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寒雪冷冷的瞟了一眼炎真,對于他的故意挑釁根本不當回事,或者可以這樣說在他的眼里從來就沒有炎真這個人。
「炎真不準對少主無禮!」印花向來是十分維護上官寒雪的,雖然她自己也覺得有點多事,上官寒雪根本就沒把炎真放在眼里,可是她就是看不慣有人對上官寒雪有半點不尊敬的態度,更是見不得有人說上官寒雪的壞話。
「少主?哈哈哈哈我們天衣門的少主竟然讓一個女人保護,這簡直讓天下人笑話,不過這巫女大人不愧是巫女大人,出落得空靈絕美,那張臉想想都讓人感覺夠**的,要是——」炎真越說越來勁了,就連那雙眼楮在說到蘇木木的時候也色眯眯的勾了起來,一臉yin——蕩的表情。
「你剛說什麼?」一直沒有反應的上官寒雪突然緩緩的站起了身,他一步一步的朝炎真逼近,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是那氣勢卻瞬間凝聚著駭人的殺氣,甚至在那雙妖孽的眸子里也盈滿了滔天的怒意。
炎真怎麼說他都無所謂,他就當是喪家之犬在狂吠,而且他從來也不會因為無謂的人而影響自己的情緒,但是當炎真用那些yin——穢的字眼說蘇木木的時候,他心里瞬間激起了一陣巨浪,他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是誰要是說蘇木木那就是找死。
「難不成那巫女大人是你的相好?我說一兩句還不成了?」炎真不爽的瞪著上官寒雪,他根本不知道上官寒雪在生什麼氣,以前不管他怎麼說上官寒雪,他都像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冰山一樣的,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根本不予理睬,今天怎麼回事?他不過就是說了那個巫女兩句?這和他有什麼關系?難道上官寒雪喜歡那個巫女大人?
就在炎真胡思亂想的時候,上官寒雪已經冷著臉在他的面前站定,瞬間天衣門的議事堂里氣氛掉進冰窖里。即使再不會察言觀色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現在上官寒雪十分生氣,特別生氣,非常生氣!身上的殺氣也彰顯無遺,這表明炎真是真的踩到了他的底線。
雖然上官寒雪在天衣門的時候就像鬼魅一樣生活。在天衣門里他來無影去無蹤,寡言少語,除了偶爾向印花詢問一些事情能看到他張口說話,要不是這樣的話,大家恐怕都會以為天衣門的少主是啞巴了吧。
常常一身黑衣的他帶著暗沉的靜默佇立在議事堂的庵堂前冥思,誰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麼,誰也不了解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誰也沒有辦法靠近他,就連他身邊的印花也是沒有辦法靠近他半分,他對于天衣門的人來說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來自黑暗里的殺神,和冷殺一樣,讓人畏懼也讓人膽寒。
大家在他的臉上除了面無表情再也看不出什麼情緒來,他就像是一個無喜無悲的木頭人一樣,此時他因為炎真說了那個巫女大人兩句便渾身充滿殺氣。眸子里更是涌滿了憤怒之情,在場的大家都被怔住了,不明白為什麼,只有一旁的月牙心里十分清楚。
在他們少主的心里,蘇木木的存在絕對是禁忌,誰也踫不得。
上官寒雪一把掐住炎真的脖子,那雙妖孽的眸子里帶著毀天滅地的殺意。周圍的人都被他的舉動嚇壞了,即便是見慣了生死的天衣門的這些殺手們也不免有些心驚。
「寒雪,你只是做什麼?」
「門主,門主,救,救我——」炎真被上官寒雪掐得快呼吸不過來了。當他瞅見冷殺的身影出現在議事堂的時候心里突然有種見到了觀世音菩薩的感覺,他拼命的想掙月兌開上官寒雪掐著他脖子的手,可是他越掙扎得厲害,上官寒雪就掐得越緊,直到這一刻他才感覺到了一種害怕。上官寒雪這次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上官寒雪就像是沒有听到冷殺的聲音一樣,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專注在面前的炎真身上,見炎真還能開口說話,他猛然又加大了力度,五指更加狠命的掐在炎真的脖子上。
「救,救我,門,門主——」炎真現在把唯一活命的機會就寄托在冷殺的身上了,他現在還不想死,他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他絕對不可以死,不可以死!
他要殺了上官寒雪,總有一天他會殺了這個小子的!他也會讓他嘗嘗被人狠命掐脖子的痛苦!
「稟告門主,炎真堂主屢次對少主出言不遜,少主多次都不予計較,可是這次炎真堂主真的太過分了,他觸踫到了少主的底限!」月牙急忙開口說道,她雖然是天衣門的殺手,可是這麼多年她都生活在皇宮之中,見慣了宮里的爾虞我詐,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會在宮里留下什麼牽掛,可是蘇木木的出現讓她明白人是可以有追求的活著。
她見證了上官寒雪和蘇木木一路走來不離不棄的感情,所以在炎真說出那番**的話時她就料到了今日上官寒雪不會就此擺手。
「底線?」冷殺有些捉模的嚼著這兩個字,忽然就像想到了什麼似的,他冷冷的一笑,卻再也沒有說什麼了。
而印花在听到月牙的那一番話時,心里卻十分不舒服,她一直都知道在少主的心里住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將軍府的千金小姐蘇木木,她因為好奇,或許應該說是因為嫉妒她曾故意去找過蘇木木幾次,沒想到看著柔弱單薄一番憐愛模樣的蘇木木實則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魔女,她十分強悍,今日在冷宮里再看到她為了救上官寒雪昂首闊步的挺身而出時,那一身光華,那一臉自信的神情,深深震撼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她雖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但是她卻擁有一個強悍又強大的內心,試問這天下能有幾個女人膽敢一臉理所當然與當今太子殿下南宮幻談判,而且勝出的人還是她!
這樣的女人站在他們少主身邊絲毫不遜色,可是盡管如此,她心里的嫉妒卻從未停止過。
就在炎真快要氣絕身亡的時刻,上官寒雪突然松開了掐在他脖子上的手,炎真失重的朝地面墜去,沒有人敢上前一步將他扶起。
即便炎真是天衣門的堂主,可是此刻天衣門的少主想要殺他,而偏偏門主又沒有開口阻攔,周圍的人都不是傻子,在這種時刻有誰敢上前去將炎真從地上扶起來,那不就是去找死嗎?
「咳咳咳咳咳——」上官寒雪一松開他的脖子,炎真便拼命的呼吸著空氣,他從來沒有向現在這麼一刻慶幸自己還活著。
大家都以為是上官寒雪饒了炎真一命,可是意想不到的一幕卻發生了。
上官寒雪突然蹲從炎真的袖口抽出一把匕首,那雙妖孽的眸子里只剩下冰冷絕情的神色,臉上更是沒有什麼表情,就當大家以為他這把匕首要插進炎真的心髒時,沒想到上官寒雪握著匕首俊手一揮,炎真的左小臂便被硬生生的砍了下來。
鮮血噴涌而出,一些血滴甚至直接噴到了上官寒雪的臉上,他極其冷漠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斷申吟的炎真,而後面無表情的離開了議事堂。
「 當——」一聲他將手中的匕首扔到了地上,這時候大家仿佛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似的,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瞅著離去的上官寒雪的背影。
他這是什麼用意?不殺死炎真卻只砍下他的一只手臂,這是為什麼呢?
「門主,這是——」印花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禁抬頭看著冷殺無聲的詢問道。
「隨他去吧!」冷殺莫名的輕嘆了一口氣,今日在冷宮,他故意將玄武國皇帝的死嫁禍在他的身上,而他也沒有為自己辯駁。
在將軍府的那兩個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子一臉質問失望的表情朝上官寒雪吼道的時候,那時候他就站在上官寒雪的身邊,他親眼看到上官寒雪的身體明顯的僵硬了一瞬間,那雙手也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
他的表面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可是內心想必十分糾結痛苦吧?可是如果他不這麼做的話,他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將他帶回天衣門。
從今往後上官寒雪所在乎的,他所重視的將軍府的人都會將他視為敵人,他再也不能回到將軍府里去了,從此他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天衣門的少主上官寒雪,而非將軍府的少爺上官寒雪。
「是——」印花雖然猜不透冷殺心里在想些什麼,但是她能看的出來冷殺對上官寒雪是關心的,不像表面上那麼無情,可是偏偏這兩個人都是一樣寡言少語,一樣冷漠的男人,實在很難將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情感表現出來。
上官寒雪不知道該朝哪里去,雙目無神的看著天空,突然之間他感覺好像這時間就剩下他一個人了,那是一種孤寂的恐懼,他不要這樣!他心里的家在將軍府,可是現在他卻沒有任何資格再出現在將軍府了,他欺騙了大家,同時也傷害了大家,不管以後段君莫和高雲風要怎麼恨他,他都可以接受,因為這是他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