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誰要是敢阻擋我殺這個狗皇帝我就滅了誰!」冷殺冰冷絕情的看著上官寒雪冷沉的地吼道,那雙陰暗的眸子里早已充滿了怒火,自從知道素英是被玄武國的皇帝下密旨處死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等今天。
蘇震沒有辦法對玄武國的皇帝陛下提起手中的劍,但他可以,他一定要用這狗皇帝的鮮血來祭奠素英的在天之靈,這也是他能為她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想殺了他,先殺了我!」上官寒雪沉著的走到玄武國皇帝陛下面前,他伸手沒有任何的武器,唯一的長劍都被玄武國的皇帝「借走」了,可是在面對冷殺的時候,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冷殺的對手,可是心卻很平靜。
不管結果如何,他都會盡力而為。
「寒雪你讓開,這是寡人和他之間的私人恩怨,是死是活就看老天爺了!」玄武國的皇帝陛下伸手在上官寒雪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他那模樣就好像看破了塵世似的,對這個世間好像沒有一點的留戀一樣。
其實他是覺得自己偷活了十幾年,現在是到了該還債的時候了,如今太子南宮幻已經可以獨當一面,就算沒有他,玄武國也不會再出什麼差錯,有句話叫做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現在的太子早已成長的得比他還優秀,他的心不夠狠,而太子恰恰彌補了這一點,他相信玄武國今後在太子的手中一定會走向繁榮昌盛的。
「陛下,我答應過大將軍要好好保護你,如果你出了什麼差錯,我沒有辦法向他交差!」上官寒雪擰著眉頭一言一語的說道,他並沒有讓開,反而伸出了雙臂擋在玄武國的皇帝陛下前面,就好像母雞保護小雞的情形一樣。
「這是聖旨,退下!」玄武國的皇帝陛下嘆了一口氣,他甚是無奈的說道。在上官寒雪怔住的瞬間,他一下子便從他的身後走了出去猛烈的朝冷殺攻擊。
上官寒雪就是想攔住也是來不及了,此刻冷殺與玄武國的皇帝陛下已經激烈的拼殺起來,他們所使出的一招一式仿佛都要置對方于死地一樣。頓時殺氣漫天,一旁的人只能干楞楞的看著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幫不了。
「啊——」一聲淒厲的痛呼突然劃破天際,剛才還在拼死搏殺的兩個人忽然停下了所有動作,冷殺筆挺的站著,而玄武國的皇帝陛下卻突然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大家都明白了,玄武國的皇帝陛下死在了冷殺的劍下。
上官寒雪的心在那一刻瞬間一窒,悶悶的疼,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心間悄然滑落了一般,他靜默的走上前臉上面無表情的站在玄武國皇帝陛下倒下的地方。他靜靜的瞅著他死去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那雙妖孽的眸子里頓時涌滿了各種情緒。
他蹲將玄武國皇帝陛下手中握著的長劍輕輕的從他手里掰開,在劍柄上還殘留著他身體的溫度,看著鮮紅的血從玄武國皇帝陛下的肚子上不斷的奔涌而出。他瞬間便有種想吐的沖動,殺手怎麼會怕血?可是他現在卻變得越來越害怕這種鮮艷的顏色了。
冷殺瞧著上官寒雪白了的臉色,還有那一臉沉重的表情,他忽然冷冷的勾唇一笑,陰暗的眸子里帶著嗜血的笑容,他趁著上官寒雪愣神的瞬間,他使出全力讓上官寒雪不能掙月兌開自己。他捏住上官寒雪握劍的那只手雷厲風行的在玄武國的皇帝陛下的脖子上狠狠的揮了一刀。
鮮紅的血頓時噴涌而出,上官寒雪的臉上更是被鮮血噴得滿滿都是,那雙妖孽的眸子猛然顫動了一下,而那只剛才砍下玄武國皇帝陛下頭顱的手卻止不住的開始顫抖,在這一刻他的心里浮上了一絲慌亂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仿佛這種場面他以前經歷過似的。
有人借著他的手殺了人。可是他卻感覺就像是自己殺了人一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樣就算巫女大人的起死回生之術也沒有辦法救活一個頭和身體分家的死人了吧?」冷殺陰冷的扯了扯嘴角看著上官寒雪說道,他的手一松開上官寒雪的手,就見他的手瞬間失重的落了下去。
「你殺了他你心里就痛快了嗎?」上官寒雪緩緩的站起身他目光森冷的看著冷殺,握在他手里的長劍上面還有血滴不斷的掉落在地上。他努力的壓抑著里面翻涌而起的情緒,保持著鎮定的狀態。
「我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冷殺悠然的說道,可能是因為替素英報了仇的原因,他一下子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都空了,好像在這個世間上也再無留戀似的,這塵世的一切對于他來說就猶如過眼雲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唯一能帶走的便是他僅剩下的真心。
「上官寒雪!」突然一聲大喝打斷了上官寒雪和冷殺的談話。
當上官寒雪扭頭去看的時候,大批的皇家禁衛軍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
「你殺了我父皇,我要你血債血償!」南宮幻憤怒的朝上官寒雪吼道,他在看到上官寒雪手中捏著的長劍上還在滴著鮮血的情景時,那雙俊雅的眸子瞬間變得十分猙獰又恐怖。
「來人,將這些天衣門的殺手全部拿下,活捉者重賞千金,加官進爵!」南宮幻說這話的時候狠狠的盯著上官寒雪,他的眸子里通紅盈滿了淚水,可是卻沒有一滴眼淚滑落在他的臉龐上,他不允許自己在敵人的面前掉下懦弱的東西。
「就憑你想攔住我們,簡直痴人說夢,門主,少主,這邊請——」月牙和印花不知道從哪兒飛身而出,她們靈巧的落在上官寒雪和蘇震面前。
其實在月牙綁架蘇木木的那一天,她就听令與冷殺暗中藏了起來,就是為了今天的大事,她在皇宮里呆了好幾年了,對于皇宮里的一切早就模得再熟悉不過了,從哪條路能最快的撤離她心里十分清楚。
而印花則是怕月牙叛離所以便一直與月牙一起行動,其實在月牙回到天衣門的時候,盡管她隱藏的很好,可是還是被她瞧出了一點苗頭來,雖然冷殺說今日之事只是個人的恩怨,但是她料到蘇震和張勉兩位將軍肯定會派上官寒雪來保護這個狗皇帝,所以便暗中秘密策劃了這一切。
不過她很慶幸自己事先早有準備,否則面對皇家禁衛軍,他們天衣門的人就算身手再怎麼厲害恐怕也很難安全的從皇宮中逃離。
「少主?哈哈哈哈哈——我千算萬算竟然沒有算到你就是天衣門那個神秘的少主,上官寒雪你隱身在將軍府的目的就是在等今天嗎?為什麼要殺了我的父皇?為什麼?」南宮幻站在禁衛軍的前面,他用劍指著上官寒雪歇斯底里的吼道。
他和父皇之間的父子情才剛剛建立起來,他還沒有好好的孝順他老人家就和他天人永隔了,也沒有讓他看到玄武國在他的手里變得繁榮昌盛的景象,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他絕對不會怨恨自己的父皇,絕對不會!可是這世上根本沒有時光倒流這回事。
「天衣門殺人從來不需要理由!」上官寒雪一直沉默不語,冷殺便狂傲的替他開口說道。
的確在世人的眼里,天衣門就是黑暗的帝國,而天衣門的門主和少主就是黑暗之王和黑暗的王子,他們殺人完全不用問什麼,只要樂意就行,在這天下沒有天衣門不可以殺的人,也沒有天衣門不能殺的人。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南宮幻今日發誓就算窮其一生,也誓要將天衣門消滅干淨!」南宮幻發著毒誓,可見心里有多麼的憤恨,此刻他看著上官寒雪的目光恨得將其撕碎。
「天衣門拭目以待!」冷殺沉著冷冽的回道,他瞥了一眼上官寒雪,見他一副面無表情冰冷淡漠的樣子,無情的嘴角悄然的勾了勾。
這才是他當初選中的天衣門的少主,冰冷絕情,淡漠冷傲,那雙妖孽的眸子里除了死寂再無任何情緒,就像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一般,渾身都散發出一股讓人膽寒的黑暗氣息,天生的殺神氣勢顯露無疑。
「寒雪是天衣門的人怎麼可能?他還是天衣門的少主?開什麼玩笑?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他怎麼可能是天衣門的少主?這其中肯定哪里弄錯了!肯定是弄錯了——」高雲風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明朗的眸子在看向對面的上官寒雪時劇烈的顫了顫。
上官寒雪手上捏著的那把長劍上還有鮮血不斷的朝地上低落,而在他的腳旁玄武國的皇帝陛下已經被分——尸,割下了頭顱倒在地上,而且最讓他詫異的卻是天衣門的門主冷殺還站在他的身邊,這怎麼可能?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怎麼可能是天衣門的少主?
他不相信,可是眼前看到的事實卻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不可能再改變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