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開始變天,天氣一天比一天的冷。
sun每天就忙活著他那些小動物的取暖問題……踩著個單車早出晚歸的慰問。
景佳人其實想要他多多留時間陪她。
雖然景佳人也忙,從頭到晚的織毛衣……
但孩子坐在她身邊,跟她說說話也是好的。
她的左手越來越麻木,視力也是會突然間就晃神,看不清距離。
有時候她伸手去拿東西,抓幾次都抓不到實物。
十天過去,眼見著聖誕節快來臨了,在景佳人的趕工下,毛衣織了大半,已經初見雛形。
但同時景佳人也急劇的瘦……
她的一雙眼楮本來就大,現在因為瘦,更是大得驚人。
還好冬天穿的衣服多,而她平時臥在搖椅里,又系著厚圍巾,戴著帽子,沒有讓sun發現出來。
她急劇瘦的原因除了胃口不好,還因為她總是熬夜織毛衣,心情不好。
每天都會打電話給威爾遜,詢問小翼被捕的進度……
這天,景佳人又熬了一晚,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勉強困倦地睡著。
但是她睡得很淺,她睡了沒多久,sun就從她身邊爬醒了。
她感覺sun在動,sun穿著小衣服又照例出門……
可是不久後,sun又倒回來了。
小手在推著她的胳膊,輕聲叫她。
「媽媽,外面下雪了……」
「媽媽醒醒……」
「女王!你答應陪sun看第一場雪的!」
景佳人終于困倦地睜開眼,sun的眼楮亮亮的,畢竟還是個孩子。
他跳到窗頭,打開窗戶,窗玻璃已經凝結了白霜……
窗外,徹底變成了白茫茫的世界。
一些雪花兒飄進來,sun期待地問︰「我們出去玩會兒雪麼?」
景佳人渾身很累,但是她沒辦法拒絕他這麼期待的眼神。
她能陪兒子的時間不多……
「那你穿厚點,再去加件外套。」
「我已經穿得像個球……」
「去換件擋雨的大衣,注意別感冒了。」
sun拉開櫃子,跳上跳下地找衣服,景佳人看著他的動作,眼里有溫潤的光。
「女王偷懶兒,難道等sun幫你穿衣服?」
景佳人窩在被子里,她現在太瘦啦,兒子的觀察力又強,怕被他看出來。
「等你換好出去,替媽媽關上門,我再換衣服。」
sun鼓著嘴︰「我又不是沒看你換過衣服……」
說到這個,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跟女王一起洗澡了。
「sun幫你穿!」他丟下自己的外套就爬過來,椅子上擱著景佳人要穿的羊毛衫。
景佳人連聲阻止,他已經從被窩里抓住了她的手。
因為手,景佳人修長的手骨更是根根分明……
窗戶看著,程亮的光線照得景佳人格外蒼白,她的憔悴無所遁形。
sun愣了一下︰「女王,你好像瘦了?」
「沒有。」
「女王生病了?」
「沒有。」
sun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哀怨地看著她。
景佳人的心頓時像針扎︰「我很好……出去吧,我自己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