰「蠢女人你找死?」
「別踫我——」
溫心暖將他伸過來的手用力打開。
「懷著身孕還這麼莽撞,你不是想死麼?」
「吃藥也是流產,摔跤也是流產,有區別!?」
一句話,堵得羅雷啞口無言,半晌才低低地喊道︰「藥流安全。」
溫心暖簡直要氣死,景佳人已經跑過來扶起她︰「摔到哪里沒有?」
「沒有,就膝蓋磕破了點皮。」
「回去上藥,」羅雷拉住她的胳膊,「能走?我抱你進去。」
溫心暖努力地掙月兌著手︰「滾開!我現在看見你就惡心!」
「……」
「放手,我真的惡心得快吐了!」
羅雷臉色微變,沒有執意,放松了手。
景佳人扶著溫心暖進屋,在泳池里游泳的sun鑽出小腦袋,看見咖啡桌前的媽媽不見了,立即吧嗒吧嗒鑽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