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里的那個人還在不停的嗷嗷叫著,邊叫邊撞擊著翁罐。汪藍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然後貓著腰,拼命的屏住自己的呼吸。想要慢慢的移出去。
耳邊有輕輕的呼吸聲,汪藍可以大致的判斷一下李母的位置,移了這麼久了,應該快到門口了吧?汪藍伸出左手試探著模了模牆壁的位置。可是黑暗中有一雙冰冷的手一下子就緊緊的抓緊了汪藍。「啊,放開我。」汪藍本能的往前踢了一腳,右手上的木棍也帶著風聲往前一掃。
黑暗中有著一聲痛苦的悶哼聲,「你逃不掉的。」
不過汪藍不敢有絲毫的停留,順著廚房門就往院子里跑了出去,她現在只想要逃離掉這個賊窩,跑出去找冷凌,別的什麼都不願意去想。門栓和三缸保險,汪藍從上到下一點也不敢停歇。
「你是不是很奇怪和你一起來的那個男的這麼久都還沒有回來,到底是怎出來什麼事嗎?」李母鬼魅的聲音慢慢的由遠及近,在她的眼中汪藍就是鐵板上的肉,隨便自己要蒸要炸要煮。有著逃不出自己五指山的十足把握。
李母不緊不慢,一雙眼楮閃著幽綠色的光,汪藍現在只顧著打開大門,哪還有什麼心思搭理她。♀
「我告訴你,你的男人早就已經被我的男人給弄死了,哈哈哈,所以你也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終于門開了,汪藍沖出大門一路狂奔,腳踩著地上的枯樹枝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有人正緊緊的跟在自己的身後,汪藍一口氣往山坡那邊跑了好遠,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才停下來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冬天的冷空氣吸到肺里,刺激的喉嚨口生疼生疼的。
呼~有涼風從汪藍的耳根子邊吹過,汪藍一個冷顫,她緊張的回頭看了看四周,光禿禿的平地上什麼也沒有。夜色很濃,可是和它融為一體之後還是可以簡單的辨別一下周圍的事物。隔著汪藍不遠的地方,有閃閃的亮光,說不定是冷凌。
「冷凌,你在哪?」汪藍小聲的呼喚著,她朝著那個亮光前進,就算不是冷凌,在這樣子的夜晚也總歸是多了一個伴而已。汪藍放慢了腳下的速度想要恢復一力。越往前方走,汪藍就發現前方的樹木越多,好像有點不對勁啊,那個火光也一閃一閃,忽明忽滅的。♀
「不要,不要~」如同呢喃的聲音從汪藍的背後傳來,汪藍身子說不出的僵硬,身後啪的一聲,驚起了樹上休息的鳥兒,「呷~呷~」大鳥在天空中撲稜了一會翅膀,汪藍一腳抬起,等到它又重新落在樹上睡去之後,才輕輕的回過頭來,還好什麼都沒有。剛剛肯定是自己听錯了,「呼~嚇死我了。」
汪藍邊走邊輕嘆一聲,樹林里的草木越來越深了,汪藍不得不邊走邊伸手撥開一條路來,可是夜間竟然起風了,不時的落下幾片干枯的樹葉來,讓本就受盡驚嚇的汪藍如同驚弓之鳥。
不知道為什麼,汪藍總覺得身後有什麼正緊緊的跟著自己,她不敢回頭,所以她跑的更加快速了。兩旁的枯草在衣服上摩擦的撕拉撕拉的響著。
前面的火光越來越近,汪藍快速的接近著目的地。「冷凌,是你嗎?」那里有個男人埋著頭背對著自己,邊上燃燒的是一堆衣服,紅的白的黑的,汪藍猛地就剎住了前進的腳步。
草叢發出的聲音太大了,驚醒了那個火堆邊的男人,他慢慢的抬起頭來,陰測測的眼楮掃視周圍一圈,然後就拿起旁邊的彎刀往汪藍的這個方向走來。
是他!竟然是李小芳的父親!胸腔里的血液都快凝結在一起了,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倒霉呢?
汪藍轉身就想跑,可是卻被地上的絲茅草給纏住了腳,騰地摔坐在地上,「小藍,這麼晚了,你怎麼出來了?」李父一步一步的移動過來。裝作好心的想要拉汪藍一把。
「你……你別過來,我要去找冷凌。」汪藍一雙手只顧著解開羈絆,眼楮卻還警惕的死死盯著慢慢靠近的李父。
「冷凌啊?我也在找他呢。我女兒想見見她。這麼帥氣的小伙子配我女兒剛剛好!」他一臉的奸笑,可是臉上的笑容也不過是轉瞬即逝,「哼,可是他狗坐轎子不識抬舉,竟然敢拒絕我女兒,還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死那個害死我女兒的凶手,我一定會替我女兒報仇的!」說完,就憤怒的將面前的干草抱起來扔到了汪藍的身上。
看到李父像個惡魔一樣的慢慢靠近,汪藍越急越解不開茅草,只好順手撿起一個小石子朝著李父的臉扔了過去。
汪藍的把子很準,正好打在李父的額頭上,鮮血慢慢的流了出來,而他卻毫不在意傷口,只是抹了一下,連腳步都沒有停留片刻。「看你還有什麼花樣,你能從老婆子的手上逃出去,可別想從我的手中跑出去。」說完,他就走過來,大力的抓住汪藍的兩手腕,將就著地上的茅草就將汪藍的雙手綁在一起。他甚至都沒有幫汪藍解一下腳上的繩子,直接就拖著她往火堆邊走過去。地上的石子和樹枝扎的汪藍生疼生疼的,可是她的力氣根本就比不過李父的,在他的手上自己就像個小小的羔羊一般。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是犯法的,會受到制裁的!」汪藍拼命的掙扎著,可是手上的繩子捆綁的很扎實,越掙扎越勒的生疼。
「我才不管什麼制裁呢,我只要我的女兒好,我就心滿意足了。」他呸了一口唾沫在手上搓了搓,然後揚起手上的彎刀就開始擱著旁邊的雜草,「你想做什麼?」汪藍掙扎了一下,冬天穿得厚,連坐起來都做不到,而李父只顧著沉默的割草,割好一摞就放在汪藍的周圍,直到將她的周圍圍滿,而汪藍就躺在草剁中間。
「終于弄好了。」他模出腰桿上的煙槍和煙袋,裝好了煙就點燃了,啪嗒啪嗒的抽起來。煙霧裊裊的穿梭在他溝壑縱橫的老臉上,
「你究竟想干什麼?」汪藍既害怕又生氣,還在擔憂著,可是現在冷凌到底在哪里?她並不知道。
「我想做什麼?嘿嘿,一會你就知道了。」李父再次揚了揚手中的打火機,指了指旁邊的草垛。
「難道你想要燒死我?」汪藍大聲的吶喊道,心慌張的像是頭被圍剿的小鹿。聲音也不自覺的大了很多。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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