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久彌深 第四章 神秘客人

作者 ︰ 銀杏黃

一曲終了,雲笙抬頭,用琴弓戳了戳面前神思不屬的安小七,安小七回神,拍著凍得通紅的手,笑著說道︰「阿笙,你沒繼續拉大提琴實在可惜了!」

「是嗎?」雲笙垂頭,把大提琴放入琴袋。

「小姐,你好?」

雲笙和安小七同時轉頭,看向說話之人,來人一身咖啡店服務生的裝扮,墨綠色的圍兜顯示出他是對面那家星巴克的員工。

「小姐,有位先生讓我過來問問,能不能在你這里點歌?」說著,服務生指了指他們咖啡店里,坐在透明玻璃牆後面的客人。

雲笙眯起眼楮,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依稀能辨認出那是一名外國人。「抱歉,我們不……」

雲笙拒絕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安小七打斷了,「好啊,你去跟他說,點歌可以,但是曲子我們定,一首曲子,兩杯大號冰拿鐵,噢,對了,還要加上肉桂粉。」

「唔,好的,我去問他們。」服務生笑著點頭,小跑著往回走。

雲笙瞪了一眼一臉陰謀的安小七,「小七,你明知道我水平有限,你答應人家,這不是坑我麼?」

安小七伸長脖子,看向對面的咖啡店,嘴角勾起,臉上的表情有些詭異,「阿笙,別擔心,我剛才可是有言在先的,曲子我們定,等會兒,你就選天空之城。嘿嘿,你看,那兩位客人光看側臉,就已經帥得天怒人怨了……」

雲笙面色一黑,「抱歉,我沒戴眼鏡,還有,你要不要矜持一點啊啊啊……」

不一會兒,那位服務生回來了,說是客人同意,雲笙無奈,只好背著大提琴為某位犧牲才藝去。♀

推門進去,在服務生引領下,兩人被帶到那一桌要求點歌的客人面前。

「下午好,cloudy!」

听到這個稱呼,雲笙一愣,抬頭看去,說話之人正是昨晚一直拉著她聒噪個不停的歐文,旁邊坐著的是那位叫逸安的人,听到聲音,他從面前的手提電腦中抬頭,對著雲笙微微點頭致意。

一旁的安小七見雲笙發愣,用胳膊戳了戳她,低聲問道︰「阿笙,你認識他們?」

雲笙回神,「呃,不認識,不過,昨天在君悅來見過他們。」

安小七賊笑,明顯不信,「哼哼,連英文名都給你起了,還說不認識。」

雲笙無奈,事情根本不是安小七想的那樣,不過現在也不是解釋的時候,忙轉頭對歐文笑著說道︰「下午好,歐文先生。」

說著,雲笙指著一旁的安小七,熱心地為她牽紅線,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安小七,會彈馬克西姆的kolibre和exodus,會拉b小調大提琴協奏曲。」

歐文挑眉,一臉玩味的神色,「安小……七?seven?」

雲笙面色一囧,默默地轉頭,與安小七對視,見她面色青黑,心頭暗笑,小七,你現在明白我的英文名是怎麼來的了吧!

「mayi?」雲笙指了指手中大提琴,向歐文示意。

「please!」歐文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雲笙轉身,走向旁邊一張空位,拉開椅子坐下,這個角度,抬頭便能看到對面那位叫逸安的人,這人還真沉默,那麼好听的聲音,不說話,實在可惜了。♀

雲笙垂頭,默默地打開琴袋,支好琴架,一手琴弓,一手琴,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後,才開始撥動琴弦。

咖啡廳的客人不算多,但也不少,音樂聲響起的時候,眾人都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靜靜的聆听。

雲笙以為這次表演會和剛才的街頭演繹沒有什麼不同,但是琴聲想起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如此緊張,一曲終了時,額頭已經出了一層薄汗,手腳也有些僵硬。

抬頭看去,見歐文面帶微笑地為她鼓掌,而那位叫逸安的男子雖然沒有鼓掌,但臉上也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這讓雲笙暗暗松了一口氣。彎腰,收拾好琴弓,和琴架,接過安小七遞過來的咖啡,和歐文打了一聲招呼,雲笙便拉著安小七逃也似的,出了星巴克。

「噯,阿笙,你看上哪一位?」安小七用肩膀撞了撞雲笙,臉頰因興奮漲得通紅。

「什麼哪一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雲笙顧左右而言他,她當然知道安小七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那兩個人根本不是她想喜歡就能喜歡的。

「怎麼會不知道?剛才我可是清清楚楚的注意到,你一直有在偷看那位很酷的男人哦,怎麼樣?是不是春心萌動了?」安小七眼楮發亮,透著濃濃的八卦好奇心。

被人猜到心思的雲笙,面色一紅,「這數九寒天的,我冬眠還差不多,哪里春心萌動?我看是你春心萌動了吧。」

「嘿嘿……」安小七齜著一口小白牙,猥瑣地笑了,「那兩人真是極品啊,要是能讓我左擁右抱,我死也甘心了。所謂西裝褲下死,做鬼也風流!」

看著一臉花痴的安小七,雲笙啞然失笑,這女人好起色來,一點都不比男人遜色,沒有最荒唐,只更荒唐!

到酒店,換好衣服,從更衣室里出來,剛好中餐廳的領班唐倩路過,她看到雲笙,親熱的過來拉著胳膊,悄聲說道︰「小笙,昨晚舒曼的話說得有點重了,你別放在心上,其實她平時人還算不錯的,只是一旦涉及到她心上人,她對誰都那樣。」

雲笙點頭,不甚在意的問道︰「她心上人是誰?那位外國人嗎?」

「不是,是和那位外國人一起的,黑頭發,黑眼楮的男人,白先生,香水廣告模特的臉,時裝型男的身材,簡直就是從法國雕塑家羅丹的雕塑里走出來的人物。我在這里工作了7年,他是我見過的最耀眼的男人,就像一顆經過精細切割的鑽石,58個切面,每一面都能反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是混血的。」

「哦,原來他姓白!」

「嗯,去年7月,白先生第一次入住我們酒店的時候,舒曼跟你一樣,還是兼職生,白先生好像比較喜歡吃中餐,舒曼為了見到他,特地跟人事部申請,從西餐廳調到我們中餐廳的。你知道嗎?去年夏天,我們酒店的姑娘們,不管未婚的,還是已婚的,都集體暗戀過他。」

唐倩面色緋紅,一臉陶醉,「只是很可惜,他從來都不會多看女孩子一眼。我們所有人中,要屬舒曼愛得最瘋狂了,畢業之後她選擇留在我們酒店,完全是為了白先生,在沒有希望的期望里,期待能再次見到他。」

「哦,若是白先生不來的話,那舒曼豈不是要望穿秋水?」對于舒曼這種為愛痴傻到近乎神聖的舉動,雲笙由衷表示佩服和敬畏。

「呵呵……是啊!不過,你看,白先生再次回來了,前天入住,听客房部那邊的人說這次要待十天,所以說,舒曼還是挺受上天眷顧的,不是嗎?也不知道這次她能不能成功搭上線。」

唐倩有些唏噓地嘆氣,拍了拍雲笙的肩膀,笑著調侃道︰「小笙,你可千萬別學舒曼,像白先生這樣的男人是不會看上我們這樣的女孩子的。」

雲笙抿嘴淡笑,謙虛地點頭,「嗯,我有自知之明。」

唉,世人都說紅顏禍水,豈不知,一個傾國傾城的男人照樣能攪亂一池的春水!

八點之後,客人漸漸多起來,雲笙忙里偷閑,瞥了一眼錯身而過的舒曼,見她神色恍惚,眉眼間盡是焦躁之色,還時不時的朝入口處張望,真是相思苦,相思苦啊……

這天晚上,歐文和逸安並沒來中餐廳就餐,所以下班的時候,舒曼的臉色簡直比北極的冰山還要冷,大家知道她的煎熬,但也只能表示同情。

雲笙默默地跟在一眾嬉笑的人群後面去更衣室換衣服,洗澡,因為怕安小七在外面等得急,所以她快速地洗了一個戰斗澡便出來了。

「噯,曼曼,知道嗎?今天,你的心上人去我們西餐廳了,我還以為這十天都不會見到他呢。」

「真的?怎麼不早點告訴我的?害得我以為他……雯雯,明天我跟你換班好嗎?求你了……」

雲笙穿好衣服,把工作服塞進背包,快速地出了更衣室,關上門,鎖住那一室的喧鬧。

「嗨,阿笙,這邊。」安小七看到雲笙出來,忙揮手,大步上前,挽住她的胳膊,「阿笙,告訴你一個驚爆的消息哦,下午咖啡店的那兩位極品帥哥居然就是讓總經理牽腸掛肚了好幾天的神秘客人。」

「噯,竟然是他們?」雲笙抬手,把圍巾展開,在脖子上繞了兩圈,然後在頸後打了一個結。

「嗯。」安小七點頭,黑漆漆的眼楮炯炯發亮,笑道︰「嘿嘿……今天真是賺到了,晚飯的時候,那位歐文先生跟我合奏了一曲天空之城,那水平,驚為天人啊,簡直就是肖邦附體了。哦,對了,我還特地幫你打听了你心上人的名字,叫ian•white,白逸安,多詩情畫意的名字,我覺得,我已經對他一見鐘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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