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在前面一閃一閃的,在同樣白茫茫的霧色里自由穿行。它帶著點微綠色的光,遠遠的看起來就像是盞跳動的鬼火,帶著森森的寒氣,冷凌拉著汪藍的手,快步跟著它往前走去。
「你說它要帶我們去哪里?」汪藍捏了捏冷凌的手掌。
越往前走,霧氣就越濃,白茫茫的世界里除了對方再也看不到其他。可是螢火還是在遠處飄蕩著,冷凌他們一停止,它也停止下來,冷凌走它也開始往前飄動。
「噓~那不是你之前看到的那團螢火,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哪里來的,不過它既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還有意帶路,那我們就跟著它往前面去看看到底有什麼東西吧!」
「你」冷凌轉過頭來,看著汪藍欲言又止。
「干什麼?快走啊,你看它在等我們呢。」汪藍倒是自然的指了指前面的那個螢火。拉著冷凌往前面走去。霧蒙蒙的根本看不見現在周圍的景物,不過也也夠從回聲上听出來依舊走在山谷中,踢踏踢踏的腳步聲一直跟隨著兩個人,走走停停。♀不過因為是兩個人在一起所有少了一份孤獨和恐懼。
「你」又走了一會,冷凌轉過頭來看著汪藍,神色復雜。
「哎呀,你到底什麼事啊?」汪藍回過頭,顯得有些的生氣。「半天扭扭捏捏的。」
「沒什麼,快走吧。」冷凌搖了搖頭,然後看了一眼白茫茫的霧色。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牽著汪藍的手更緊了。剛剛還沒有感受出來,現在冷凌提著自己體內的靈力才感受到這霧氣之中隱藏著的邪靈氣息,很熟悉的感覺,就是在冒充李曉芳的那個女鬼。不過看樣子靈力很強大才是,不然不可能把自己和汪藍困在這里兩天多的時間,而且還能把自己的氣息掩蓋,要不是剛剛那雙手想要從後面偷襲自己,可能並不會暴露它的蹤跡。
冷凌暗暗的左手掌心運氣,同時提高了警惕。又走了許久。」哎呀,冷凌,有什麼東西抓我的手臂。♀」汪藍一聲驚呼,而冷凌右手將汪藍護到身後,快速的轉身將左手掌心的力量推出去。
火花電閃之間,「啊~」霧氣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那聲音急速的後退,然後突然的就寂靜了下來,就像是一把剪刀,凌空剪斷了一般。可是那慘叫聲就像是一部老舊的電影,一直在汪藍的腦海里重復播放。
「冷凌,是誰在叫?」汪藍轉過頭來,緊緊地抓著冷凌的手臂。這樣子突然留下來的沉默和寂靜都讓汪藍害怕。
冷凌抱著汪藍的臉龐,看著她的眼楮認真的說道,「別害怕,有我在。」
「恩。」不知道為什麼汪藍就是願意相信冷凌,大概是因為一起經歷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才會這樣子的吧。
「 當 當……」巨大的聲音就像是洪鐘敲響了一般,在幽深的山谷中,來來回回的繚繞著。
「什麼聲音?」汪藍大睜著眼楮,可是這樣子的環境下,無異于睜眼瞎子,根本看不清楚任何的東西。
「什麼聲音?哈哈哈哈哈,你猜猜?」那是一個淒厲尖銳的聲音,帶著墮入地獄的痛苦淒厲,讓人感覺也被扔進了油鍋在感受著煎熬。可是更詭異的情況卻是——這里根本就沒有人,在汪藍的可視範圍內,只有冷凌和前面的那個閃閃螢火。
「是誰?」汪藍緊緊的抓著冷凌的衣袖,指節都泛白了。可是冷凌並沒有回答自己,就像是個木頭一般。汪藍不禁邊搖他的手臂邊抬頭。
「啊~」汪藍手一放,就跌坐在地上,邊叫邊往後面退開,因為那哪里還是自己眼中帥氣的冷凌啊?那個人的皮膚就像是癩蛤蟆一般,坑坑窪窪的布滿腐爛的水泡,那黃白色的膿液散發著一種惡心的腥臭味。只有眼白的眼楮死魚一般瞪著汪藍,那張烏黑色的大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里面布滿了鯊魚一般一排排尖利的牙齒。
「你要去哪里?別走。」沙啞的聲音,就像是遺落在地上的木屑一般,讓人不管落在身上的哪里都覺得難受,他伸出木偶一般的手臂,想要抓住後退的汪藍,可是汪藍死命的掙扎著,毫不吝嗇自己的拳腳。可是他的手臂抓的牢牢的,就像是鋼鐵做的一般,汪藍抬起嘴巴死命的咬下去,直到殷殷的血跡順著自己的嘴角流下來之後,汪藍才甩開了束縛。
「冷凌,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嗚嗚~」汪藍爬起來,轉身就往白茫茫的霧氣里跑去,任由後面那懊惱的難听聲音在耳邊回蕩!鬼火抵在自己的胸口,可是卻又被汪藍胸前的護身符給彈了回來,最後呢喃著消失在空氣里。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被一塊凸起的大鵝卵石絆倒在地上之後,汪藍索性干脆坐在地上大聲的哭泣一場,天大地大可是汪藍卻什麼也抓不住看不到,這樣子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被孤立起來的人。她被隔絕在這個不屬于人類的世界里,而自己卻丟失了唯一伴侶冷凌的蹤跡。
「嘿嘿,你來啦?」空氣里一聲輕輕的囈語,輕的仿佛就像是最自然的呼吸,可是卻有著讓人著魔的魅惑力。
「你是誰?」汪藍抽泣了兩下,含糊不清的問道。其實汪藍的心明明知道是誰的,可是她期待著听到一個不一樣的回答,因為自己早習慣了當一個鴕鳥的生活。
等待了幾秒鐘之後,前面的霧氣竟然自動的散開了一條清晰的道路,可是並沒有看到任何不干淨的東西,汪藍這條並不是很開闊的路,猶豫了一會之後還是準備站起來,往前面走去。她模了模兩旁的霧氣,並沒有任何的阻隔,不管怎樣,這就是最終的道路不是嗎?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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