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憲兵隊,吉田橫夫立即給上司打電話︰「閣下,我們發現了來歷不明的小股空降人員,我認為,可能是有一批蘇軍諜報人員進來,目的不明確……是!駐地部隊和特高課緊急行動,全部緝拿捕殺……」
白日升帶人進山搜索了好幾天,毫無收獲。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吉田橫夫嚴厲地訓斥白日升。白日升說︰「我在抗聯的時候認識一個叫馬學文的,都叫他馬大哥,是個重要人物。我們一直沒抓到他,最近听說他躲到虎尾山了。我們到那里看看,說不定有收獲。」吉田橫夫說︰「馬上開拔,到虎尾山!」
在馬大哥的寒舍里,龐天德對大伙說︰「根據道長掌握的情況,我又做了補充偵察,地圖繪制好了。」娜塔莎說︰「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馬大哥問︰「你們怎麼回去?」娜塔莎說︰「沒有別的辦法,現在是冬季,我們要強行突過黑龍江。」馬大哥說︰「這里的地形你們不熟悉,我帶你們過去。」情況緊急,娜塔莎決定馬上出發。大伙燒掉無用的材料,匆匆離開馬大哥家。
白日升帶領日本兵沖進馬大哥的寒舍,屋里空空如也。白日升模了模火盆里的灰燼說︰「他們沒走遠,馬上追趕!」
特遣隊準備過境,龐天德指著冰凍的河道說︰「過了江就是蘇聯,馬大哥,和我們一起走吧。」這時候,白日升帶領日本人追殺過來。馬大哥說︰「是白日升這個叛徒帶著日本人來了!」話音未落,槍聲響了。
特遣隊和敵人交火。戰斗中,馬大哥受了重傷,他喘息著說︰「天德,我不行了,我來掩護,你們快走!」龐天德說︰「不,要走我們一起走!」馬大哥厲聲說︰「你們有更重要的任務,不要管我!」
娜塔莎說︰「瓦洛佳,馬大哥說得對,我們一定要安全地把地圖送回去。」龐天德堅持著︰「不,我不能扔下我的同胞不管!」馬大哥說︰「天德,听娜塔莎的,她說得對。記住,這次又是白日升!他禍害了太多的抗聯戰士,不除掉這個叛徒貽害無窮!」龐天德說︰「馬大哥,我發誓,一定除掉這個叛徒!」馬大哥說︰「我有個弟弟在同江的柳樹溝,叫馬學武,有機會告訴他,給我報仇!」龐天德眼含淚水︰「馬大哥,放心,我記住了。♀」
馬大哥掩護特遣隊撤離。敵人沖了上來,馬大哥子彈打光了,跳出掩體抱住白日升。吉田橫夫揮舞戰刀砍向馬大哥。龐天德在江邊遠遠地看著這慘烈的場面,撕心裂肺地喊著︰「馬大哥!」娜塔莎說︰「瓦洛佳,我們快走吧。」龐天德說︰「娜塔莎,我決定留下來,不鏟除白日升這個叛徒我絕不回去!」
娜塔莎厲聲道︰「瓦洛佳,你瘋了嗎?我們的任務完成了,特遣隊沒有鋤奸的任務。跟我回去,這是命令!」龐天德堅決地說︰「這是在我們國家,我有自己的行動自由。我不能讓馬大哥的血白流,不能眼看叛徒帶敵人繼續禍害我的同胞!」娜塔莎嘆口氣說︰「瓦洛佳,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要是決定了,我只好跟隨你。」對叢胡子、關大個子說,「你們回去告訴瓦茲洛夫中尉,我臨時決定和瓦洛佳完成一個重要的任務。」
叢胡子和關大個子兩個人飛速過江。龐天德和娜塔莎鑽進樹林。
入夜,黑虎鎮街上行人很多,白日升匆匆走在大街上。龐天德長袍禮帽裝扮,和娜塔莎悄悄跟蹤。白日升走進翠紅樓妓院,龐天德和娜塔莎走近妓院門口。
娜塔莎小聲問︰「瓦洛佳,這是什麼地方?很熱鬧啊!」龐天德答︰「窯子。」娜塔莎不懂︰「窯子是干什麼的地方?」「沒工夫對你說明白,這不是女人進出的地方。你待在遠處,別過來。」「為什麼?」「不要問為什麼!」龐天德說著,向妓院的門口走去。
幾個妓女馬上圍住他︰「先生,還磨嘰啥啊?姑娘的小酒燙好了,熱被窩等著你呢,老好了!」「是嗎?進去看看。」龐天德笑著跟妓女走進妓院。遠處的娜塔莎總算看明白了,她恨恨地說︰「原來是這樣的地方,呸,不要臉!」
龐天德被妓女簇擁進妓院,老鴇子立刻笑臉相迎︰「哎喲,這位先生面生,不是常客,想找姑娘玩玩?」龐天德說︰「今晚我還有事,就不過夜了,想找個姑娘喝點酒,可以嗎?」「可以啊,看好哪位姑娘了?」龐天德指著一個又老又丑的姑娘︰「就是她了。」
老鴇子笑道︰「先生好眼力見兒啊,這是我們最叫座的姑娘!荷花,陪陪這位先生。」荷花過來,挽著龐天德的胳膊︰「哥,這邊請。」龐天德和荷花在一張桌子前坐下。伙計端來酒菜。荷花嬌滴滴地說︰「哥,喝酒啊!」
龐天德看著樓上問︰「姑娘,樓上有幾個房間?」荷花撅著嘴說︰「喲,哥,你咋還吃著碗里的望著盆里的?看我不中意呀?」龐天德解釋著︰「荷花姑娘,不要誤會。我好像看見一個朋友上樓了,不知找的是哪位姑娘?」荷花說︰「你是說白巡捕呀?在桂花妹子的屋子里呢!」「哦。」龐天德抿著酒看樓上。
這時候,幾個偽警察走進妓院,一個上前問老鴇子︰「白巡捕在你這兒嗎?」老鴇子忙答︰「在,在,剛上樓。」偽警察厲聲道︰「給我喊下來!」老鴇子大呼小叫︰「喲,凶什麼?老娘見過世面!」朝樓上喊,「白巡捕,你的弟兄們找,下來一趟啊!」「來了。」白日升披著衣服下樓,看見偽警察,奇怪地問,「你們咋找到這里了?」偽警察說︰「對不起,白巡捕。吉田先生有急事,讓你馬上到醫院去一趟。」「哎哎,我這就去。」白日升說著,跟偽警察出去了。
龐天德眼看著白日升的背影,掏出幾張鈔票放到桌子上說︰「姑娘,我還有事,改日再來請你喝酒。」
白日升坐上偽警察的摩托車飛馳而去,龐天德疾步走出妓院。娜塔莎迎過來悄聲問︰「他要到哪兒去?」「縣醫院,走,跟著去看看!」
醫院病房里,吉田橫夫守在昏睡不醒的老吉田病床前,愁眉苦臉。白日升走進病房,彎腰對吉田橫夫說︰「隊長,您找我?」吉田橫夫說︰「白桑,你看,我父親的老毛病又犯了,很嚴重。唉,醫生讓我準備後事。我很著急,亂了方寸,听說你懂醫道,請你來討教辦法。」
白日升說︰「關帝廟有個老道,叫凌虛道長,人稱活神仙。找到他,老爺子也許有救。」吉田橫夫說︰「那好,趕快給我找來!」白日升為難地說︰「太君,太晚了,山路不好走,天亮再說吧。」吉田橫夫只好同意。這時,龐天德讓娜塔莎在外邊等,他進了醫院,在病房外邊偷听屋里的談話。
在醫院的另一個病房里,日本姑娘伊田紀子坐在病床邊,看護著自殘的哥哥伊田多喜。走廊里傳來說話聲,紀子走到門口,看到白日升和吉田橫夫走出病房。她驀地發現門口躲藏著的龐天德的手槍正瞄準白日升,不由得一愣。她又看到門外有日本憲兵走來,急忙把龐天德拉進病房關上門。
龐天德問︰「姑娘,你要干啥?」紀子說著不很熟練的中國話︰「先生,你這樣做太危險,沒看到憲兵進來嗎?」龐天德剛要沖出屋子,這時門突然開了,一個日本憲兵把頭探進病房。紀子突然摟住龐天德,把頭埋進他的懷里,裝成一對戀人。日本憲兵笑了笑,掩上門走了。紀子這才推開龐天德說︰「先生,不要干傻事,快走吧。」龐天德跑出病房,眼看著白日升上了摩托車走掉。
天剛蒙蒙亮,龐天德和娜塔莎又來到關帝廟密室。凌虛道長對他倆說︰「這個叛徒早該除掉,老馬幾次都沒得手。黑虎鎮就這麼大點地方,你們在那里動手很難月兌身,我們得想點辦法。」龐天德說︰「過一會兒這個畜牲會來找你給老吉田看病,我們在這兒動手?」娜塔莎說︰「不行,道長會暴露的。」
這時有人敲山門,凌虛道長走出密室,在正殿前迎著白日升和他帶的偽警察說︰「一大早施主前來,所為何事?」白日升說︰「道長,憲兵隊吉田隊長的老爺子病了,久治不愈,我把你舉薦給他了。你要是給他老爺子把病治好,等著受賞吧!跟我走啊。」凌虛道長點頭道︰「哦,是這樣!容我回去略作準備。」
凌虛道長從殿後進入密室,對龐天德和娜塔莎說︰「是他來了,帶著不少人。你們不可在這里動手,要從長計議。」他踱著步,突然一拍腦袋,「好,機會來了!你們藏在這兒別走,我回頭跟你們商量。」說罷,背上藥箱匆匆走出密室。
凌虛道長給老吉田把完脈,半天不語。白日升問︰「道長,老爺子這病沒事吧?」凌虛道長搖著頭︰「貧道據脈象看,沉痾日久,病入膏肓,如不及時醫治,恕我直言,恐怕來日無多!」吉田橫夫急了︰「道長,難道確實無藥可醫了嗎?」
凌虛道長略一沉思道︰「話不能這麼說,然而,醫治起來難啊!」
吉田橫夫急得抓耳撓腮︰「這可怎麼辦?」凌虛道長說︰「吉田先生少安毋躁。你們幸虧找到我,令尊這病雖凶多吉少,但對于我來說,何足道哉!以前我醫治過此病,也治好了。董家溝董大鵬的老爺子得的也是此病,都抬進棺材了,吃了貧道幾服湯藥,老人家起死回生。」
吉田橫夫忙說︰「道長趕快給我父親醫治,我不會虧待你的!」凌虛道長捻著胡須說︰「治這種病,我有個祖傳秘方,這個藥方難的是需要一劑大補的藥材——黃唇魚的魚鰾。黃唇魚是南海里的魚,可遇不可求啊!不過也有東西可以代替,百斤以上哲羅魚的鰾,必須是同江產的,還必須是新鮮的。」
白日升嘆氣︰「現在是數九寒冬,同江封凍,哪兒有打魚的?再說了,百斤以上的哲羅魚,說捕到就捕到了嗎?咋整啊?」凌虛道長搖頭︰「如此說來,我就沒有辦法了。」吉田橫夫急了︰「白桑,真的沒有辦法嗎?」白日升忙說︰「隊長,您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我去整整看。」吉田橫夫說︰「白桑,如果你能把這件事辦成,我會以你滿意的方式感謝你。」
白日升來到火車站上火車,兩個化了裝的保鏢陪伴左右,龐天德和娜塔莎跟著他們上了火車。龐天德化裝成魚販子。娜塔莎化裝成龐天德的老婆,穿得臃腫邋遢,提著旅行袋向白日升兜售小商品︰「先生,要不要銀鐲子?地道的俄羅斯老貨,上等的白銀打造的,不要嗎?那就看看這條項鏈吧,買回去你太太一定會高興的,我保證夜里她會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白日升連連擺手︰「去去去,討厭!怎麼到處都有你們俄羅斯娘兒們做生意?」娜塔莎傻笑著︰「先生,你別整錯了,我是和丈夫販魚的,這一道兒,閑著也是閑著,整點外撈不可以嗎?」「去去去,我煩你們俄國娘兒們身上的味道!」「你這個先生,我的男人就不煩我,他也是中國人,說我身上的味道好極了,一聞就有想法!喂,你在生氣嗎?難道你和老婆吵架了嗎?」娜塔莎搖著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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