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早上她還在睡覺就被王媽叫醒了,「聞小姐,快起來吧,他們都在樓下等著您了。♀」
聞初顏迷迷糊糊的不想睜開眼,因為昨夜又被費祁那禽獸折騰了一宿,她叫的嗓子又干又啞,他也沒放過她,動作狂莽,她覺得自己就像毛巾那樣被折疊,完全沒了主心骨,任由他擺弄,一直到天快亮才放過她。
于是她翻了個身,把被子往頭上蒙,沒去理在外面焦急敲門的王媽。
反正這個時間,費祁估計也早走了。
……
被子被掀掉的一瞬間她覺得很冷,她一向懼寒,只要不跟他睡在一起,被窩到了早上也還是冷冰冰的,只有上半身稍微有點溫暖,這下上半身都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她朦朧中感覺有人影在床前站著,下意識的抱緊雙臂試圖把像蝸牛埋進殼里,把自己埋進臂彎。
窗簾被拉開的聲音很刺耳,她好像听見費祁在離她不近的地方說︰「我數到三,你不睜開眼我就把你從窗戶口扔下去。」
他根本不用數到三,他才報出第一個數字的時候她就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了。
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她是真的怕他會把自己扔下去,而且他從來對自己都不假辭色,更不知道什麼是憐香惜玉。
窗外的風吹進來,即便太陽出來了,那溫度還是讓人受不了,她呆了兩秒之後迅速的從床上跳起來去關窗。
然後又坐回原位,眼神還有些呆滯。
她想自己的身體里絕對有一根神經是由他來控制的。
他穿著一襲睡衣,精神奕奕,想必已經洗漱好了之後連早餐都用完了。
她疑惑的抬頭望他,「你不用上班嗎?」
他拎住她的胳膊就把她整個人從床上拉起來,「現在給我去洗澡,給你二十分鐘。」
她洗澡洗的慢,听到這話馬上就沖進浴室了。
因為有時間要求她就選擇了淋浴,花灑的水流調的大大的,她還是沒明白為什麼要這麼早拽她起來——平時他根本不會管她睡到幾點,又是幾點睡的。
水流沖刷過身體,腰部、胸`部還有一些難以啟齒的部位,那里都青青紫紫的,顏色和印記都不是很深但看著好不雅,她想起昨晚的一些情景,不由臉熱,最後他又she在了外面,這幾次他都沒有弄在里面,她拍著自己紅撲撲的臉蛋,無所謂的笑了笑。
洗完澡之後她嗓子越發的干,下樓卻被嚇了一跳。
好多人站在客廳里,手中是大大小小的包包和盒子,其中大多數還都很年輕,他們似乎不敢大聲說話,竊竊交流著,听到她的腳步聲紛紛往她這里看來。
費祁不在樓下,她探頭張望了下,卻也不知道這群人是干嘛的,看上去不像是他的員工或是生意上的伙伴啊……
她很快發現了一個認識的人,那個男人三十多歲了,看上去挺有精英氣質的,聞初顏知道他是費祁身邊的助理,算是熟面孔。那助理見到她終于出現連忙上前對她說︰「聞小姐,早上好。」
她有點沒頭沒腦的,不過還是客氣的回道︰「彰特助,早上好。」
還好記得他的姓……
彰特助轉身對身邊那群男女說,「這就是聞小姐,你們可以開始了。」
一邊又向她解釋說︰「這是特地找來的梳化組,他們會為您打造今晚出席晚會的造型,您坐著就好。」
她終于想起來,也許是那麼回事,幾天前費祁提到過一個晚宴,當時她也沒多想,只以為他在耍自己,沒想到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豈不是更像在耍她?
她被簇擁著坐到一張椅子上,一面大大的鏡子被豎立在她面前,映出她的面孔。
她抬頭看向樓上,臉很快被輕輕扳回原位,化妝師提醒說︰「聞小姐別亂動哦,對著鏡子看就好。」
彰特助明白她的心思,告訴她︰「費總正在樓上開視訊會議。」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皮膚白皙,五官只不過是路人偏上,于是閉上眼楮隨他們去弄了。♀
筆刷在臉上刷來刷去有點癢,化妝師們的手勁都還比較溫柔,她昏昏欲睡,直到「咕咕」兩聲把她自己震醒。
她飛快睜開眼楮,臉有點紅,鐘表顯示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她從起床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
化妝師和造型師們到底是有職業素養的,完全裝作沒听到,依舊很專心的在她臉上弄來弄去。這下她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想吃飯了。
只好繼續小憩著。
同時又有人在吹弄著她的頭發,吹風機在耳邊響起,她沒辦法再眯了,便拿出手機來玩。
她的手機上都是兩款很老的游戲了,玩了兩下就覺得沒意思。化妝師這時候抬起她的下巴,給她上最後的散粉和腮紅,一邊用贊嘆的口氣說︰「聞小姐的皮膚好,是我們這行最喜歡的好上妝的皮膚,毛孔也細,您自己看看?」
她看著自己略微走神,覺得自己看上去瞬間高端洋氣上檔次了,那是一種精致又純淨的感覺,整張臉都更加有神采了,睫毛卷翹,眼楮水潤,嘴唇粉嘟嘟的,一張瓜子臉被修飾的恰到好處。
她想到另一個問題,「這樣我等下吃飯怎麼辦,還有一個下午呢。」
造型師笑意融融的看著她,「現在只不過是試試而已,下午還要繼續再定妝的,不用擔心呢。」
等到頭發也做好她餓的幾乎要從椅子上滑下去,他們這才放過她,「完美,就看費總的意思了。」她听到造型師對著彰特助說。
她的意思是很好很強大,也很滿足了,但誰讓手握大權的是費祁呢,于是只好一起等他下來。
她又埋頭玩了會手機游戲,沈子欽在微信上叫她,「什麼時候請我吃飯?」
她嗒嗒嗒的打字,「我還沒領工資呢。」
那天不歡而散之後沈子欽還沒主動聯系過她,所以今天他又出現聞初顏就知道這是恢復邦交的訊號,所以想了想之後她補充道︰「但是吃碗面條還是大大的可以。」
沈子欽問︰「你在干嘛?」
「我在看電視。」她不知道怎麼說,于是選擇了這個回答。
「你除了看電視和吃飯睡覺就沒別的了。」然後發了個鄙視的表情。
聞初顏當然要回嘴,兩人一來一去的她忽然發現周圍的分貝再度變小了,費祁終于下來了。
她飛快打了幾個字,然後關掉了微信。
沈子欽看著她發來的「上班了聯系」,把手機放在了一旁,他也松下一口氣來,每次兩個人之間有點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到最後主動言和的人都是他。
很多時候他對她是懷著什麼樣的感情呢,其中肯定有一種叫做怒其不爭,但更多的是放不下。
馬上又要見到那個人了,每次見到他看到他,他都想狠狠給他來一拳,叫他也知道那滋味——
費祁看的她不自在極了,那深沉的眸光對住她,她的手指蹭著手機外殼,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彰特助湊近他耳邊對他說了些什麼,他才淡淡轉向其他人說,「辛苦了,中午就到這里,彰特助會安排你們就餐。」
待人都離開之後,佣人們清理一下客廳的衛生,開始上菜。
她又餓又怕弄花了妝容,每口都吃的很小心,嘴巴跟不上肚子的饑餓程度,吃的有點苦惱。
喝湯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填飽了肚子,又筆直的坐在沙發上,怕壓到頭發就不好看了。
費祁點燃一支煙,吐出漂亮的煙圈,「下午還得好好收拾下,不然帶不出去。」
聞初顏知道這是在說自己呢,她不漂亮是真的,這麼多年來在他面前也一直自卑,听了這話就低下頭去了。
「抬起頭來。」他又發聲。
她迎面對上了他嗆人的煙圈,咳嗽了好幾下,眼楮都咳紅了,不能去揉,只能眼睜睜的含著一點水意不解的看他。
費祁嘴巴啃上她,將口中的煙輕輕吹到她的口腔,她這回稍微機靈點了,屏住呼吸然後又將那煙呼出來,但到底技巧不嫻熟,還是被嗆了幾下,哀怨的哼了哼。
他嘴里是略帶辛辣的味道,他的人也是如此,溫和兩字與他無緣。
最近的接吻變多了,聞初顏想起這回事嘴角不禁上揚,比起*她更喜歡這種唇齒間的交流,就好像他們是親密無間的,不單單靠性來聯絡彼此。
如果他不那麼霸道就更好了,良久總算放過了被吻的氣喘吁吁的她,雙唇嫣紅的腫了起來,顯得分外招人。
「唇膏都沒了。」她沒發現自己的語氣帶了些許抱怨,又有點甜。
「現在不涂也一樣。」
……
費祁顯然有點忙,之後的電話一個接一個,而且還都很長,聞初顏不想開電視機影響到他,也不想就這麼走開,他接電話,她便這麼坐著神游。
至于門鈴是什麼時候被人按響,王媽又是什麼時候把那個白色的盒子遞來的,她都有點恍惚了。
費祁又結束了一個通話,對上她呆愣的表情,想起剛才下樓見到她第一眼就覺得,她很適合這樣的淡妝,既顯得比平時要精致許多,又不會媚俗,大眼楮水當當,忍不住會想欺負她。
他輕咳了一聲,聞初顏才聚焦,隨著他的視線停留在這個白色盒子上。
「沒件像樣的衣服,晚上穿這個。」他說。
她輕手輕腳的打開它,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小禮服,她展顏說︰「我去試給你看。」
真等到裙子穿在自己身上,她只感慨尺寸太合身了,她踟躕的看著自己,頭發有一些松松的搭在露出一小半的雪白肩膀上,禮服的曲線優美,腰部的線條被緊緊貼合著,淡到幾乎看不出的淺黃色蕾絲點綴在肩帶、腰際和裙擺上,這裙擺有點蓬松的展開,可愛俏皮中也不失幾分優雅和女人味,鎖骨上是一條黃鑽項鏈,寶石小顆圓潤的排列在她頸間,發出細碎的光彩,襯得她膚如初雪,眉目嬌俏。
她猶豫著不太敢出去了,這次的費祁無疑是大方的,從衣服到鞋子再到首飾都看的出是大手筆,有人說福到深處便成禍,她不求很多的福,所以只要小小一點就好。
站了很久很久,外面的男人終于不耐煩了,「聞初顏,你是死在里面了麼。」
她這才鼓起勇氣推開門,緊張的問︰「還可以吧?」
他粗粗掃過她穿戴整齊的裙子,在她光溜溜的腿上逗留了一會兒再移開,才從鼻子里「恩」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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