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婦不敢!罪婦不敢!」孟如玉感到紫宸皓殺人般的語氣,不斷的磕頭請罪。
紫宸皓揮落條案上的茶盞,冷冷的說道,「好了,那還不回王妃的話。」
茶盞應聲落地,讓磕頭的孟如玉一驚,停止了動作,抬起頭來戰戰兢兢的回道,「罪婦回稟王妃,那天罪婦听聞丫鬟翠兒傳來的消息,才帶人去了清蓮亭,原本是想要……」孟如玉說到這猶豫了一會,繼續說道,「原本罪婦是想對上官嫣然略施懲戒,可是……可是翠兒說那丫頭總是和我過不去,不如趁著大小姐和姑爺去了都城十里外的山中采集藥材,好好的教訓一下她,她平日里總是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藥作弄我,趁著這次機會也用藥好好教訓這丫頭。原本我自是想訓斥一番的,可翠兒提起往日種種,罪婦才決定讓翠兒找些藥來對付上官嫣然的,還請王妃明察!」說完便再次磕頭。
翠兒听聞自己從小便伺候的主子這樣說,整個人都墜了下去,哭著撲到孟如玉的身邊,「夫人,翠兒從下便伺候您,跟著您嫁入穆府,翠兒沒有做對不起夫人的事啊!夫人可不能把所有的事推給翠兒!翠兒自知卑賤,可沒有夫人的命令,翠兒不敢擅自主張去下毒啊!」
「我只是讓你找些和嫣然一樣的藥,可沒有讓你拿什麼毒藥!還有要不是你說府里請來了什麼琴技超凡的琴師而且貌若仙子,許是老爺要…要納入府的人,我豈會在青蓮廳和王妃起了沖突,誤以為王妃就是那個要納入府的賤人,更不會讓王妃落水,王妃更不會中了你這個賤婢擅做主張調換的毒藥。」孟如玉見翠兒這樣說,頓時急了,更是把事情都推給了翠兒。
紫宸皓不耐煩的怒喝道,「夠了,都給本王閉嘴!」
孟如玉和翠兒停止了爭吵,怔怔的跪在原地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孟如玉身後跪在地上的那幾個丫鬟,身子曲的更低了,生怕發怒中的王爺找自己的麻煩,她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人人傾慕的王爺,盡然有這這樣的一面。
「皓,何必置氣,你看你若是氣壞了可怎麼好?你為我不思飲食、幾乎不眠不休的守在我身邊十數日,才經無憂先生調理好了些,若是因她們這狗咬狗的爭執,動氣不值當的很。♀」風羽沫刻意放柔了聲音,拉扯了一下紫宸皓的衣袖,一臉的擔憂之色。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這‘狗咬狗’的比喻也算是恰當,可听在孟如玉的耳中算是相當的刺耳。從小到大沒有人這樣說她,更沒有人敢對她如此說話,現在被風羽沫這樣說,本來就慘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可是,礙于說這話是睿王妃所說,她不可爭辯,也不敢爭辯。
風羽沫看著臉色更加難看的孟如玉,嘴角拉起了一絲輕蔑的笑容,斜了一眼跪著的孟如玉,嘆了口氣後才幽幽開口,「我且問你們,這藥是從何而來?」
孟如玉口氣強硬,看了看正堂上坐著的兩人,「我不知道,都是這賤婢做的,還請王爺明察。」
紫宸皓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做的更舒服了些,臉上掛著招牌式的微笑調侃道,「孟氏你錯了,這次的審問並非本王為主,你還是請睿王妃明察才是,本王只是從旁協助听審而已。」
孟如玉一臉的不甘願,可聖旨上的內容還有睿王爺所做所為,都證實了今天的審問是王妃做主,猶豫了一下,「這……,罪婦冤……」才說了‘冤’字便立刻改口,「還請……請王妃明察,不要妄加判斷,冤枉了人。」
「你且放心我可不是那些妒婦,更不會公報私仇!也不是孟氏你眼中那些……」風羽沫話說了一半就沒有再說下去,轉而問道,「翠兒,時才你口口聲聲說藥是孟氏酌意讓你去辦的,是否屬實!」
「奴婢回王妃的話,確有其事!的確是我家夫人讓奴婢辦的。」翠兒磕著頭,伴著哽咽的哭聲回稟著睿王妃的話。
「好!那我再問你,也是你和孟氏說穆府來了人,來人是穆府準備新納的二夫人?」風羽沫听到了自己要的答案,緊接著問了一下個問題,不容半分思索。
翠兒听聞,心中大驚,「這……這個……那是……」這個、那個了半天都沒有把話往下說,只是低垂著頭,拱著背跪在原地。
風羽沫眉頭一蹙,「這個、那個的做什麼!有什麼不能說的,還是有不敢說的,你且說來听听,或許我會酌情定罪!」說的雖然緩和,但是口氣中充滿了怒氣。
翠兒臉色刷白,滿頭的汗卻不敢擦,任由汗水滴在地上,唯唯諾諾的回著話,語氣中帶著恐慌,「回王妃的話,這是我去取藥的路上,听聞下人說…說…說是由…由…孫小姐嫣然帶著去了青蓮廳方向,我便在遠處偷偷的看了眼,見王妃的美貌年輕……這才以為是…是老爺要新納的二夫人。奴婢知罪,還請王妃饒了奴婢!當時奴婢真的不知您是王妃!求王妃饒了奴婢!求王妃饒了奴婢!……」
「好了,我還沒有說什麼,你現在求情早了些吧!」風羽沫淡淡的說道。
翠兒听聞此話,只得乖乖閉上了嘴,靜靜的跪著。她身邊的孟如玉由于杖責體力不支,再加上自己貼身丫鬟所說的一切,眼前一黑,瞬間倒在了地上,可是那些丫鬟卻動都不敢動一下,臉上不滿了驚恐之色。
「來人,請御醫來此,為孟氏診治!」風羽沫冷冷的開口,讓侍衛去請御醫為昏死過去的孟如玉救治,自己端起茶盞恰了口涼了很久的茶水,稍稍舒展了一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手指敲擊著條案。寂靜的正堂上,只剩羽沫手指敲擊條案的聲音,在紫宸皓和風羽沫耳中听著頗有節奏,可在跪著的人耳中猶如一聲聲的鼓聲,讓她們更加的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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