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音音出了門就將任周的話拋到了腦後,有些人有些事較真就輸了。
而任周這晚上的應酬顯然很是輕松。雖然從海天發布會開始,雲鼎就已經被人盯上了,想要擺月兌不容易,但也不是沒辦法。這次的宴請就得設點障眼法迷惑下對方。
今天和陳光、範厲言出來見得這個人物算是半個熟人,陳光給穿的線。京都市工商聯副主席肖海這頓晚餐吃的十分有滋味。
吃飯不是重點,重點是任周私下送給他的那副顏公的字,真跡他遍尋古玩市場和買手,都沒找到。任周的這幅畫送的得他心意不說,還說只是拜師禮,謙虛誠懇。送上的是一份任周的手稿,而手稿內側打開才是重點。明面拜師私下送禮,虧他想的到。
世界上有一種人,他們天生就是寵兒,站在那里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都會讓人心生向往。而如果他們做了,甚至做了讓你喜歡的事,你會吃驚會狂喜會更加想靠近他。
無疑,任周就是這種人中的一個。高大俊朗,談吐風趣,拋開他的身份不談,他就是一個讓人不可小覷的商界新星。♀而他的身份又如何能不談,任老爺子的余威還在,軍政有一部分人還是他的得意學生。
即使任周不送他這份禮物,他都無法拒絕,偏偏他送了,還送的這麼體貼。肖海年屆五十的人了,心里即使明白禮物的背後是算計,可他的心就是無法不感動。
因此他此刻雖不敢真的認下這個徒弟,卻有提攜之意。他當場就承諾近期讓任周加入協會,並介紹更多的商界名人給他認識。
任周听到並沒有得意和開心,反而替他考慮是否適合。肖海這才發現是有點魯莽了,對任周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層。
酒宴酣暢,觥籌交錯,付出的得到了回報,得到的更不必說。雙方各自滿意歸家不提。
暫且說說任成風的狀態,他對任周的監控不可謂不密切了。可是從反饋來說,他得到的消息沒有一絲預警的作用,都是即將成真的事實而已。而今天听到回應說任周和工商聯副主席肖海接觸了,他心里大大的警惕起來。
他知道加入工商聯的企業家協會不難,難得是如何和這些人保持密切的關系,透過他們拿到有價值的政府前摘,繼而獲得項目,分一杯羹。
看來他也得有動作了,他坐在書房里,看著桌子上的棋盤,落了一子。這一子宣告著他入局了,入了任周的局。
任周的這招「一石二鳥」選的地點如此高調,時間和場合又刻意有所透露,目的就是放出這個消息。如果前次主動和任豪、任盈二人挑釁還是前奏的話,這次的動作加上搶先入資海天傳媒這筆,任成風不會沒有動作的。而他要的就是這個動作。
對待任成風這樣的人,要順著他的思路考慮。要足夠有耐心布局,也有虛實結合才可信。
其實他以前對任氏沒有任何想法,除了爺爺強加給他的重擔。那時的他相對正值壯年的任成風,也只是個孩子而已。可就是這麼個孩子他卻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雖說他也沒做那麼明顯,但是沒有父母相護,爺爺還拼命壓榨他限制他,他的手腳如同被綁。這就是他離開京都的原因。眼看著任氏他插不進去手,爺爺又不可能在他青澀未退的時候將任氏放心給他,他要麼接受,要麼自尋生路。
他這次以後的每一次落子,目的只有一個,讓敵人動起來。如同高手過招,動才有破綻,才會有機會。
一個人開車回到半山別墅時,偌大的別墅里空空蕩蕩,只剩下管家和保姆給他留著的燈光。暖黃的燈光映著漆黑的夜色,讓他心里有些發空。
這是他第一筆投資成功後在京都入的宅子,它座落在京都最有名的半山灣畔。背後靠山,前側擁抱著人工湖畔,景致不用細提,最重要的是安靜。半山的別墅不多,相隔甚遠,每個戶主都設有自己的領地,進而隔開範圍。
這樣安靜的夜晚,這麼安靜的房間內,他有些想他的女孩了,不知道她有沒有想過他。想著他「哈哈」的笑了,這個當叔的年紀還會對小孩子過家家的事情感興趣,不禁有些自嘲。
他三十年的人生中,女人很少,和他交往的女人就更少。也許是一種敵意,他對女乃女乃之外的女人都不敏感。只見了三面,卻讓他心系三年的女人,這是他在京都的又一個收獲。
他這些年所有的注意力不是讓自己活得多好,只是活得自由而已。他沒回來前的確做到了。可是回到這里,他有時候一直在想,這樣的紛爭有什麼必要。
上了樓,倒杯水慢慢喝完。任周知道自己又在和自己過不去了。想一件問題的意義多麼的愚蠢,從來都是想做就做而已。落子無悔,想象從來不堪一擊。去做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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