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元遵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沖元主持帶領著寺中眾人磕頭領旨。
紫宸皓一臉溫潤,淡淡的說道,「諸位都起來吧!時辰到了,可以開始剃度了。」
眾人齊聲道,「是!」而後紛紛起身,開始著手剃度的儀式了。
沖元師太和沖靜師太同時為跪在蒲團上的人剃度,沖元散下了其中一人的發髻,烏發披散而下,一個年輕的比丘尼遞上了一把剪刀,沖元接過的後,先分出了。
那個被剪下頭發的丫鬟哭了起來,卻不敢動一下,更不敢放聲大哭,只是在那低聲的抽泣,而主持手中卻沒有停下,待頭發都剪斷後,換成了一把剃刀慢慢的將剩余的頭發刮了下來。直至頭上再無一絲頭發,才放回剃刀。拿起柳條沾了些淨水,在那個已剃度的丫鬟頭上輕拍了三下。而那丫鬟早已眼神空洞,默默的垂淚。
半個時辰後,丫鬟們都剃度完成了,只剩孟如玉一個人還未剃度。沖元師太和沖靜一起來到了孟氏的身邊,才解下她的雲髻,突然推開兩人翻身跑向殿外,還大叫者,「不,我絕不讓任何人踫我的頭發,絕不!」
眾人被孟如玉這樣的舉動所震驚,反應過來後,立刻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被紫宸皓扭送回了蒲團前,毫不憐惜的在孟如玉的膝蓋窩上踢了一腳。劇痛之下,重重的跪在了蒲團上。紫宸皓命曉霞和婷兒將孟如玉押住,這才使得沖元師太可以重新進行剃度,大殿之中,聲聲入耳的佛偈和低低的哭泣聲,互相交纏在了一起,悲悲切切之感越發的濃重了起來。
沖元師太再次拿起了托盤中的剪刀,拿起孟如玉的秀發,將一小把秀發剪了下了,放入了托盤中。隨後,只听剪刀的 嚓聲一聲聲的響起,孟氏的長發落了一地。
此刻孟如玉的哭聲漸漸的大了起來,而沖元師太也將手中的剪刀換成了剃刀,小聲的說道,「現在切莫再亂動了,不然這剃刀可是要割傷皮肉的。」說完手下緩緩的做著動作,漸漸的將孟如玉頭上的短發踢了下來。直至頭上再無一絲頭發,才放回剃刀。♀拿起柳條沾了些淨水,在孟如玉的額頭上輕拍了三下。
沖元師太和善的笑了笑說道,「好了,你們剃度也算完成了。至于法號那就用靜字輩的吧。沖靜這件事就有你來宣布吧!」
「是。主持!」沖靜行禮後,轉身背對大佛,面沖著跪在蒲團上的人,讓她們起身後,走過那幾個已經剃度的丫鬟面前時,將法號宣讀了出來,「靜慧、靜岸、靜莫、靜白、靜心,以後這便是你們的法號了。」轉身走向孟如玉,看了一眼後輕聲說道,「孟如玉,你個性太過沖動而且暴戾甚重,你的法號便是靜思了。」
孟如玉也不看沖靜師太,只是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眼中充滿了怨毒的盯著風羽沫,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風羽沫一副雲淡風輕樣子,眼神更加的怨毒起來。恨不得風羽沫立刻死去。
如果眼楮可以殺人的話,那麼風羽沫此刻真的已經被她的眼神所殺了。可惜偏偏不能,而且風羽沫更是徹底的無視了那道目光。紫宸皓更是一派雲淡風輕的和風家的兩兄弟交談著,直到才剃度的六人被沖靜師太帶往禪房。
碧雲寺禪房前,孟如玉看到簡單的禪房時,立刻便爆發了起來,用手掩住口鼻,陰陽怪氣的叫囂道,「這是什麼鬼地方,這樣的地方怎麼住人!我家的柴房都要比這里好!」
沖靜師太听聞,淡淡的說道,「靜思,你以為這是讓你來游玩的嗎?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現在你只是待罪修行的人,而且這里是佛門清修之地,雖然是皇家佛寺,但是這房子卻不能奢華。這禪房大家都住的,為何你住不的?」
「你……,」孟如玉氣的渾身發抖,便叫身邊的人幫她一起鬧,可那幾個卻低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更讓孟如玉光火。抬手便扯住身邊最近的一個人的耳朵,叫罵著,「好你個賤人,讓你們出聲你們不出聲,造反了嗎!」孟如玉的話音才落,就被一道溫潤入水的聲音給打斷了。
「靜思,這里可是佛寺,不是你的府里,你最好記住這點,不要再忘記了。還有靜慧她們幾個依然遁入佛門,便不再是你的丫鬟。而你,孟如玉亦不是孟如玉,這三年你是靜思。」紫宸皓的話說的很是柔和,但語氣卻如同寒冰,落入了眾人耳中。
「還有一件事,靜思在佛寺內不知檢點,屢次對王妃不敬!藐視聖旨,杖責五十。以後灑掃漿洗,一切事物都要自己動手。還有,每三天用布擦拭各殿地磚不得任何人插手。外加每日在大殿跪拜參佛兩個時辰,直至三年期滿。」紫宸皓的話再次打擊了靜思。
主持親自引著他們在碧雲寺的各殿拜了佛像,隨後幾人停留在碧雲寺用了齋菜,這才離開了碧雲寺。
從碧雲寺回到都城時已是未時,一行人來到了天然居,三層高的天然居送來迎往很是熱鬧。天然居是都城有名的食樓和茶樓,整個天然居清新雅致,茶樓的一樓是給過往的人們和一般的商旅用餐和歇腳飲茶。二樓和一樓差不多,不過不同于一樓的是二樓則是為了一些達官富商們用餐、飲茶。三樓則是包廂和雅間,多數是為了那些顯貴們準備的,每個門上都有一個很雅致的名字。
一行人,男的俊、女的俏,在踏進天然居的一刻,原本熱鬧的天然居頓時安靜了下來。一直目送他們上樓後,原先安靜的人開始低聲的交頭接耳起來,而後聲響越來越大,熱鬧非凡。
幾人直接上了三樓的一間名為茗月的雅閣,點了二壺上好的雪頂寒翠和天然居的招牌點心,開始談論起之前在碧雲寺孟如玉癲狂時所說的話,這讓紫宸皓和風羽塵、風羽里很是擔憂,但是風羽沫卻沒有絲毫的擔憂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