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殺情 第兩百二十七章 沉重

作者 ︰ 雪殤影舞

「你們倆不用送我們了,幫我轉告爹爹我和蔣英去了白水村讓他不必掛心,還有麻煩你們幫我多照顧照顧他,我這個當女兒的真不孝!」蘇木木真的不喜歡離別,雖然知道以後大家還是會見面,可是一到這種離別的場面,她心里就特別的難受,堵得慌——

「你放心,一切都有我們,你在外面一切小心,有什麼事記得要通知我們知道嗎?」段君莫幫蘇木木將行李拿上馬車,他的一只手放在蘇木木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儼然就像兄長似的。

「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吃飯!」高雲風也伸手寵溺的拍了拍蘇木木的小腦袋,自從他和納蘭靈在一起後,他才越發覺得蘇木木和上官寒雪之間能在一起實屬不易,看著蘇木木一個人又要逃去別的地方,他心里也浮上了一抹極其難受的情緒。

「好了,你們要是再說的話我都快哭了,我和蔣英走了,你們有空就來白水村找我們玩吧!」蘇木木紅著眼眶跳上了馬車,她怕她再不走的話真的要哭出來了。

上官寒雪急急忙忙離開初舞樓是因為他接到了天衣門的密令,如若不是這樣,他一定會將蘇木木平安的送到白水村再走。

「出了什麼事?」他回到天衣門見印花早就候在議事廳門口等著他便開口問道。

「門主傳來密令讓我們刺殺玄武國的皇帝陛下,上次我們的任務失敗。這次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印花將手里的密令遞到了上官寒雪的面前,她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上官寒雪的神色,想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誰是雇主?」上官寒雪將密令捏在手里,眼神冰冷意味不明的問道。

「不清楚,但是此人來頭不小,不然門主也不會拒絕不了!」印花分析的說道。

曾經在圍場的時候天衣門就刺殺過那個狗皇帝,不過好像有人在暗地里幫他,所以讓他僥幸的躲開了一劫。那時候尉辛和他的黨羽全軍覆沒,本來刺殺皇帝陛下的任務就是尉辛花重金請的天衣門殺手,既然雇主都已經死了,他們的任務自然沒了著落。

只是沒想到如今又有人願意花天價買玄武國皇帝陛下的命,看來他的命終究要葬送在天衣門的殺手手里了。

「你先下去吧,這個計劃在沒有我的命令之前不準有任何的行動!」上官寒雪伸手揉了揉眉心,神色稍顯疲憊的說道。

「是!」印花頷首恭敬的答道,上官寒雪一臉疲色的模樣並沒有逃過她的眼楮,她是天衣門里最擅長攻心的謀士。他心里的疲累和無奈她現在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不過身在天衣門便沒有那麼多的顧慮可言。

殺手是沒有選擇的,更沒有自由!

「哦喲。我還以為誰回來了呢。原來是我們尊貴的少主加代理門主,難怪我們門里的冷美人都變得這麼殷切起來了!」炎真吊兒郎當的在上官寒雪的對面落座,他將肩上扛著的那把大刀「砰」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就像示威一樣,眼楮直溜溜的瞪著上官寒雪。

「炎堂主請注意你的措辭,對少主不敬一旦被掌管刑法的長老知道了。即便你是一堂堂主也難免會受到一頓責罰!」印花冷著臉呵斥著炎真。

上官寒雪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門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切他都管理得井井有條,就連門里經營的那些買賣,在他手里利益更是翻了好幾倍,剛開始有對他不服的人慢慢也放下了成見。他的話不多,但是他卻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天衣門少主」這個身份他是實至名歸。唯獨這個炎真隔三差五的來找事,就跟上官寒雪上輩子欠了他的似的,還沒玩沒了了!

「哎喲冷美人心急了?我說了你心上人幾句你就不爽了?殺手可是不能有任何感情的,要是被掌管刑法的長老知道你動了凡心,他們又該怎麼處罰你呢?」炎真完全無視了印花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顧自的說著,他就是要讓這兩個人好看,誰讓他不好過,那麼他便會讓誰更加的不好過。

「炎真你休得胡說!」印花氣惱作勢就要和炎真打起來,但是她剛伸出去的拳頭卻被上官寒雪的手穩穩抓住,誰也沒有看見他是怎麼出手的,可是印花的手卻實實在在的被他捏在手里了。

「我要廢了你輕而易舉,想要殺你也只需要一句話的時間,之所以留著你只因為你是天衣門的人!」上官寒雪輕輕的松開印花的胳膊,他偏過臉冷冷的撇了一眼炎真慢慢悠悠的說著。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里拿出來的一樣,冷漠狂傲的氣場頓時讓炎真怔愣的半晌,上官寒雪此時不像是一個人,倒像是從地獄而來的勾魂使者一般,陰森的可怖,讓人心里發 。

「那你有本事殺了我啊,來殺我,來殺我,我看你就是不敢!」炎真回過神來後暗暗氣惱,不禁有點後悔自己被上官寒雪怔攝住了,所以便沒命的叫喊起來,就跟瘋子似的。

上官寒雪原本已經走到議事廳門口的身影瞬間頓住,他很討厭麻煩,所以遇到麻煩的時候他喜歡一次性解決完畢。

腰間的長劍悠然出鞘,輕盈的步伐轉眼之間便到了炎真的面前,炎真本想伸手去抓他放在桌子上面的大刀,他就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就在這麼短暫的瞬間上官寒雪的劍就已經在他的脖子上面了,只要上官寒雪一轉動刀柄,他的小命便沒了。

「少主饒命!少主饒命!少主饒命!是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少主,還請少主放過小的這一次吧!」炎真瞬間跪在了地上不斷的向上官寒雪求饒,他嘴里雖然這樣說著,可是眸子里卻沒有半點悔意,凝著的全是猶如狐狸一般狡猾的神情。

「滾!」上官寒雪從齒縫間冷冷的蹦出這一個字,如果是以前他殺一個完全就是家常便飯,可是現在他不想再用自己的劍去殺人了,那只會讓他覺得越加沉重。

「少主你不應該心軟的,即便你今天殺了炎真,長老會也不會拿你怎麼樣的!」印花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感覺十分不解,曾經那個殺伐果斷的天衣門少主哪里去了?為什麼她看到的只是一個不敢用劍殺人的武者呢?

「人命在你眼里也那麼輕賤嗎?」上官寒雪將劍收了起來,他扭過頭看著印花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印花突然感覺有些無所適從,她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的上官寒雪,他的眼神空洞的仿佛什麼也看不見,冷傲的神色淡漠的眸子統統消失不見了,好像剩下的就只有他這一身偉岸的軀殼。

「少主?」

「我的劍越來越沉重了,重得我都快拿不動了!」上官寒雪徑自的說著,就好像自己在和自己對話一樣,給人一種無比詭異又難受的感覺。

印花當然不會以為上官寒雪說的那個「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可是她不明白一個殺手為什麼想要拋棄自己手里的劍,他難道不知道嗎?一旦他拋棄了手里的劍,那麼劍也會拋棄他的,最後受傷死亡的人也只會是他。

「不管發生什麼事,印花始終都會站在少主的身邊!」

「如果有一天這世上沒有了天衣門呢?」上官寒雪哂笑道,一臉的漫不經心。

直到上官寒雪離開議事廳好久,印花才慢慢的回過神來,要是這世上沒有了天衣門,那她呢?她又該何去何從?

天衣門在這片星羅大陸上屹立了幾百年,誰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它會消失,可是當那話從上官寒雪的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她卻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而且她似乎從心底也相信了上官寒雪的話。

如果沒有了天衣門,她便再也沒有了充足的理由陪在他的身邊,當她意識到這個殘忍的事實時,心猛然的一顫。

印花急忙站起身追了出去,遠遠就能看見上官寒雪那寂寥悲傷的身影佇立在庵堂門口,在這里祭祀的都是歷代天衣門的門主,他們沒有骨灰,只有一把把血淋淋鐵錚錚的寶刀被供奉在庵堂之上。

上官寒雪在天衣門里除了處理事務外便是長久的立在庵堂里,他一個活生生的人卻讓印花覺得此時他就好像那庵堂之上供奉的一把把寶刀一樣,讓人望而生懼不敢靠近。

不是說害怕他,而是感覺他的心就像這一把把寶刀一樣,仿佛在嘶吼,仿佛在咆哮,也仿佛在哭泣,讓人不想上前去破壞這個詭異的氛圍,就好像想要給他時間和空間,讓他與這一把把供奉起來的寶刀好好交流一般。

「終有一天少主還是會將門主的寶劍放在這庵堂之上,到那時候少主還會覺得手里的越加沉重嗎?」

印花不敢走上前,她站在上官寒雪的背後悄然的出聲道,嫵媚的眸子在看著他的背影時里面流轉著深邃的愛意,盡管他看不到,但是只要她還在他的身邊,她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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