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天歷1014年夏,在楚國與燕國的交界的地方,兩國放置了共十余萬的大軍在這里,其中楚國有六萬軍隊,而燕國則有四萬左右的軍隊,兩軍現正對峙于燕國邊境城市楓林,楚軍的將領項左丁是楚天成的一個族叔,此人一直是楚軍的一個獨擋一面的將領,也是楚國的支柱將領之一。♀此時他就是整個交戰的楚軍的最高指揮官,而空明此時則是在他的手底下的一個隊的隊長。這是空明自身的要求,項天成再三的要求空明,讓空明與項左丁在一起,積累經驗,同時也是為了空明的安全,他知道無論是誰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學習軍隊之中的東西,而在一個將領身邊學習無疑是最快的,但是他的要求讓空明拒絕了,因為空明認為,他只有從底層開始做起才能徹底的了解一支軍隊,而也唯有在這樣的戰斗之中,才利于他劍技和魔法的突破,所以他自願到了項左丁的手底下做一個隊長。對于空明的要求,不僅項天成很是奇怪,就是項左丁也是如此,他本以為,空明的到來,是項天成作為監視他的一種手段,當然是以學習為借口,因為他知道,在將空明交給他之時,項天成就再三強調空明是他華原大學軍事系的好同學,是為了幫助他才到楚國來的,而在他的手底下是為了最初的了解軍隊的運行,但是空明的要求徹底的推翻了他的想法。在知道空明的要求之後,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答應了空明的要求,把劍士營的三隊交給了空明,同時也交待了空明的上司,讓他們對空明略為照顧一些。而此刻空明正坐在他的帳篷之中,看著兩軍對陣的態勢,想著一些問題。
在空明到來的之前,那些在楚軍之中呆了許久的兵痞總想找些借口給這個隊長一些顏色瞧瞧,但是顯然空明雖然沒有他們在軍隊之中呆的時間久,可是他們可不是空明,空明可是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人,而他們則從來沒有上過戰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新兵,而空明則是老兵。在空明來到這里的第一天的上午,空明就招集他的這個隊,一個隊就是一百多人,那名管理隊的副隊長顯然也是一名貴族,而他手底下的這此班長,顯然對他並不太理會,一百二十個人集合,足足用了半個小時,而且那此班長還不斷的在里面說著一些千奇百怪的怪話,而那個副隊長則只是在那里干著急,顯得毫無辦法的樣子,不斷的尖叫著,只不過還是沒有人理會。半個小時之後,那些人終于稀稀拉拉的集合完畢了,但是他們的衣著著實讓空明無語,用空明的一句話來說,這就是一群穿著軍裝的平民。
其中的一個顯然是他們之中的一個最為稀的班長在所有的人集合完之後,還講了一句話︰「隊長,這大熱天的,不讓我們這些兄弟們在房子里休息,叫我們來這里干什麼?你們說是不是?」
「嗚!!」
在他說完之後,隊伍之中不斷有人在怪叫的來附合,整個隊伍顯得非常的混亂和吵雜,那個副隊長一下子就嚇壞了,平常他總是通過與這幾名班長交好來管理這個隊,本以為可以給他一個平靜,沒想到在隊長來的第一天就出現這種情況,真的認他非常的難受。空明沒有理會他們,他只是靜靜地在那里盾看著他們,他知道那些人不過是在給他一個下馬威而已,他越是冷靜,那些人就是越不知所措,而他們的旁邊的隊也在那里看著笑話。♀不一會兒,那些人就感到了不對,雖然那里不對他們沒有想到,但是有一點他們是知道的,空明直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而只是平靜的看著他們,這樣他們的那些干笑就漸漸的笑不出來了,一時間雙方都靜了下來,而那個副隊長則不斷的在一旁干著急,卻沒有什麼辦法。
空明等到所有的怪叫都停下來之後,還是靜靜的看著他們,那些班長,這一下開始著急了,因為他們不知道空明究竟要干些什麼,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十分鐘左右,在那些人焦急得不得了的時候,空明終于開口了︰「即然你們已經笑完了,那現在我們開始訓練,今天的第一課就是單挑。」說完空明就停了下來,做為一個從兵開始做的人,他知道那些人肯定要就這個話題給他出一些麻煩,現在他就是給他們這個機會。
果然,在里面一個空明看不到的角落,在空明的話剛落下的時候,就說了一句,「那是你單挑我們一群,還是我們一群單挑你一個呢?」
哄的一下,所有的人又都笑開了,一個人挑一百多人,這不是笑話麼?他們知道得很清楚,一般中級劍師以上的都是大隊長了,小隊長,最高的實力不過是一個初級劍師而已,而他們之中也有三個初級劍師,一個初級劍師單挑一個,贏不贏還是兩說,何況挑一百多個。待到他們平靜下來之後,空明說了一句讓他們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話。
「我單挑你們所有的人。我喊一二三開始的時候就開始。一……二……三!」
空明說完這之後就直接的沖進了一百多人的隊伍之中,沒有給他們一點兒的反應時間。三分鐘之後,在一百二十個人站立的地方是一片的塵土飛揚,那里再也沒有一個人站著了,哀號的聲音不斷的從塵土之中傳來。空明站在一邊,看著那哀號的一百多人,終于等到那塵土平定下來了,空明又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讓他們這些人的聯盟徹底的報廢了。
「五分鐘之後,我要看到所有的人著裝整齊的集合站在這里。最後的十名,陪我玩一玩,如果有一個人遲到,那麼他所在的班就中午飯就不要吃了。開始。」待到空明平靜的說完之後,所有的人都從地上爬了起來,沖向了帳篷之中。
五分鐘之後,一百一十九人站在了集合場之中,空明默默的數了一下,眉頭一皺,問道︰「怎麼還少一個?」
「三班長,病倒了。」里面一個聲音弱弱的回答道。
「哦,病倒了,有趣。」空明笑了笑,但是,這個聲音在那些人的耳朵之中听起來怎麼那麼別扭。
「你們兩個初級劍師,去把他給抬出來,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再一次的討論,怎麼把這個事情再做得漂亮一點,但是,我只給你們三分鐘,去吧。」
三分鐘之後,他們三個人都出現在了隊伍之前,兩個站著,一個躺著,空明看出來,那個躺著的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不斷的在那里,哀號著,那聲音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空明看了看,平靜的說道︰「對我來說,一個初級劍師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而且我想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初級劍師擔誤大家的訓練的時間,因為在大戰開始前的每一分鐘都是珍貴的,沒有足夠的實力,無法在這地場戰爭之中活下來。♀」空明說道這里的時候,那些士兵還以為空明不過是在與他們說著一些平常的事情而已。但是接下來的空明的話語直接讓他們所有的人臉色都變了,而那個裝病的人更是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要求給自已處分。
「我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或著說是從死人堆之中爬出來的,在我看到的,和听到的,和做到的,讓我認為,無論是多老的兵齡,沒有上過戰場的兵永遠是新兵,因為他們無論實力多高強,大多數的人都會在第一場戰斗之中死去,而死在我手中的人也不在少數,他們甚至實力高過我兩階。不為什麼,只因為他們沒有見過血,不懂得戰場上的一個生存法則,那就是無論你見過多少血,你的,他的,敵人的,只要你沒有死去那你就不要讓你的手在顫抖,因為你的一劍偏了,你的命也就沒了。」
空明說道這里的時候,那個初級劍師已經從地上跳起來了,因為他感覺到了空明話語之中的殺氣,那是只有殺過很多人的人才會有的殺氣,這種氣,他也曾在許多的以前去參加戰斗之中的人的身上感受過,雖然他從軍那麼多年,但是,他從沒有上過戰場。
「所以,今天,為了讓大家不要在第一場戰斗之中死掉,也不要讓在坐的諸位,到時是死掉的,還是沒有死掉的有所遺憾,今天我來給大家上第二課。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句話大家都知道,但是大家都認為那比較空泛,今天我就跟大家學習學習這個條令。根據楚*令第二十條,抗令不從者,輕著罰鞭二十,重者處死。今天,在這里,輕是由我說了算,重也是由我說了算。」
空明說道這里的時候,停頓了一段時間,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或是讓那些士兵思考些什麼,空明知道,軍中最為忌諱的是處罰不嚴或是不當,《六韜》雲︰「凡用賞者貴信,用罰者貴必。賞信罰必于耳目之所聞見,則所聞見者,莫不陰化矣。夫誠,暢于天地,通于神明,而況于人乎!」對于這些明顯是沒有受過太多教育的人來說,說教是沒有用的,唯有給他們最為直接的動作和言行,才是最為有效,否則即使是最善辯的人對他們來說都如對牛彈琴一般。
「唔,那就這樣吧,」空明的話說得不太大,但是在場的所有的人都能听得到,在空明一人擊倒一片之後,他們對于這個隊長都有一種弱者對強者的害怕或者說是恐懼。「即然在戰場上新兵最怕的是血,那麼,現在我們就對這十個人進行鞭刑,我的標準不是很高,每人兩鞭,但是必須要見血。」
所有的人听到才兩鞭,心中的一下子放開了,雖然說是見血,但是,只要兩鞭,問題不是很大。不由的看到所有的人都呼出一口,可是這空明接下來的話,則讓他們所有的人臉色都變了。
「我說的是每一個人抽兩鞭,也就是說,你們分為十個組,分別對則一個人,每人兩鞭,他們每個人就是二十二鞭。我就在這里看,你們兩個班長組織,我要看到血,如果那一個沒有抽出血,那麼與他們同罪,也就是說,你也要被抽二十二鞭。副隊長,去請一個光明魔法師過來,打完就治療。」
「是」副隊長,答應之後,不直接走了,這里實在是太爆力,現場的氣氛讓他覺得有一透不過氣來,巴不得早一點走人,不僅僅是他,包括這里的每一個人,除了空明之外。所有的人都在面面相覷,不知所措,這一點完全推翻了他們的常識與認知。這個時候,空明坐在那里,定定的看著他們,而他們都看向了那三個初劍劍師,而那三個初級劍師,也在相互的看著,最後其中一個,向另外兩微微的點了點頭,另外兩個都無奈的搖了搖頭,于是那十個人成一列站到了空明的前面,面向著空明的左邊,他們將上衣都去掉,在那十個人之中,唯有那個初級劍師心中安定如常,其他的人或許都有一些激動,身子在不斷的打顫,甚至于有一個還在那些不斷的哭泣,隊伍里面也開始有一些激動,討論的聲音不斷的擴大,場面漸漸的有一些失控,有的甚至威脅說不干了之類的話語,那三個初級劍師的見識畢竟不是這些沒有經過場面的新兵能夠相比,他們看到空明那平靜的眼神,彈壓住了那喧嘩的場面,其中兩個人把隊伍按空明的要求整隊之後,拿起手中的鞭子,開始了刑罰。
「叭!!」
「叭!!」
……
聲音不斷的傳來,那站著的十個人之中,唯有那名初級劍師站得非常之穩當,想來他能成為班長肯定有過人之處,而其他的九個都讓兩個士兵架在那里繼續行刑,除了空明與那兩名初級劍師之外的面孔看起來比較平靜之外,那個被行刑的初級劍師不斷的抽搐著臉忍著傷痛,被行刑的其他九人已經是哭泣得聲音都沙啞了,而隊伍之中的那些人,臉上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很快行刑就結束了,那十人,一個還站著,其他九人都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在隊伍之中的所有的人看向空明的眼神之中有著一絲的仇恨,一絲的恐懼,還有一絲的不知名的感情在其中,但是無論他們是怎麼想的,他們有一點是共同的,那就是他們的隊長是一個鐵血之人,以後的日子將不會太平靜。
場面是一片的平靜,空明還是坐在那里,平靜的看了看,他們,空明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講一些自已的故事︰「我十四歲被抓去當兵。」這是一個很平淡的開場,平淡得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非常的吃驚,當听到空明十四歲就去當兵之時,他們都有一些吃驚,畢竟空明現在的年齡看起來有二十五六歲,那他從軍都多少年了?而有的人則是一臉的不屑。
「那時我是一個連一級劍士都不是的小孩,原計劃我們要訓練一年的時間,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們只訓練了半年多一點。我們編隊跟這里的不太一樣,我們一個隊的有大多數都是相鄰或是一個村的人,因為我太小,所以我們那個村里的人,都比較關心我,不斷的讓我進行訓練,訓練,再訓練,我的劍技也在不斷努力之中在上戰場之前達到了二級劍士的水準。在一個我不知道的日子,我們都被推上了戰場,我們沒有一點兒準備,所幸的是在那場戰斗之中,我生存了下來,而我們一個隊的人之中,有一半以上的人沒有能活著回來,而活著回來的人之中,也有一大部分傷回家了。從某個方面上來說那些受傷的人是幸福的,因為他們活了下來,雖然斷手斷腳,但是他們畢竟活下來了,可以回家了,而我們還要再繼續的戰斗,他們可以回家了,但是我們這些人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會死去。一年之中,戰斗不斷的進行,我們不斷戰斗著,有時勝利,有時失敗,但是所幸的是,雖然我的級別一直很低,但是我仍然在場上生存了下來,雖然受過很多次傷,甚至還有一些致命的傷,在戰場上士兵的生命是不值一文的,那只不過是將軍手里的一個數字而已。在與我對戰的敵人之中,有比我高級的劍士,也有比我低級的劍士,但是,無論是高級還是低級,在他們初次上戰場的時候,都會讓我抓住一個機會,殺死了,那個機會就是」
空明說到這里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不知道是因為空明的口才,還是因為故事本身的吸引,或是純粹的想知道空明的過去。但無可否認,那一個生存的機會也是他們想知道的一個原因之一。空明看了看他們,接著說道︰
「那個機會就是在他們的戰友被殺死或是他們殺死我們的人的一瞬間。一個無論級別多高的劍士,中級劍師,高級劍師,還是大劍師,甚至于劍聖,在一個沒有殺過人的人之中,只要是他們第一次殺人,他們都會有一種反應,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即使是那些經常打獵的獵人也是如此,他們都會陷入一種痴呆的狀態,這種狀態因人而異,有的人時間長一點,有的人時間短一點,甚至還有的人因此而瘋掉,但是,在戰場上那怕只有一瞬間的痴呆,那都是致命的。很多人倒下了,不是因為他們的對手太高明,而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原因。我很幸運,在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我雖然屬于第一線的陣型之中,但是我在第二排,現在想來,那一次我看到平常一起生活的兄弟倒下的時候,我有一點發瘋的感覺,不斷的向前沖殺著,所幸那一場戰斗是我們這一邊贏了,而我則活了下來,雖然事後,我整整有一天吃不下飯,但是我仍然活了下來。那些不適應的人,都在第一場戰斗之中就被淘汰了。自那以後,我就知道,這個瞬間的存在,所以,有很多次遇到比我高級的對手之時,我都是在第一時間在那個瞬間殺掉他們。」
說到這里的時候,空明看了看站著發呆的隊員,接著說道︰
「我知道,無論我是怎麼訓練你們,你們都會有這樣的一個過程。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來則,唔,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不希望在第一次戰斗之中,死掉更多的人,所以,你們現在必須要適應我的這種訓練。現在你們一個將那十個人送去醫治,另外一人人組織訓練,以陣法訓練為主。」
說完空明直接走人了,沒有一點兒留念。看著空明遠去的背影,那三個初級劍師,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個說道︰「雖然我知道,他是一個混蛋,但是讓我無法否認的是,他說是的確很對。執行吧。」另外兩人也是點了點頭,他們都當過佣兵,知道空明說得沒有錯。
想起那一天的事情空明搖了搖頭。繼續研究著現在的態勢,實在是形勢比人強。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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