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你不擅長撒謊,還是說實話吧!是不是那個孩子快死了,所以那個婦女才會冒死阻攔隊伍想讓我救她的孩子?」蘇木木幾乎是用肯定的語氣說的,雖然她沒有親眼所見,但是她能夠想象得到。
「這——」高雲風吞吞吐吐的很是猶豫,因為他知道一旦他說出實情之後蘇木木肯定會不顧大家的阻攔想方設法都要救那個孩子一命,其實他打心里也不想看到那個孩子死,就好像他們今天要是對那個孩子置之不理讓其自生自滅的話,一旦那個孩子死了,他心里就會覺得是他們害死了那個無辜的孩子一樣。
他真的是超級心軟的,特別是在確定那個婦女沒有任何武功的時候,他的心就開始動搖了。
「木木祭天儀式的時辰快到了,我們不能再路上多耽擱!」段君莫咬了咬牙,他能感覺到周圍的殺氣越來越重,面對這種情況,他就算對那個孩子于心不忍也不願拿蘇木木的性命去做賭注。
上官寒雪在進宮之前特地囑咐過他無論路上發生任何情況,都不能讓木木陷入危險之中,他是那麼信任他,而他也不願看到蘇木木受傷的模樣,在听到高雲風猶豫不決的話時他就知道這家伙肯定心軟了。
他狠狠的瞪了高雲風一眼,可是卻沒有辦法阻止蘇木木不去懷疑,她向來聰明伶俐,一听高雲風那猶豫的語氣心里肯定有所了解了。
「君莫我爹爹呢?」蘇木木沒有理會段君莫的勸阻,她雖然人坐在馬車里大家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可是光听聲音高雲風和段君莫也能感覺到蘇木木心里已經做出了決定。
「將軍他——」段君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木木硬生生的打斷。
她說︰「我知道現在大家都在為我的安危緊張,而我也不願意讓大家替我操心,所以在祭天儀式之前我絕對不會亂來,但是那個孩子的命我要救,我的責任便是拯救蒼生,那個孩子既然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那麼我就不會視而不見,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義務,我必須要救他的性命,雖然我不像你們能感覺到殺氣什麼的。但是我不笨,其他三國肯定會在祭天儀式之前對我下手,想必在這街道上肯定埋伏著很多的殺手,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所以你們將那個小孩帶到我的面前來,我在馬車里救他!」
「這是一個好主意,我馬上去辦!」蘇木木的話剛說完,高雲風便立馬興奮的說道,俊朗的臉上抑制不住的笑了起來。
「恩,這樣你不用暴露在大家的面前。外面的人也不會知道你是怎麼救那個小孩子的,的確是一個好辦法!」段君莫也認同的說道。
「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消除血腥味?」蘇木木刻意壓低了聲音,她趴在窗戶邊上輕聲說道,不過段君莫是習武的高手,以他的听覺想听清她說的話肯定沒有問題。
「有。你放心,後面的交給我和雲風處理!」段君莫了然的笑了笑說道,其實剛才在蘇木木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他的腦海里就在想該怎麼讓蘇木木身上的秘密不曝光的方法。
世人雖然知道蘇木木是傳說中的巫女,她的身上具有神奇的力量,可是這個力量具體指得是什麼,全天下的人卻沒有幾個是清楚的。而他們為了保護木木,在將軍府的時候也從未提起過蘇木木身上的神奇力量,知道實情的就是她身邊親近的人,當然太子南宮幻除外,他對于蘇木木來說現在就像是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也有著最深的羈絆。
「恩。好!辛苦你們了——」蘇木木感到有些抱歉,每次為了她的事情讓將軍府里的人為她操碎了心,想想從她來到將軍府之後真是沒有一天是安穩的,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這是我們應該為你做的,你要是對我們客氣的話。那還把我們當家人嗎?」段君莫說這句話的時候異常的嚴肅,因為他想讓蘇木木知道,不管她出了什麼事,大家都是心甘情願想保護她的,因為她已經成為了將軍府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也是他們最親最親的親人。
高雲風急急忙忙的朝前面奔去,他剛走到那個婦女的面前,就見那個婦女一臉期待和感恩的神情望著他看,眼眸里更是擠滿了淚水。
「巫女大人心善願意救你的孩子一命,但是你也知道巫女大人的安危事關國家的安危,所以我不能帶你到巫女大人的面前,但是你的孩子可以給我,巫女大人會在馬車里救治你的孩子!」
「民婦自是懂得,巫女大人願意開恩救我孩子一命已經是天賜之恩了,民婦豈敢奢望一睹巫女大人的尊容!」
「把孩子給我吧!」高雲風見這個民婦感恩戴德的不斷對著他磕頭,心里不禁呼了一口氣,只是他希望自己心軟所換來的機會能帶來一個好的結果,所以心里的壓力也是挺大的,就好像他給蘇木木帶去了一個未知的隱患一樣,心里不安極了。
他從民婦手中接過孩子飛快的朝蘇木木所在的馬車奔去,因為他此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懷里孩子的痛苦的劇烈,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身體忽冷忽熱,即便孩子窩在他的懷里,可是他卻感覺不到孩子的心跳,氣息也是十分的微弱,如果今日他們對這個孩子置之不理的話,那這個可憐的孩子必死無疑了。
「將軍——」高雲風看到立在馬車門前的蘇震忽然僵住了身體,他心里十分清楚現在這種節骨眼上做這種事情就等同于是讓蘇木木陷進危險之中,所以在看到蘇震的時候他心里那些不安和愧疚瞬間涌了出來。
蘇震擰著眉伸手抓起這個孩子的一只胳膊,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並攏放在這個孩子的脈搏上,靜靜的診斷了一會兒之後他突然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也算是這孩子有造化能得到木木相救,否則據我所知這種病天下無人能救,將這孩子抱進去吧!」
「是!」高雲風以為蘇震會厲聲的訓斥他,沒想到他卻說讓他把孩子抱進去讓蘇木木醫治,一股抑制不住的喜悅頓時開在他的嘴角。
「保護木木,時刻注意周圍的變化!」蘇震看著段君莫和高雲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此時是最佳刺殺的時間,他已經感覺到周圍的那些殺氣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不禁是蘇震,段君莫和高雲風也瞬間鄒起了眉頭,兩個人也悄悄的伸手將自己腰間別著的長劍握緊,立馬進入迎戰狀態,仿佛在這一刻只要一有人敢攻擊蘇木木所在的這輛馬車,他們就會拼盡一切將其斬殺掉。
蘇木木將這個孩子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她剛觸踫到這個孩子的時候瞬間被他身上冰冷的溫度震懾到了,隨後讓她詫異的是沒想到這個孩子剛才還冰冷動人猶如冰塊的身體突然間又變得熾熱無比,就好像火山里面的岩漿一樣熱得讓人不敢觸踫他的身體,這種情況不像是得了什麼重病倒像是走火入魔的一般,只是苦了這孩子了,年紀這麼小就要經歷這種非人的痛苦。
她從懷里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沒錯這把匕首正是上官寒雪的,上官寒雪的父親留給他的僅僅一長一短兩把劍,其實這把短劍就是一把精致的匕首,上官寒雪從來不準任何人踫他的這兩把劍,包括段君莫和高雲風。
據高雲風說,上官寒雪從小便沉默寡言,自己學自己的,從不與別人比武,他想要和上官寒雪比武,所以想出了一個餿主意,因為大家都很清楚那一短一長的劍對于上官寒雪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他將長劍偷走了,就是想刺激刺激上官寒雪讓他發怒然後與他比武。、
事情果然就像高雲風想像中的那樣,上官寒雪確實發怒了,可是最後他卻被揍得很慘,所以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人敢再動上官寒雪的這兩百劍。
她在與上官寒雪初次相遇的時候,她那時候為了救他們後面見所有人手上都有武器,她眼尖的瞥見上官寒雪的腰間別著一把精致的匕首所以便迅速的抽了出來捏在自己的手中防身。
那時候段君莫和高雲風都瞪大了眼楮看著她,就好像在看什麼怪物一樣,她最開始不知道原因只當這些古代人沒見過世面,看見女人握劍所以感到吃驚罷了。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了真相,不過這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和她特別有緣,就好像天生就應該屬于她一樣,上官寒雪最終將這把劍送給了她。
她在自己的食指上劃開了一個口子,雖然自己用刀劃自己已經劃過好多次了,可是每次看到自己的血往外奔涌的樣子,她心里其實有種說不出的不安,那種不安就好像是住在她心里的一樣,扎了根發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