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的妖獸雖然不多,但也沒稀少到讓秦妍覺得詫異的地步。只是這只妖獸明顯是不同的。
王玉樹和凌空剛才之所以沒有察覺到這只妖獸的存在,那是因為它遁入地下後,就和大地完美的融合了。
它在土里施展土遁術,居然沒有絲毫的靈力波動,行進過程更是安靜得神不知鬼不覺。
秦妍能夠發現它的蹤跡,是因為她的神識展開的範圍較一般修士要遠一些,恰好看到了那只妖獸一頭扎進土里的那個瞬間。否則他們三個恐怕直到被偷襲,才會發現它的蹤影的。
這種情況很清楚的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來者是一只土系妖獸,而且是血統很高級的土系妖獸。一般妖獸即使再怎麼擅長土遁之術,也不可能完美的掩飾自己的行蹤的。
只是但凡血統高級的妖獸,都是非常不容易產生變異的。即使有變異妖獸誕生,因為靈力和血脈的沖突通常都很難成活下來。
所以秦妍在發現這只血統十分高級的土系妖獸會使用風系法術的時候才會感到十分驚訝。
不過盡管對方的攻擊手段有些出乎意料,可是一直在防備各種攻擊的秦妍並沒有被傷到。
秦妍他們三個之前雖然沒有一起出過任務,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多少也有些默契了。
在秦妍錯身閃過風刃的攻擊之後,凌空和王玉樹立刻調整了所站的方位,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將那只企圖偷襲的妖獸圍在中間了。
雖然瞬間就被困了起來,可是那只妖獸反倒不動手了,而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起秦妍幾人的模樣,時不時地伸出爪子撓撓頭,一副對三人很感興趣的樣子。
這時秦妍他們也認出那只妖獸的種類了——金鬃赤尾鼠。
那居然是一只金鬃赤尾鼠,論血統可以排進鼠類前十的存在。更重要的是這只金鬃赤尾鼠還是發生了變異的!
在看清中間這只妖獸的種類後,王玉樹的手都開始哆嗦了。
凌空見狀很是鄙夷了一番。心說不就是一只築基中期的變異老鼠嗎?至于怕成這個樣子嗎?
他雖然也不一定是這東西的對手,可是安全逃月兌的把握還是有的。
更何況,凌空抬頭看了一下秦妍。有秦師姐在,就是留下這東西想來也不是問題!
只是王玉樹月兌口而出的話差點兒沒把他嗆死。
王玉樹在看到這只老鼠的模樣之後先是一愣。在看了他和秦妍一眼後,緊接著露出了一陣狂喜之色,就差沒有手舞足蹈了。
他用顫抖的手指指向中間的妖獸,激動地都有點兒語無倫次了︰「金鬃赤尾鼠,居然是金鬃赤尾鼠,還是變異的金鬃赤尾鼠。天哪,我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我決定了,不再選了,就是它了!
秦丫頭,以後它就是我的靈獸了!」
「你開什麼玩笑?」
凌空回過神了後怒道︰「你看清楚。那可是二階中期妖獸!」
「我知道啊,可是它還是幼獸啊,築基中期的幼獸哎!」王玉樹看著被三人圍在中間的妖獸,兩只眼楮都在冒光。
這人顯然沒有理解凌空強調妖獸等級的意思。
秦妍無奈地插言提醒道︰「你有馭獸環嗎?」
王玉樹搖了搖頭。開什麼玩笑,他們王家只是個小世家而已。即使有馭獸環也不可能讓他這麼個不是家族嫡系的子弟戴在身上啊。你以為誰都像百里連雲那麼富有啊!
「那你準備怎麼馴服它?它是幼鼠不假,可它不是剛出生還沒斷女乃的那種,不可能束手就擒,更不可能輕易認主的!」秦妍看著一臉勢在必得的王玉樹無奈道。
這可是只築基中期的妖獸。她現在雖然還沒有進階築基中期,可是論修為差不多是築基三層了,論實力更是不會比築基中期的修士差。再加上自身以及真火的特殊性,面對築基後期的修士也有一拼之力。如果和這只老鼠硬拼的話。她相信憑借自己的能力,殺了對方不會十分困難。
可是王玉樹居然想要它做靈獸,那麼肯定就不能將對方弄死了,甚至重傷都不太好,那樣畢竟會傷到妖獸的根本的。
可是秦妍現在能夠力拼這只妖獸憑借的主要是她體內那特殊的真火。她修煉的那利用真火的火系招數釋放出來就是殺招,唯一的結果就是將對方燒死。想要重傷都不可能!
現在看來這一招肯定是不能用了。可是不動用真火的話,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付得了對面這只妖獸。更何況對方的土遁之術十分精湛,它如果想逃,秦妍還真就攔不住!
在沒有馭獸環的情況下,王玉樹居然想抓對方做靈獸。他這是腦抽了吧?.
「嘿嘿,我雖然沒有馭獸環,可是我有別的東西啊。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想要一只土屬性的靈獸,自然不可能毫無準備的。
咱們先從它身上弄點兒血,然後我需要離開一下去準備點兒東西。稍後你們幫我把它引到指定的地方就可以了。不會太麻煩的!」王玉樹看向二人,一臉討好道。
「這還不算太麻煩?」凌空聞言氣得臉都紅了。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啊!
秦妍抬頭看了看那只金鬃赤尾鼠,你還別說,這只妖獸對于王玉樹來說還真是非常合適。
「你有幾成把握能夠馴服它?」秦妍問道。
「嘿嘿,放心放心,只要能夠弄到它的血,你們又能一直拖著它直到我布置好那些後手,並還能將它引過去的話,我有十成的把握能夠將它收為己用!」
秦妍听完這話嘴角就是一抽,合著這只妖獸就歸她和凌空二人解決了是吧?
可是他都這麼說了,秦妍怎麼可能不配合?
只是她還是有點兒想不通,這家伙哪兒來這麼大的信心居然敢打築基中期妖獸的注意?
秦妍心里這麼想著,這話自然就問出口了。
王玉樹一听這話,忽然就不太好意思了︰「那個,嘿嘿,這不是有你們兩人在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合著你一開始就在打我們的注意。你居然把我們倆……」
「別,千萬別往下說了。放棄你腦中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吧,我可沒有讓你們倆喪命的意思。」王玉樹一看凌空的表情趕緊解釋道。
「那你怎麼會……」
「我的凌少爺,你和秦丫頭從見到這只妖獸起。除了一開始有些驚訝外,直到現在都沒變過臉色好不好?你們從始至終就沒有一絲的畏懼!這說明什麼我能想不明白?」
王玉樹一臉你們也太小瞧我了的表情。不過這麼傲嬌的表情不太適合他,尤其不適合現在這個場合。
所以他臉上的表情很快就又變成諂媚了︰「所以說能者多勞不是?既然倆位看上去底牌很足的樣子,我自然就可以稍微貪心一點兒了!呵呵……」
凌空听完這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說這人聰明吧,很多時候他說話連場合都不知道看的;你說他傻吧,居然還有這麼見微知著的時候。
看著一臉熱切地盯著場中妖獸的王玉樹,凌空習慣性地想要開口損他幾句。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呢,王玉樹忽然驚道︰「不好,這家伙要出手了!」說實話。他們三人聊天的時間可不怎麼短。奇怪的是這只金鬃赤尾鼠居然一直沒有發動攻擊,就那麼呆在原地不時地打量他們。
直到王玉樹盯著它的目光越來越熾熱,它才終于受不了想要采取行動了。
秦妍和凌空見狀立刻握緊了手中法器,只是王玉樹的動作讓凌空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栽倒在地上。
就見王玉樹說完那句話之後,直接躍上飛行法器。噌的一下向後退了開去,同時吆喝道︰「那什麼,我就不添亂了,我給你們壓陣啊!」
凌空都不知道該罵他是個膽小如鼠臨陣月兌逃的懦夫,還是該贊他一句有自知之明識時務者為俊杰了!
當然他這些也只能想想而已了,因為那只金鬃赤尾鼠終于出手攻擊了,而且選擇的對象還是他!
這是覺得他比秦妍弱。比較好攻擊嗎?
在老鼠沖過來的時候,凌空並沒有選擇閃躲,反而欺身迎了上去。畢竟他們現在想要拿到這只大老鼠的血,不靠近怎麼取啊?所以只能近距離跟它周旋。
可是凌空進階築基期畢竟時間不長,即使身邊有名師指點,靈力修為什麼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出來的。
好在他怎麼說也是空間之靈。雖然現在因為身體和修為的原因,很多空間法術還施展不了,可是身法速度卻絕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因此在和金鬃赤尾鼠打斗的過程中,雖然一直處于下風,可卻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損傷。
在這只老鼠纏上凌空之後。秦妍並沒有出手支援,而是在旁邊觀看老鼠的動作,尋找下手的時機。
在發現對手的行動也十分迅速之後,秦妍忽然就有了個主意。
凌空听到她的傳音後,開始慢慢調整打斗的方向。而且忽然改變了對敵方案,對金鬃赤尾鼠發動了快速的猛攻。那攻擊不但速度快,動作的力道還十分大,簡直就是在跟對方硬踫硬。
金鬃赤尾鼠自然也不甘示弱,每次出手的動作也是大開大合,速度快不說,勁道也是十足。
一妖一人居然就這麼拼開力量了。
其實要是換做秦妍的話,這只老鼠根本討不了任何好處。可惜現在和對方交手的是凌空,這種打法他並不能堅持很長時間。
當然他本來也用不著堅持多久。隨著打斗的進行,凌空一直在小幅度的調整方向。終于,在對方又一次攻過來的時候,金鬃赤尾鼠,他,秦妍三人處在了同一條直線上。
金鬃赤尾鼠和凌空對拼了幾記之後居然上癮了,要知道作為一只老鼠,這還是它第一次和人拼力量呢。不得不說力量的對抗在任何時候都是能夠讓人熱血沸騰的。
所以它的出擊,力量一次比一次大,這次更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氣,連帶著身體一起向凌空沖了過去。
只是在即將和對方再一次硬踫硬的時候,對面的人類居然瞬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母的。
那個略小一些的身影居然快速向它懷里撞了過來。
金鬃赤尾鼠本來是想要停住腳步避開對面的來人的,只可惜它剛才的動作太猛,慣性太強,一時間根本剎不住車。
在發現不可能立刻停住向前沖的趨勢之後,它索性也不控制自己的速度了,它就不信對面這個看上去軟軟的母人類在力量方面能夠和它抗衡!
在和對方相撞之後,那只母人果然直接就被撞飛了出去。見此情形,金鬃赤尾鼠習慣性地咧了一下嘴角來表達自己的喜悅,只可惜嘴角剛咧到一半就咧不下去了。
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在胸口位置居然出現了一個小洞,鮮紅的液體正在不停地往外淌著。
看樣子應該是對方用的法器太犀利了,所以它才沒有在第一時間感覺到疼痛。
金鬃赤尾鼠雖然是只幼獸,可是自己身上什麼位置是致命之處它還是了解的。那個母人居然想要殺了它?更重要的是她居然差一點就成功了?
想到這里,這只老鼠立刻就瘋了,它抬頭看到那母人所在的位置後,後腳一蹬地面,整個身體如同一顆炮彈一般向著秦妍沖了過去。
秦妍這時候剛剛將手里的東西交給王玉樹。
王玉樹看著手中的三稜刺,那上面沾滿了金鬃赤尾鼠的精血。他怎麼也沒想到秦妍居然會取來那只老鼠的精血。
「傻愣著干什麼?還不快走!」秦妍沒好氣兒地吼道。
「可是這……」王玉樹看著手中的東西,再看看秦妍,臉上是不容錯過的震驚之色。
「這什麼這?血契難道不是用精血最好嗎?你把本姑娘想得也太孤陋寡聞了一些!還是你以為把過程說得那般含糊不清我就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