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龍櫻痛苦地低吟著︰「傲風……別走。」
「冷先生在,二小姐別怕。」曲姨忙推了「冷傲風」一把。
西門龍櫻的手在半空用力地蜷縮著,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冷傲風」無奈地把手遞給她。
西門龍櫻用力地一拽,她雖然疼痛著,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那股力氣,拼命要拽著「冷傲風」靠近她。
「冷傲風」自然半個身子爬****,盡量湊近她。
「二小姐,你別亂動啊。」曲姨焦頭爛額,看著傻站著的景佳人,「毛巾!」
景佳人忙將毛巾拿過去,一個佣人接走了。
懷孕的震痛是時有時無的……
這會兒西門龍櫻可能是緩了口氣,攥著「冷傲風」的手嘀嘀咕咕在說著什麼。
「冷傲風」點著頭,低聲說︰「我不會離開你。」
景佳人看到他耳輪上垂下來的變聲器。
雖然聲音有些像冷傲風的,可是更低沉,而且說話語氣也不同。
這是很難模仿的……
西門龍櫻哪會顧得到那麼多,緊緊握著他的手,嘴角帶著蒼白的笑容。
然而,笑容還沒成型,又一波的疼痛擊潰了她。
她狠狠抓住「冷傲風」的手一口咬住……
「冷傲風」痛苦地皺緊眉,下意識想要把手抽出來,曲姨冷冷地盯著他︰「別動!」
「冷傲風」只好苦苦地捱著疼痛。
西門龍櫻在他的手臂上咬出很大的血痕牙印,深深喘著氣息︰
「我知道……我熬不過去了……」
「……」
「但是,你是我的人……你胳膊上的印記……要想起我……」
她無語倫次地說著,「記得我,我才是……你的老婆……唯一的……」
「冷傲風」頻頻點頭︰「老婆,我不會忘了你。」
西門龍櫻有些開心,手抓住他的心髒,血淋淋的指印抓在他的白襯衫上︰「小風風……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要做你的心髒。」
「好,你做我的心髒。」
「我不跳……你也得死!」
「冷傲風」的神情猛然一變,有些畏懼地看著她。
西門龍櫻目光迷離,另只手捧著他的臉笑了︰「怎麼,你怕了?」
「……」
「你怕死……怕跟我一起去死?」
「……」
「我……不怕……」西門龍櫻抓緊了他的衣服,抓出用力的褶皺,仿佛要抓住他的心髒,「有你,我不怕死……你放心……我也舍不得……你死……」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一幕場景,景佳人覺得從腳底直躥而上來的悲涼。
平心而論,西門龍櫻作為一個女人,她要的不過也就是一個愛她的男人,一個孩子,一個溫暖的家。
只是她從小的環境造就了她的個性,讓她用錯了愛的方式。
西門龍櫻最可悲的是,到死了,也沒見到真正最愛的男人一面……
不過,讓她活在這種虛幻中,也好。
「二小姐,快別說話了,你流了好多血,再用力!」曲姨掩著嘴,大聲地喊著。
「啊———」西門龍櫻痛苦地掙扎,用盡最後一口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