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岐一听這話急了︰「不行,你不能回去,你回去一定會沒命的。♀」
文庸笑了︰「相信我,沒事的。」
雪岐正想勸他,一回頭卻看到文庸滿是自信的眼神,她收回本想說的話,道︰「那我就相信你這一回,但是你答應我,這件事等凌夢華會來之後再說好嗎?」
文庸笑著,輕輕地點了點頭,像一縷春風,直吹人心,那樣的溫暖,這樣溫婉的人,真的讓人無懈可擊,說來如果不是閻宇卿派他來當臥底,他又怎麼能喜歡上凌夢華,又怎麼會背叛閻宇卿呢?命運真是愛捉弄人,大概連文庸自己都猜不到,這只是一個簡單的開始而已,真正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閻宇卿回去之後,既沒有去見凌夢華,也沒有去找穎兒,而是把自己關在書房子,房間里的門窗全部被他封起來了,盡管外面陽光明媚,屋子里卻一點光芒也照不進來,滿屋子漆黑一團,送飯的人無論在外面怎麼喊,里面都死氣沉沉,無人答應一聲,閻宇卿整日不吃飯,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里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別無他事,常常喝醉了倒在冰涼的地上睡個幾個時辰,醒來之後又用酒來麻痹自己。
儒雅在外面大喊︰「開門啊,你這樣子算什麼?這難道就是你的能耐嗎?大丈夫何懼小結,文庸死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你這樣整日活在愧疚之中算什麼?你這樣子是對文庸負責還是對你的國家負責?」
遲遲沒有回應,不管儒雅怎麼喊,里面都一點動靜沒有,穎兒走上前來,叫住儒雅︰「郡主,你就不要再刺激他了,他的心里已經很不好受了。」
儒雅大吼著︰「他心里不好受,不好受就能置整個大軍不顧了嗎?文庸死了,凌夢華又在我們手上,現在是攻陷大軍的好時候,他整日將自己鎖在屋子里喝酒算什麼?」
穎兒勸著︰「好了,你也好些日子沒吃飯了,去歇歇吧,我留在這里勸勸他。♀」
儒雅看了看穎兒︰「好,你好好勸勸他,我先回去。」
穎兒站在外面,久久不曾說話,里面還是不曾有一絲動靜。
儒雅並沒有回房間,而是來到了閻宇卿的臥房,她饒有興趣的看著凌夢華︰「怎麼?現在整個軍營被鬧得雞犬不寧,不正是你逃跑的好時機,你怎麼這麼乖,這可不像你。」
凌夢華看著她笑道︰「逃?我憑什麼逃?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廢人而已,被你們軟禁起來了,我還有什麼能力逃呢?」
儒雅露出滿臉詭異的笑容,不懷好意的看著她︰「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听那個?」
凌夢華並不看她,自顧自的坐在床上,儒雅見狀,自言自語道︰「不如這樣,我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再告訴你壞消息,好消息就是從現在開始閻宇卿會恨你一輩子。」她靜靜的看著凌夢華的反應,想找出一絲讓自己快感的表情,可是她失望了,凌夢華滿臉處之泰然,並沒有半絲傷心地表情,她有一絲的不快,說道︰「那還是說說壞消息吧,敵方軍營幾日前正午傳出消息說文庸死了。」
凌夢華的世界仿佛有一抹閃電劃過,徑直劈中了自己的大腦,整個世界嗡嗡作響,她失去了穩重,失去了泰然,瘋狂的站起來,撕扯著儒雅,像一個怨婦一般,她吼著︰「他怎麼死的,怎麼死的?」
儒雅一甩手,凌夢華輕易地被甩在地上,儒雅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隨即大笑,齒高氣昂的看著凌夢華︰「怎麼?這樣子就能讓你傷心欲絕了嗎?還太早了吧,不應該呢?我還想等著後面的好戲呢?我還沒告訴你是誰殺了他呢,你高興那麼早做什麼?」
凌夢華恨得牙癢癢,此刻她真的想殺了她,她從來沒有這麼想殺一個人,從來沒有恨一個人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儒雅看著此時的她,滿是得意,甚至漂亮的小臉笑的都有些猙獰,像一個魔鬼,說︰「是閻宇卿,是閻宇卿親手殺掉的他。♀」凌夢華的世界陷入了嚴重的悲傷之中,仿佛自己的靈魂已經被抽了去,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一時間她像個廢人,失明失聰的廢人,全世界陷入嚴重的黑暗之中,不管她如何努力著,眼前都一片黑暗,她仿佛感受到那個一直像一縷春風總是給她帶來溫暖的人在黑暗之中又朝自己暖暖的笑著,她伸手想要拉住他,可是那張臉卻越來越不清晰,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她昂著頭大喊著︰「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儒雅滿臉得意的回去了。
回去的小道上,她看到幾個士兵圍在一起,小聲的在談論著什麼,她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靜靜的听著。
「皇上最近還沒出來嗎?」
「別提了,皇上大概也是對文將軍愧疚吧,跟他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怎麼能說殺就殺呢?」
「可不是嗎?當時所有的戰士都下跪請命,整個戰場跪的黑壓壓一片,可是皇上卻沒饒文將軍一命。」
「是啊,大家伙心里有氣啊,都是敢怒不敢言吶,想當年文將軍帶我們如親生兄弟一般,可是大家伙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倒在戰場上啊。」
「天生將才皆有命啊,文將軍為江山為國家屢次身犯險境,沒想到沒死在別人的手里卻死在自己主子的手上,更別說我們這些小兵小卒啊,命自然是更不值錢的。」
儒雅越听越冒火,從後面冒出一句︰「你們想死,那本郡主就成全你們,來人吶,把他們全給我殺了。」
一句話集中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紛紛回頭,看見儒雅站在自己身後,個個膽戰心驚,忙跪地求饒︰「郡主啊,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放過小的們,小的們該死,不該談論皇上的事情,我們知罪,請您饒我們一命吧。」說罷幾個響頭以磕了起來。
儒雅狠狠地道︰「全都死罪,不可免。」
穎兒不知何時已到此地,忙問道︰「怎麼了?惹郡主發這麼大的火?」
儒雅道︰「他們私談主子的事情,該當死罪。」
穎兒急忙上前勸阻,小聲說︰「郡主,雖然該當死罪,可是現在是特殊時期啊,軍心本來就不穩,你如果真要殺了他們,可真的要軍心大亂了啊,不如現在仁義明法,他們自然感恩戴德,對于整個軍營而言,自然能夠穩定軍心,文將軍雖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卻實在沒想到竟然有如此的影響力,現如今,皇上緊閉書房,不肯外出,若真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如何擔當的起啊。」
儒雅看了穎兒一眼︰「怎麼?這樣說來他們口不擇言就不追究了嗎?」
穎兒急忙解釋︰「不是不追究,只是現在……」
儒雅打斷她的話︰「好了,不用說了,不管是什麼時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國法不可違,否則以後我軍如何整頓軍規,本郡主現在已經決定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每人軍杖二百。」
穎兒急忙勸阻︰「郡主啊,二百軍杖,這可是天價啊,跟死罪沒什麼區別了,從古至今,最為甚者,也只是軍杖一百二三,按正常來講,一百五都無人承受的住,這二百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
儒雅笑了︰「怎麼?現在是你裝好人,我是壞人是嗎?」
穎兒急忙解釋道︰「不,無關好壞,郡主您嚴明政法自然沒錯,何為壞之有,可這二百軍杖實在是太多了。」
儒雅怒了︰「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罷免他們死罪的,你既然知道我是嚴明政法,就不要再處處為他們求情了。」
穎兒見狀,也不好在說什麼。
一個士兵突然站起身來,說︰「我們為皇上賣命這麼多年,還是難免一死,只可惜沒死在戰場上,沒死在敵人手里,卻要死在自己人手里,戰士們,都站起來吧,我們為主子賣命,可他們根本不拿我們當人看待,我們為什麼還要以死相許呢?戰士們,我們殺出去,說不定還能僥幸留的小命一條呢?」
其它幾個小兵也紛紛抽出了腰上的刀,儒雅眼中閃出一抹劍光,笑著︰「怎麼?找死嗎?」
幾個士兵紛紛將她圍了起來,拿著刀就是一陣亂砍,儒雅幾掌之內就紛紛把他們打死了,隨後拍了拍手掌,滿是不屑的說︰「哼,就你們幾個還想跟我斗,真是找死。」
穎兒滿臉擔憂之色,鑒于儒雅听不進去良言,卻也不再多說什麼。儒雅對著旁邊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卒說道︰「去,把這幾人的尸體給我掛起來,告訴其它士兵,如若有其他人想效仿他們,定和他們一樣的下場。」
穎兒急忙上前︰「這樣不好吧,這樣大肆張揚,讓其它人都心驚膽戰,恐怕是要出大事的。」
儒雅滿臉氣憤的看著她︰「你處處跟我作對,是不是對我心存不滿。」
穎兒突然退了回來︰「我只是個姑娘,如何敢對郡主心存不滿,況且得罪郡主就是得罪太後娘娘,穎兒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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