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兩個孩子有救嗎?」蘇震見莫天久久不語眉頭緊皺的模樣,心下忍不住開始擔心起來,要是這世上莫天都不能救他們了的話,那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人能救他們了。
「奇怪,這丫頭的脈象正常像是睡著了一樣,為什麼這小子的血氣卻在體內橫沖直撞的——怪了怪了——」莫天又替上官寒雪把了把脈,可是仍舊沒有理出頭緒來。
大家一听莫天這麼說,心里就更擔心了,上官寒雪將自己的命緊緊的與蘇木木的命拴在一塊兒,若是蘇木木出了意外,那麼這兩人都會死。
「誰讓你這個怪老頭研究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藥來——」高雲風心里就是不爽,如果不是這個什麼毒宗研究出相思蠱這種凶險萬分的蠱毒出來,上官寒雪現在也不會變成這番模樣了。
屋子里太/安靜,即便高雲風已經壓低了聲音,可是在場的人還是听得個清清楚楚,莫天面無表情的看了高雲風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總之高人的眼神就是讓人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你少說兩句啦!」納蘭靈伸手扯了扯高雲風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話,剛才那個氣氛真的超級尷尬的,要是這個毒宗因為高雲風的不敬甩臉走人的話,那他們還能找誰醫治蘇木木和上官寒雪呢?
高雲風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多嘴,趕忙閉上了嘴巴乖乖的退到一旁,他還不是擔心蘇木木和上官寒雪才會多說了那麼兩句,不過只要這個什麼毒宗的能治好他們,就是讓他磕十個頭都是願意的。
「小白過來——」莫天突然對著屋頂喊了一句,正當大家疑惑莫天在叫誰的時候,只見屋子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只渾身雪白長得十分靈氣的小狐狸。
動物都是害怕人類的,很多數動物在看到人類的時候都會害怕的逃走,可是這只雪白的靈狐卻趾高氣揚的用它那雙大得跟銅鈴似的眼楮將屋子里的人傲慢的掃了一圈,這才踩著小碎步仰著腦袋走到了莫天的面前。
大家都很好奇莫天想叫這只靈狐出來做什麼。就瞧見靈狐在看到床榻上躺著上官寒雪和蘇木木時腳趾一踮便跳上了床,它仿佛知道上官寒雪的狀態很不好似的,雪白的小腦袋在他的臉上使勁蹭了好幾下,嘴里還發出一股「嗚咽」的聲音。甚至那雙銅鈴似的大眼楮里還有點點淚光。
狐狸竟然會哭?還是為了一個人?這簡直太讓人不敢相信了。屋子里的眾人,即便是見識最廣的蘇震也不免覺得有些驚訝。
「小白你很想救他們對不對?」莫天伸手輕輕撫模著靈狐的小腦袋,暗沉深邃的眸子里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對待靈狐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親人,朋友一般,臉上也沒了深寒之意。
靈狐似乎听懂了莫天的話不斷的點頭還對著他搖尾巴,眾人看到這里,眼楮都快掉到地上了,這狐狸哭已經夠讓人驚訝的了。它竟然還能听得懂人話?這世界要不要這麼瘋狂。
「大伯這什麼毒宗的靠不靠譜啊?他該不會是瘋子吧?一只狐狸怎麼可能救人啊?」高雲風就是一根直腸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心里永遠憋不住話。
「我也從來沒有听說過一只狐狸可以救人,但是毒宗的醫術又豈是我們所能看破的!」蘇震雖然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對于毒宗的醫術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早就料到了有這麼一天。現在該是你出場的時候了!」莫天將靈狐抱進自己的懷里極其親昵的揉了揉它身上的皮毛,他完全無視了身後那些懷疑的目光,反正在這世間他要是救不了的人,那麼誰也別想救了。
想當初上官寒雪只身爬上雲崖窟向他求到「相思蠱」的時候,他對他說過想在他這里得到某樣東西就必須要付出相同的代價,而當時上官寒雪付出的代價便是用自己的血喂養了這只靈狐。
相思蠱是沒有解藥的,即便是現在也是沒有解藥。唯一能救活兩人的辦法只有一個︰換蠱!
莫天從懷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他讓人拿來一只碗在眾人很不理解的目光下捏著靈狐的腳踝一刀便劃了下去,鮮血頓時噴涌而出,沒多一會兒他面前的那只碗便接了滿滿的一碗狐狸血。
「你這是?」蘇震不解的看著莫天問道。
莫天並不說話,他徑自將手里裝滿獻血的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隨後便細心的替這只靈狐包扎傷口。待處理好這些之後,他又讓人拿來筆墨,寫下了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話語,他將紙條交到蘇震的手里。
「等這丫頭醒來之後把紙條和這碗血都交給她,能不能救這小子就看這丫頭的意思了!」莫天面無表情的看著蘇震說道。他看著什麼都像是沒做,實則把該做的都做完了,至少他曾經為他們留下了一條生路。
「謝謝前輩——」蘇震恭敬的對著莫天行了一個禮,情不自禁的便捏緊里手里的紙條,他雖然不知道這紙條上面寫著些什麼,但是莫天既然說能不能救活上官寒雪選擇權在蘇木木的手里的話,他好像明白了過來,但是又不是那麼確定。
「雲風,君莫送客——」蘇震見莫天帶著那只靈狐頭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不管怎樣如果沒有莫天的話,這個孩子恐怕必死無疑,如今他至少給了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是——」段君莫心里疑惑萬千,他的心思本來就很細,這會兒見蘇震臉色更加陰沉了,心里的疑惑似乎找到了一點突破口,但是沒有明確的事情,他還沒有辦法說出口,就像莫天說的那樣,選擇權在蘇木木的手里。
一碗血,一張紙條,今後等待這兩個孩子的命運又將是如何呢?
「爹爹——」蘇木木悠悠的睜開眼楮,其實在莫天交代那些事情的時候她已經恢復了意識,只是眼楮一直都睜不開,她听著大家說話的聲音,也听到了莫天交代蘇震的事情,只是她很好奇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為何大家對他們這麼憂心忡忡?
他們?對了?他們嘴里一直都說的他們,除了她還有誰?蘇木木心驚,一扭過頭去便看到上官寒雪臉色慘白的躺在她的審判,她想拉他的手,可是指尖相觸的那一刻他身上的冰冷瞬間讓她揪緊了心。
「爹爹,寒雪——」蘇木木驚恐的睜大了眸子怔怔的看著蘇震,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見到父母時似的
「你來自不同的世界,不是這片星羅大陸的人,你身上有這閻王托付的重任,任務一旦圓滿完成後便會離開這里,寒雪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心里的恐懼,他害怕你突然有一天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所以獨自上了雲崖窟向毒宗莫天求到了相思蠱分別種在了你們身上,你身上種的母蠱,他身上種的子蠱!」
蘇震好像知道蘇木木想要問什麼似的,在她還沒問完問題的時候便悠然的開口道。
「相思蠱?是什麼?他現在變成這樣就是因為這個蠱毒嗎?」蘇木木瞬間紅了眼眶,雖然她現在不知道這相思蠱到底是什麼毒,但是看著上官寒雪了無生氣的躺在她的身畔,她心里別提多害怕了。
「相思蠱,天下沒有解藥可解,你身上種著母蠱,他身上種著子蠱,你生他便生,你死他便死,相反,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情,而你卻可以安然無恙!」蘇震嘆了一口氣很是無奈的說道,若不是上官寒雪心中執念太深,那麼冷靜冷情的他又怎麼會做出這種魯莽的事情來。
「他是傻瓜嗎?」蘇木木愣愣的,眼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撲簌簌的開始往下掉。
她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少天,但是她知道若是自己這次沒有從夢中回來的話,那麼上官寒雪真的可能就會因為她而死。
閻王爺為了能讓她重新回到二十一世紀,他讓她看到了在二十一世紀生活的家人們,甚至讓她全程體驗了幾天,她就像游魂一樣在空中漂浮著,大家都看不到她的存在,可是她卻能看見他們在做什麼說什麼話。
姐姐蘇芊芊將爸爸媽媽照顧的很好,兩年不見她的廚藝看上去又長進了不少,媽媽還是常常因為她的離去而落淚,爸爸也將她時常掛在嘴邊就好像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個家一樣。
看到媽媽和爸爸媽媽因為她的事情蒼老了很多的模樣,她心里別提多難受了,在看到他們即便在過去了兩年的時光里依舊會因為她的離開而傷心難過她更是于心不忍,在那一刻她差點就想放棄在玄武國的一切毫不顧忌的回到二十一世紀。
可是一聲聲低沉的呼喊聲卻將她的「歸心」徹底打碎,在夢里她听見上官寒雪傷心欲絕的呼喊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聲音里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就好像他的世界完全崩塌了似的,只留下滿目瘡痍的他孤獨的在這世上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