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報復自己為烏納斯辯解的事。♀
凱羅爾很想學米可那樣用冷冷的眸光秒殺戲弄她的對象,但最後嘟起嘴的表情怎麼看都是和橫眉冷對無關的嬌俏模樣。
「說真的,你打算怎麼做?就算我能理解你,但在這里,你的行為並不被認可。」米可坐回凱羅爾床前,無視她的惱怒,「你得快些做好決定,凱羅爾小姐,是適應他們的世界觀,還是繼續說服曼菲士王接受你的超前理念,反正,他很愛你,為你產生改變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凱羅爾一言不發地低垂下頭,呆呆地凝視自己緊握的雙手,就在米可坐到腰酸背痛,準備放棄等待她回答時,凱羅爾終于發出痛苦的抖瑟顫音︰「他不會為我改變的,他可以殘酷地折斷我的手臂,也可以毫不遲疑地殺了我。曼菲士要的是一個不會違逆他的玩物,可我不是,我要回美國去。」
大舉進攻比泰多就為了把玩具要回來?果然吵架無好話,凱羅爾否認了曼菲士因為愛她而做出的一切努力,可也難怪她胡思亂想,手腕折成那樣一定很痛。♀
米可淡定地端詳著眼前傷心欲絕的金發姑娘,話說回來,她留在埃及原本就是為了尋找前往未來的通道,竟然凱羅爾做出回家的決定她倒也沒有勸和的打算。只不過,眼下最大的問題是回去的辦法,女主倒是能直接往河水里一跳就回家,她該怎麼辦?萬一上帝不眷顧進不了時空隧道會不會被尼羅河神就地淹死啊?
注意到米可凝重的神色,凱羅爾誤以為她擔心孤身一人寂寞,體貼地握住她的雙手,朝她露出招牌式的溫柔微笑︰「如果你能放得下烏納斯的話,米可,我們一起走。只要你願意,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
「那種看見你光著身子都沒反應的男人有什麼好放不下的!」米可咬牙切齒地斜向凱羅爾,每次想起烏納斯面對著她的*時那張從容不迫鎮靜自若的臉她就恨得牙癢,「在他眼楮里我的身體和其它女人根本就毫無區別!說什麼喜歡我?騙子!」
「也就是說讓你生氣的不是烏納斯貿然闖進去,而是他看見你果著身子卻沒有任何反應,」凱羅爾托起香腮做深思狀,「唔,雖說他一定是看慣女人袒胸露乳所以才習以為常,但是,你衣服都月兌光了他卻什麼也不做確實是很傷女方自尊呢。♀」
米可的額頭滑下黑線,她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凱羅爾小姐,請不要用那種認真的語氣描述得好像我在期待他做什麼一樣。」
「沒關系,我能理解,」凱羅爾一副「我都明了」的表情,語重心長地拍著米可的手背,「你真的不用太介意,反正這個也不是你真正的身體。」
「謝謝,我覺得好受多了,」抽回雙手,米可正身端坐,鄭重其事地岔開話題,「然後,我記得我們在商量的事是如何回美國。」
「啊,對了,我找到願意幫助我們的人,他答應帶我去吉薩,我夢見了,賴安哥哥和吉米都在那里等我。」
經米可一提醒,凱羅爾想起自己還忘記介紹一個人給她認識,她下床來到房前,輕輕推開門︰「路卡,你進來。」
誰這麼大的膽子在法老王的地盤上挺身去做違抗他命令的事?
好奇地側身回頭,一名長相秀麗的男子走進房間,長長的灰白色卷發一看就不是埃及人,想來當然也不會是效忠于曼菲士的本國士兵。想帶凱羅爾離開王宮?他倒很有勇氣,與那副如同女孩子一般柔美的臉蛋一點兒也不匹配。
就在米可用打量的目光觀察路卡之時,微低下頭的路卡也悄悄抬起隱藏在劉海後的雙眸審視米可。這個身穿埃及服飾的女官長得像是比泰多人,雖然一時想不起來,但他確定自己見過她,而且就在聳立于哈圖沙什的宮殿里。
「路卡,不用緊張,米可是我在這個世界最值得信賴的朋友,只有她,無論如何都絕對不會出賣我的。」
注意到路卡緊張的神情,凱羅爾笑了笑,溫柔地出言安慰他,可惜,她這句話不僅路卡不相信,連身為主體的米可本人也不怎麼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會「無論如何都絕對不會出賣她」。
本能地抗拒回應她的信任,米可收回視線,翹起腿靠在椅背上︰「自從和曼菲士王起了爭執後他確實好幾日沒有出現,但這並不代表他放松了對你的監視,據我所知他沒過來是因為親自跑到工地上去監督建築師們日夜加緊施工以確認婚禮如期進行,而烏納斯就奉命在周圍布置晃來晃去的士兵,把你每天的言行舉止詳實匯報。就算有路卡幫你,你打算怎麼離開王宮?殺出一條血路?」
路卡驚訝地看著米可,竟然在未來的埃及王妃面前如此無禮,正如尼羅河女兒所說,她們的關系更像是朋友而非主僕。
從最初的興奮中冷靜下來,凱羅爾沉默著皺起眉,棘手的烏納斯確實是她們逃走的最大障礙。
「只要引開烏納斯,我有信心應付其余守衛,」路卡突然出聲,他轉向米可,露出一抹微妙的淺笑,「你是他喜歡的女人,一定有辦法分散他的注意力。」
把烏納斯這個侍衛隊長的事打听得清清楚楚是早已開始安排逃跑的事了嗎?讓她去引開烏納斯的注意力不是因為烏納斯喜歡她,而是想把她支離凱羅爾身邊。食人花盡管嬌媚艷麗清香襲人,然而這副華美的外表不過是蠱惑食物靠近的誘餌,面前名為路卡的男人臉上帶著溫柔體貼的微笑,盯著她的雙眼卻分明寫著大大的「礙事」兩個字,他當她是一塊急于鏟除的絆腳石,他的建議也根本是送她去死,這樣的人,外在的殼子越是和藹可親內在的骨子就越是危險無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