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久沒見將軍府這麼熱鬧過了!」
所有的人在听到這道聲音的時候身體都有片刻的怔愣,隨後在蘇震和張勉的帶領下眾人齊齊的向站在大廳門口的俊朗男子行禮道︰「拜見太子殿下,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兩位將軍免禮,大家也都起來吧!」南宮幻溫和的說道,現在的他儼然一個溫文爾雅的貴族王子。♀
「謝太子殿下恩典!」眾人叩謝完畢這才站起身來分列在兩旁伺候著。
「其他的人就先下去吧,不用在這里伺候!」南宮幻吩咐道,只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楮一直都在上官寒雪的身上打轉。
大廳的氣氛頓時降到零點,南宮幻看著上官寒雪的眼神意味不明,而上官寒雪卻將南宮幻當做空氣一般完全忽視,兩人誰也沒開口說話,也沒有一點不自在,反倒是一旁的人覺得尷尬極了。
「太子殿下來將軍府不知因為何事?」蘇震見上官寒雪根本沒有開口的意思,所以只由他來打破這個僵局了,畢竟南宮幻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徒弟,他就算心里再不爽,也不會對他這個師傅不敬。
「阿幻此次前來是向師傅賠罪的,我不僅沒有守住木木的人而且就連她的位置我也保不住!」南宮幻真誠歉意的說道,眉目之間凝著一抹憂色。
江山美人,他最終只剩江山了!這是可悲還是可賀?
「太子殿下言重了,你是玄武國的根本,以後也將是玄武國的天,理應以大局為重!」蘇震急忙寬慰道。
玄武國的江山留下了他三個兄弟的鮮血,如果不是以大局為重,當初他就不會遠走他鄉雲游四方只為尋找最好的機會,他理解身為皇室繼承人心必須要夠狠,手段必須要夠硬,這樣一個朝政才會被治理得井井有條,但是他只有蘇木木這麼一個女兒。♀他真的不希望她受到一點傷害。
「阿幻今天之所以能坐穩位置是師傅和將軍府的功勞,木木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發誓她的仇總有一天我會加倍的討回來!」南宮幻沉沉的說著,一雙溫雅的眸子忽然危險的眯了起來。
一直沒有說話的上官寒雪突然莫名其妙的冷笑了一聲,他抬眼看著南宮幻諷刺的說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或者是以後,在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為她報仇的人就是你!」
南宮幻瞬間冷下了臉,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可他還是面帶笑容的看著上官寒雪說道︰「木木是我的太子妃,我是她的丈夫,丈夫為妻子報仇天經地義!」
「啪啪啪啪——好一個天經地義!好一個丈夫!」上官寒雪一邊拍掌一邊笑道。可是他的笑意很明顯沒有達到眼底
「寒雪少說兩句!畢竟他是太子殿下!」段君莫按耐不住了。他將上官寒雪拉到自己的身邊。而他則背對著南宮幻看著上官寒雪悄聲說道。
不管南宮幻在將軍府是多麼的隨和,可他始終是當今的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寒雪只不過是將軍府的一個少爺,要是南宮幻存心和上官寒雪過不去的話。那麼對于寒雪來說他的處境會變得非常困難,這就是常人說的「伴君如伴虎」吧。
「大伯,叔叔,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上官寒雪微微掙開段君莫的束縛後淡淡的說道,他向蘇震和張勉行了禮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廳,而對于南宮幻他卻看都不看一眼更別說行禮了。
「太子殿下寒雪因為木木的事最近一直不在狀態,請你不要怪罪于他,等他過些日子漸漸撫平心口的傷痛後便會恢復正常的!」段君莫看著上官寒雪的背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現在太子殿下就在將軍府。他們總不能讓他下不了台吧?
寒雪對南宮幻冷了臉,不屑諷刺,而他們能為他做的也只有幫他好好善後了。
「我明白,也很理解,因為現在我的心情跟他是一樣的!」南宮幻將眸子里的凌厲收斂起來。他揚起溫雅的笑容看著段君莫淡淡的說道。
「太子殿下英明!」段君莫頷首說道,心里突然沒來由的擔心起來。
剛才南宮幻看著上官寒雪離去的時候,他的眸子里迸射出了一種恨意,對是恨意!也許是因為寒雪得到了木木的心,所以南宮幻對寒雪有一種莫名的敵意,而寒雪又是那種淡漠冷傲的性子,他真的很擔心寒雪有一天會因此而招來殺身之禍。
高雲風悄悄的溜出了大廳,他跟在上官寒雪的後面一路走到了將軍府的別院里,與其跟太子殿下那種陰晴不定很是虛偽的人呆在一個屋子里,那他寧願跟上官寒雪膩在一起。
雖然寒雪人冷漠了一些,可是對兄弟卻無半點虛偽,雖然有時候會覺得他很神秘有些難懂,但是有一點他很肯定上官寒雪從小到大從不曾撒謊,或許有些事情他不願意說,那他會以沉默來表示,絕不會為了什麼而去編一個理由。
「還不快出來,你打算跟在我後面跟多久?」上官寒雪站在水池旁妖孽的眸子炯炯有神的看著池子里面的魚兒,他根本就沒有回過頭,可是他的听覺是很敏銳的,更何況從小到大十幾年他還能听不出來這是誰的腳步聲嗎?
「真沒勁,還打算嚇嚇你呢!」高雲風不滿的說道,一下子就從一個圍牆的旮旯角里跑了出來。
「從小到大你就沒有成功過,還真是死性不改!」上官寒雪說這話的時候,一股子無奈的意味。
「雪,其實那日看著你抱著木木離去的背影時,當時在我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我覺得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了,現在看著你還好好的活著,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麼的感謝老天!」高雲風和上官寒雪並肩而站,他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向上官寒雪,而是看著天空中的那一輪圓月。
這個別院里留下了太多屬于他們美好的回憶,可如今月依舊圓,而人卻早已遠去!這種悲涼不是當事人根本沒有辦法理解。
「我也以為我會死,不過最後奇跡還是發生了!」上官寒雪有些感慨的說道,他低頭瞟了一眼自己左手腕上的那一圈紅線,嘴角悠然的掛上了一絲笑意。
他和蘇木木身上種了相思蠱,如果種了母蠱的蘇木木命喪黃泉,那麼種了子蠱的他便會在她死去的那一刻毒發身亡,他們倆的命運早已糾纏在了一起,就連死神也休想分不開他們。
「奇跡?什麼奇跡?」高雲風好奇的睜大了眼楮問道,他很好奇在上官寒雪離去的這幾日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對了,你給我說說這幾天宮里發生了些什麼事!」
「算了,你要是不想說,那張嘴就跟鐵門似的怎麼拗都拗不開!」高雲風有些挫敗的說道,不過隨後便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對于上官寒雪的脾氣,他心里是一清二楚,所以並不會生氣,要是因為這點小事生氣的話那就不是兄弟了!
「別說廢話,挑重點的說!」上官寒雪這時不忘提醒高雲風一句,兩人現在站在水池旁有說有笑的,根本不見剛才在大廳時的那種凌烈的氣氛。
這就是人跟人的區別吧,一種交心,一種看面。
「木木死後,朱雀國的皇帝陛下突然進宮面聖,而據我和君莫的調查,這個朱雀國的皇帝早就來玄武城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他偏偏等到木木死後才進宮,這是為什麼?」高雲風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這朱雀國的凝香公主當初是隨著使者一起來到玄武國的,她也在玄武國的皇宮里呆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如果要聯姻的話她為什麼一開始不說明非要等到木木死後才提出兩國聯姻的要求?由此我和君莫認為木木的死和朱雀國月兌不了干系!」
「南宮幻打算什麼時候娶凝香公主?」這才是上官寒雪關心的問題,至于前面高雲風說的那一通,其實他和蘇木木早就猜到了。
「三日之後舉辦納妃大典!」
「你和納蘭怎麼樣了?」
上官寒雪突然沒來由的問了一句,高雲風一時沒什麼心理準備,明明他們剛才還在說太子殿下重新納妃的事,這會兒又說到他的身上了,他現在感覺有點跟不上寒雪的思維節奏了。
「嘿嘿嘿嘿嘿——」高雲風模著後腦勺一陣傻笑,上官寒雪一看他這個傻樣就知道準是有好事了。
「我向納蘭表明了心跡,而納蘭也接受我了,我們現在才剛剛開始,我和她說好了以後的路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不管遭遇什麼不測,我們都要不離不棄!」高雲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異常堅定的看向遠方。
「不離不棄——」上官寒雪默念著這四個字,腦海里忽然出現一個笑顏如花空靈絕塵的身影,嘴角情不自禁的邊蕩漾開來了。
不平凡的路自然要付出不平凡的代價,但是由此能得到一顆無比珍貴的真心,這才是世間最最最珍貴的事!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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