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來這里該不會是想和我洗鴛鴦浴吧?我可告訴你,本王子可沒那什麼,什麼特殊愛好!」
玄鄴雙手抱在胸前一臉防備的瞪著上官寒雪說道,雖然這里美勝仙境,可是那一汪熱氣騰騰的溫泉擺在那里,能不讓人想歪嗎?他可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好男人,就算打死他也堅決不從,不過要是今天帶他來這里的人是蘇木木的話,那就另當別論咯——
「你在這里自求多福吧!」上官寒雪抿著一絲興味的笑意,妖孽的眸子里綻放出月復黑的神色,哼哼,在走之前蘇木木千叮嚀萬囑咐他要為玄鄴準備一點食物免得他餓著,這等重大的責任他倒是忘得一干二淨。
不過一個大男人被餓兩三天應該沒事吧,更何況他有手有腳的,自己餓了不會去找點吃的啊?
「上官寒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給我站住!」玄鄴傻眼了,這叫什麼事啊?難道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里?開什麼玩笑,他對泡溫泉一點興趣都沒有好嗎?
「字面上的意思!」上官寒雪回過頭看著玄鄴突然邪肆的一笑,兩只眼楮里滿滿都是戲謔的意味。
「你當我傻啊?我要回去告訴木木你欺負人,把我故意扔到荒郊野外打算對我圖謀不軌!」玄鄴現在完全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他就覺得這個上官寒雪是在故意整他,他要是遭了他的道,那該多憋屈啊!
「沒有經過木木的同意,我會將你擅自帶到這個地方來嗎?再說這里是我和木木雲雨的地方,你可要好好欣賞欣賞!」
「上官寒雪我要殺了你!」玄鄴氣得跳腳,他現在恨不得將上官寒雪摁到那個溫泉池子里淹死算了,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雖然他放棄了去搶奪蘇木木的心,那是因為他知道在蘇木木的心里再也裝不下別人了。他輸給的是蘇木木,而非上官寒雪,這小子竟然毫不避諱的在他面前說著兩人親熱的事。一股火忽然蹭蹭蹭的往外冒,他也是有脾氣的好嗎?
「等你能活著走出玄武國再來說殺我的事吧!」上官寒雪邪眉一挑。心情瞬間變得特別的美好。
他就是故意的,誰讓蘇木木昨天挽了他的胳膊,這個「仇」他怎麼都要討回來。
「什麼意思?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明白?」玄鄴這火爆脾氣上來了,急躁的性子立刻原形畢露,平時看他雖然一副玩世不恭什麼都不上心的模樣,可一旦他認真起來,那氣勢也絕不容小覷。
「你所在的這個地方是南宮幻的弟弟南宮浩的府邸。明日是他母妃的忌日,南宮浩要出城祭奠,後面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了吧?」
「你是想讓我混進祭奠的隊伍出城去?」玄鄴頓時明了,可是一想到明天就要離開玄武城。之後又會有很長時間都見不到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兒時,心里難免浮現出了一絲落寞。
「有緣自會再見的!」上官寒雪瞅著玄鄴見他有些喪氣的沉下了臉不禁冷硬的安慰了一句,神情雖然很別扭,不過心卻是真的。
「來玄武國這一趟雖然吃了不少的苦,不過收獲也頗為豐厚。開始是因為想知道木木的死活所以才會冒險來到這里,可是卻沒有想到最讓我吃驚意外的是你的身份,有誰能想到堂堂將軍府的少爺竟然是天衣門的少主?」
玄鄴坐在松軟的沙地上,沒有剛才的針鋒相對,也沒有了浮躁的心情。一切都仿佛安靜了下來,他就像在和朋友聊天一般,神情愜意又輕松。
世人在面對天衣門的人時首先第一反應便是忌憚,隨後便想誅之,誰都知道天衣門掌控著天下的情報網,不管是皇族中的事還是江湖上的恩怨天衣門都一清二楚,所以人們對天衣門又愛又恨,愛是因為只要有錢就能讓天衣門幫你除掉宿敵,恨則是因為天衣門知道太多的秘密,而且很有可能別人也會借用天衣門的勢力來除掉你,這是一支非常可怕恐怖的力量。
四國的皇族每年都會花費大量的金錢和人力去尋找天衣門的老巢,奈何幾百年來一無所獲,對天衣門的位置的說法眾說紛紜,可是沒有一個是準確的,他們就像隱形人一樣存在這世間,沒有人知道天衣門在哪。
可是現在天衣門的少主就站在他的面前,這讓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你想殺我?」上官寒雪說著,也在玄鄴的身畔坐了下去,兩個人並排坐在一起,還真有種像是在聊天的感覺。
「四國當中有哪個皇帝不想除掉你?」玄鄴不答反問,只不過清亮的眸子里卻浮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似是譏諷又似是坦然。
「以前我覺得死是一種幸福,可是現在我想活著!」上官寒雪淡淡的說著,可是淺淺的語調里卻透著一股堅定的向往。
「因為木木?」玄鄴一語中的,不用多說肯定也是因為那個空靈絕美的女人。
曾經上官寒雪是天衣門的殺人工具,沒有心沒有情,就像一把沒有靈魂的利劍,每天每夜對于他來說都是煎熬,那種漫長孤寂的歲月,那種陰暗腐朽的生活,他只要呼吸一口空氣都會覺得厭倦。
蘇木木的出現就像是一個最美的意外,她用自己燦爛的笑顏溫暖了身旁每一個人的心,她的與眾不同注定會吸引大家的視線,上官寒雪覺得愛上她根本不是什麼意外,而是必然的事。
她的存在讓他覺得自己的生命似乎開始變得有意義也有了期待,從來沒有憧憬過的他好像也在開始幻想未來,這就是改變吧,因為他的心迫切的想和她永遠的在一起。
「南宮幻不是傻子,你三番兩次救我,如果我這次逃月兌了,他肯定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你,而你又常去初舞樓,這一定也會引起南宮幻的注意——」玄鄴有些擔憂的說道。
他倒是可以拍拍**走人,畢竟只要他回到青龍國之後南宮幻就算想拿他怎麼辦都沒轍,可是上官寒雪和蘇木木不同,將軍府里的那些人注定會成為他們的軟肋,而他更不想給他們帶來麻煩,他們倆的路已經夠坎坷了,他就不要去添堵了吧!
「我和木木不可能逃避一輩子,有些事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我不會讓她過躲躲藏藏的日子,我要讓她光明正大的嫁給我上官寒雪,南宮幻會懷疑我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你大可不必擔心,而木木是天命巫女,她有不死之身,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命,等回到青龍國之後當一個聖明的王!」
玄鄴無聲的點了點頭,他伸出一只手擺在上官寒雪的面前,唇角淡淡的扯開一抹笑容,很多事情不言而喻,大家各自心里都有數,只是這一別之後不知道何日才能相見,也許是幾月,也許是幾年,也許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了,人生在世最最難得的是遇到幾個知己,他很幸運自己這一生擁有了兩個很珍貴的朋友。
上官寒雪毫不猶豫的伸出自己的一只手與玄鄴相握,兩人雖沒有再言語,不過一個眼神便明了,珍惜,珍重,與君一別相散天涯。
緣分這東西就是這麼奇怪,兩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人卻莫名其妙的相遇相知相愛,兩個身份對立應該是仇敵的人卻變成了無話不談生死與共的朋友,未來不知道會有怎樣的變數,不過只要心里念著彼此,那就絕沒有分離。
「看吧,我就說在這里準能找到寒雪!」高雲風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愣在門口的上官寒雪一副自得的說道,那模樣特別驕傲,就跟他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不要看著我,這兩個人從來了我房里就賴著不走!」蘇木木撫著額頭極其頭疼的抱怨道。
她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圓形的檀木桌,他們三人各個獨霸一方,她坐最中間的位置,高雲風和段君莫分列左右,兩人從一大早就守在她屋子里,那成語怎麼說來著「守株待兔」,這不上官寒雪這只兔子終于被他們逮個正著。
「哎!話可不能說,我們絕對不是賴著不走,而是想听听你們的解釋!」高雲風翹起個二郎腿一臉不認同的說著,他看了看門口的上官寒雪又看了看身畔的蘇木木,那審視的目光赤luoluo的將兩人掃了一個遍。
「雖然我們猜得七七八八了,但是有些事還是想不通,別站著了,趕緊坐下來吧,這三方割據就差你沒有入席了!」段君莫溫雅的笑了笑,他不像高雲風那樣肆無忌憚,不過他那溫柔而執拗的目光卻讓上官寒雪倍感壓力。
「三缺一啊,趕緊坐下來唄,加上你我們都可以湊一桌打麻將了!」蘇木木盯著上官寒雪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她早上可是已經經歷過一番拷問的滋味了,只不過就是不知道上官寒雪在面對拷問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真是讓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