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莫笑所想,走廊盡頭,有她從未見過人潮,還有她只能遠遠瞧著的浪漫花海,在她走出的那一刻,聚光燈在她頭頂照耀,她是乎听到了誰人的驚呼。
因為他想起了死神宮殿的黑暗,在哪里他渡過了陰影的十多年,卻不曾出現半點討厭,或許他不大喜歡死神宮殿的濕氣,但卻深深愛著哪里的黑暗,因為在哪里,可以盡情的哭盡情的笑,無人問津自然也就無人嘲笑。
可是,當莫笑問出剛才的問題時,他突然想,是不是該渴望一下傳聞中白潔的東西。
「哦,忘了你來自死神宮殿,那個地方估計沒有雪,什麼時候我一定帶你瞧瞧,瞧過之後你一定會喜歡上的。」
「是嗎?」帝修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反問多此一舉,卻情不自禁的發問。
或許,他只是為了莫笑自信的那抹微笑,還有她只差沒拍胸膛保證的滑稽模樣吧。
拉著帝修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周圍彌漫的玫瑰花莫笑很是歡喜,滿意的吸了吸鼻子後,不忘給帝修叫來美酒。
看她熟門熟路的行為,帝修真不敢相信,曾經的她因為倒霉被大家孤立過。
「爸爸曾告訴我,茶需要品,酒亦如此,只是酒這東西,被人記起的時候,總是用來麻醉。」美美的喝上一口杯中的液體,莫笑借機回憶。
帝修心中一跳,猜不透她想表明什麼,只得焦躁的繼續做听眾。
「帝修,你以前喜歡喝酒嗎?」莫笑沒有許可帝修安心的做听眾,硬是利用問題打破了他的沉默。
「談不上喜歡,只是你剛才也說了,想起它的時候,總是用來麻醉。」
「哦,你也有需要麻醉的時候啊,我以為你的過去該向童話里的王子,住在豪華的宮殿,以後迎娶美麗的公主,再……」
听到迎娶這個詞,帝修不願等待,擔憂的詢問︰「你認為自己是公主嗎?」
「啊?我怎麼可能是公主,我就一倒霉蛋,恩,說尊貴點還算一千金。」說道著,莫笑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暗自計算著有幾人會相信自己是大家千金。
「那我就不要娶公主了。」拒絕的話月兌口而出,帝修自己都有些發愣。
哪知莫笑卻只是笑笑,不生氣也不嘲笑,反而起身坐到他身邊的位置上,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道︰「沒事沒事,你雖然是死神,卻也未必是王子,不娶公主也沒什麼。」
「笑。」總感覺莫笑有些不對,可帝修怎麼也瞧不出哪里不對,所以只得輕喚她的名字。
只是他的輕喚聲不大,人群中突然暴起的呼喊全然遮住了他的聲音,惱火的向人群看去,那對璧人正在牧師的主持下,進行著神聖的宣誓。
是因為他嗎?帝修在心底發問,明明沒有風,他卻偏偏感覺好冷。
「其實我也只是喜歡他而已。」仿佛在回答帝修心底的疑問,莫笑喃喃輕語。
帝修苦澀的扯出微笑,想說些安慰的話,卻只能做到伸手摟住莫笑的肩。
「帝修。」
「嗯。」
「帝修。」
「嗯?」
「帝修。」
「怎麼了?」
「我以為你睡了,都沒見你回答我。」莫笑理所當然的說著。
帝修無語的抬頭望向天花板,同樣是玫瑰點綴的浪漫,有些刺眼,更有些刺心,可他卻非得裝出喜歡它們的樣子,真是糟糕透了。
仿佛感覺到帝修心底的那絲不甘,莫笑低聲輕笑,平淡的訴說著︰「世間鮮花百樣,真正浪漫的花,在七城中只有區區三種,你知道是哪三種嗎?」
只有三種嗎?帝修有些驚訝,因為好奇,所以老實的點頭。
早料到會是如此,莫笑嬉笑的介紹︰「那三種分別是,忘川彼岸、茶館此間、九重天幻夢,其中又以幻夢為最呢,不過我倒是最喜歡忘川彼岸。」
「是嗎?」帝修有些欣喜,因為這世間除了死神,大抵誰也不會知曉,彼岸花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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