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龍一爪就把噴過來的金屬絲給掃到了一邊,但是那些細絲立刻纏上了瑞塞斯的爪子,並且伸出更多的細長觸手粘上幼龍的爪子。瑞塞斯一下被絲網一樣的東西繞住了四肢,而且有越掙扎越多的趨勢。
迪爾蘭多從半空中跳向那兩只腕足,召喚了魔劍的弓形,對著卷住金屬蛋的部分就是兩箭連發。白色的魔箭在腕足上炸裂,受到攻擊的觸手松了開來,縮回了海里,那個「蛋」也被甩了出來,在天空中盤旋。
瑞賽斯一時間扯不開四個爪子上纏繞的金屬網,干脆不管了,直接漂浮著飛了起來,伸長脖子一口叼住半空中的那個橢圓形空腔。
迪爾蘭多見狀立刻把自己傳回了幼龍身上,落點正好就在龍的鼻子上。他小心的攀著幼龍鼻子旁邊的紋路和突起,滑向嘴巴,想要看看到底那個洞里面有什麼寶貝。
海水回縮,然後突然發出了狂嘯,一波沖天的巨浪向大山一樣拍向了瑞塞斯,在渾濁的海水中,十幾只有圓桌那麼粗的紫紅色腕足狠狠的抽向幼龍。
滿天的海水差點把迪爾蘭多從龍身上拍下去,還好他緊緊的抓著瑞塞斯的一顆牙齒才勉強沒有被沖走,腕足迅速的纏上了瑞塞斯的全身,並且開始勒緊,想要把幼龍拖回到海里面去。
巨大的吸盤在潔白的龍鱗上刮過,吸盤內鋸齒狀的突起在龍鱗上留下刺耳的刮擦聲。纏繞在瑞塞斯腳上的吞金獸的殘骸此刻也積極的配合著順著腳往上捆,雖然它們都無法對付瑞塞斯的鱗片,但是這樣包裹著幼龍,極大的限制了它的行動。
海水落下後,可以看到本以為是巨大的章魚的生物,其實只有上半身長滿了腕足,下半身則更像巨型的甲克類生物。露出了水面的腕足死死的纏著幼龍,堆滿各種海底寄生物的四對爪子則扒住海岸,努力的想把幼龍拉下水。
從海怪袒露出來的小半個月復部,可以看到大片的紅色復眼,迪爾蘭多一眼就認出來這生物,一定是被布蘭寄生怪物所控制了。他抬頭遠望,看到港口原本停泊著的丕斯船隊全都離開了港口,其中兩艘已經駛遠,剩下的一艘停在近海似乎在觀戰。
金鷹從上空呼嘯而過,鋒利的爪子狠狠的劃過一條纏著龍脖子的腕足,被割斷了一半左右的腕足噴著淡藍色的血液,不由自主地松開了纏繞的力度。
「馬丁!帶上法伊爾,干掉那邊的商船!他們在控制這個海怪。」迪爾蘭多站在瑞塞斯的嘴里面,拽著一顆牙齒維持住平衡對再次飛近的金鷹下了命令。
(是!)馬丁的意識通過金鷹的思緒傳了出來,它在另一根腕足上狠狠的又抓了兩把,然後用敏銳的目光迅速的找到了在一里多外忙著收集龍金的法師,高速的俯沖了過去。
迪爾蘭多知道瑞塞斯叼著這個「蛋」就不能去咬纏在身上的東西,干脆抱住巨大的金屬蛋跳了出去。幼龍配合的張了張嘴,用舌頭推著迪爾蘭多落向肯達和其他人所在的方位。
意識到目標轉移的海怪慌忙想要解開纏在幼龍身上的腕足,卻被瑞塞斯故意的往天上用力的一拉,反而拖著海怪往遠離迪爾蘭多的方向倒下了。
海怪發出奇怪的震動聲,背上兩只似乎是眼楮的豎棍劇烈的抖動著。後背上一團團的贅生物聞聲而動,一個一個立了起來,原來是數十只有兩人高的螃蟹樣的東西。那些八爪的怪物以一種群居生物特有的默契高效的移動著,跳下了巨型海怪的後背,追著迪爾蘭多而來。
肯達看到怪物出來已經變成了巨狼的形態,正在奔向瑞塞斯打算幫忙,此刻看到迪爾蘭多抱著大球就這麼跳了過來,趕緊迎了上去,用肩胛部最厚的地方頂了一下,幫助迪爾蘭多緩沖。♀這一下撞擊其實力度也不小,不過好在肯達和迪爾蘭多身體都是強與常人,終于還算平穩的落地了。
迪爾蘭多躍上了撾狼的後背,掉頭對趕過來的昂賽騎士還有格魯德伯爵等人說︰「保護這個蛋,我們去干掉那些海產!」說完就召喚出魔劍,拆成兩把單刃長刀,沖向那些狂奔而來的螃蟹軍團。
格魯德伯爵帶的騎兵隊此刻稍微恢復了過來,他們和他們的馬匹都驚恐萬分。但是好歹也算訓練有素,在伯爵的號令下,還是迅速的結成了防御陣型,把那個有一人多高的金屬蛋包在了中間。
「父親!是母親……」霍姆鑽入隊伍中間,掀開了蓋在蛋上洞口的一大塊華麗的布料。格魯德夫人的遺體,被層層金屬絲纏繞著困在蛋中,當霍姆直覺的想要伸手去抱出遺體的時候,那些金屬絲如同有意識般的突然暴起想要攻擊霍姆。
昂賽跟在霍姆後面,一把把魯莽的青年拉了回來,小聲的警告道︰「別動,它已經不是你的母親了,里面應該是吞金獸和裂齒矮人的怨靈的最後結晶,不過礦苗可能也在這里,所以它們才如此的想要它。」
格魯
槿月流年sodu
德伯爵雖然被霍姆告知了迪爾蘭多的身份和事情大概的經過,但自從清醒後,頭腦中就是一片混沌。他覺得過去的半年時間仿佛是在醉酒中度過的一樣,所有的記憶都是那麼的模糊,閃耀著扭曲的刺眼光芒,稍一回想都鑽腦門的疼痛。
此刻他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領地的怪物大戰,變得陌生的昂賽騎士,似乎對真相比自己更清楚的兒子,還有死去多年的愛妻遺體。一切的一切都壓得他透不過氣來,煩悶淤積沖上了腦子,他怒吼了一聲,也對著那些橫行的巨型螃蟹沖了過去。
昂賽立刻出聲阻止,無奈格魯德伯爵根本听不進去,只好安撫其他人並對霍姆語重心長地說︰「這里就交給你了,我去保護你父親……」然後半矮人揮舞起自己的重劍,也上馬跟著格魯德伯爵沖了出去。
迪爾蘭多在沖到第一只巨蟹前面的時候,就從撾狼背上躍了起來直接跳上了巨蟹的後背,雙刀旋轉,把螃蟹的六只跑動的足都給卸了下來,然後合刀在一起用力往下猛戳,刀尖深深的切入了蟹殼,再前後一分,兩邊掰開,不到三秒鐘就肢解掉了一只。
巨狼咆哮著跳上另一只巨蟹,用力撕扯把巨蟹企圖攻擊的螯給拽了下來,然後前爪用力,深深的摳入巨蟹的背甲,猛地往後掀開,新鮮的汁水隨著破裂的背甲,撒了一地。巨蟹還想用僅剩的一只巨螯去攻擊白狼,卻被狼野蠻的把身體里的器官統統的扯了出來。
在這短短的時間,迪而蘭多已經輕松的干掉了三只巨蟹,肯達這才發現狼的形態攻擊還不如人的形態更有效,于是立刻轉化為了人型拿起武器,拋下半死不活的這只,迅速的去找下一個獵物。
格魯德伯爵憋著一腔的怒火,對著最邊上的巨蟹沖了過去,他手中的長劍狠狠的砍向揮舞的巨螯,精金的長劍在覆蓋了層層沉積物的甲殼表面留下一道深深的白色印記,但是隨著沉悶的撞擊聲,又被彈開了。另一只螯迅速的夾了過來,格魯德伯爵趕緊收劍去擋,這一下擋得倉促,自己差點被從馬上推了下來。
當巨蟹用全身的力量壓過來的時候,格魯德伯爵的坐騎吃力的悲鳴著後退。隨後趕到的半矮人高呼著口號,揮出了小小的鐵錘,鐵錘通體散發出流光溢彩,狠狠的砸上了巨蟹的兩眼之間,一下子就砸穿了那里的厚甲。鐵錘停留了一下,又嗖的飛了回去,昂塞這工夫也已經沖倒了格魯德伯爵旁邊,收起錘子,揮舞重劍對著巨蟹砍了過去。
格魯德伯爵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也沒有說什麼,而是配合默契的在昂賽留下的劍痕之上又加上一劍。如此三劍之後,終于砍斷了一只巨蟹的鐵螯。
兩人一邊躲著蟹怪的攻擊,一邊忍不住看著不遠處游刃有余的兩個人型絞殺機器,他們矯健的身影過處,留下的都是巨蟹的碎尸殘骸,心中涌起一股不知道什麼滋味。
瑞塞斯的嘴巴解放以後,立刻就對那些纏在身上的腕足不客氣地撕咬了起來,鮮女敕的海鮮與堅硬的金屬相比更是不堪一擊,唯一麻煩的是這東西再生能力極強,被金鷹抓斷的腕足不到片刻就又長了新的出來,有一種咬不完,理還亂的煩惱。
憤怒的幼龍直接噴出了熊熊的火焰,金色的大火柱滾過海怪的觸須,瞬間把那些腕足烤熟了,失去了彈性的肌肉在幼龍大力的掙扎之下,終于無力的滑開。
瑞塞斯乘勝追擊,跳上了海怪的後背,四肢的利爪都深深的嵌入了對方粗糙的背甲之上,一口就把還在不斷冒出新的腕足的上半部分給整個扯了下來。然後用力的掀開了海怪的背蓋,對著里面又噴了一大口火焰,受熱的器官紛紛爆裂,一股濃烈的焦香和海腥味頓時彌漫了整個海邊。
遠處的海上也傳來的巨大的爆炸聲,那艘停泊在近海的丕斯商船,徒勞無功的用投擲器、弓箭和火炮攻擊著飛行靈活無比的巨鷹。法師把自己卡在金鷹的背部裝甲上,全神貫注的吟唱著一個又一個攻擊魔法。
火球點燃了主帆,風刃切斷了桅桿和繩索,讓這艘船逃無可逃。馬丁在前天晚上偵查的時候早就模清了火藥、酒、油等易燃物品的存放位置,此刻借助機關弩炸開了存放的船艙,法伊爾適時的補上了幾個火球,就讓大船陷入了連鎖的爆炸之中。
船上的水手們見無力回天,紛紛棄船跳入海中,只有一個身穿黑袍的家伙抱著一團東西在還在船上四處逃竄。法伊爾一道風刃劈了過去,切開了那個人的半邊身子,抱著那橢圓形盤子一樣東西的手臂斷了開來,包在布里面的東西也隨之掉落在甲板之上。
那是一面鏡子,金鷹從死去的黑袍人上空掠過的時候,法伊爾正好低頭。染血的鏡子中,兩只漆黑的眼楮蒸騰著怒氣,賈•費凱倫與法師一瞬間四目相接,一道徹骨的寒意涌上了法伊爾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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