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血管完全的凸顯了出來,就像是燒廢了的瓷器一般,上面蛛網密布的全都是裂痕——這個女人的臉上有著無奈,還有著祈求。越往上面看上去,身上的血管就越多,粗細不一,那些稍微粗一些的血管就像是隱藏在皮膚下面的蚯蚓一般,而細小一些的血管就完全的像是處理過的葉片上面的葉脈。這個女人整個人看起來,和電視里面的蜘蛛俠那樣子,只是更加的恐怖而已。
「這!」汪藍也開始無措了,畢竟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這麼震驚的事情。「你能夠將身上的衣服完全的月兌了給我看看嗎?」汪藍輕聲的詢問道,其實這樣子的鎮靜完全都是汪藍強制自己表現出來的,現在她的心里就像是外面的天氣一模一樣,電閃雷鳴,片刻不得安寧。
「這個我不能。」這個女人說完,就慢慢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穿上了,然後轉過身來,將紗巾也撿起來蓋在自己的臉龐上面。她面露難色,甚至還分外的猶豫,或許她的身上的情況比現在的情況還要嚴重一些,就像因為身上的血管會更加的大一些,特別是腿上會更加的嚇人吧!「求求你,幫幫我,我這個病其實已經發了很久了,而且挨著我生活的人都因此而感染上了這種疾病,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或許是老天要報應在我的身上吧!」她說話的時候,突然就激動的將汪藍的雙手抓住,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你們這里是大醫院,會治好的是不是?會嗎?會治好我的嘛?」剛才還有些飄忽的眼神。在這一瞬間又變得明亮起來,窗外的閃電映在她的大大的碧色眼楮里面。就像是閃著希望的光火一般,越燃越亮。
汪藍低頭,看著握著自己的那雙手,那黑色的蕾絲手套輕薄而且質地稍稍的柔軟,這是很透氣的材料。汪藍本來想抽手。因為這樣子突然的親密接觸,讓汪藍覺得有些的不自在,不過她低下頭看了一眼緊緊握著自己的手,「這個我的仔細的研究一下才是。」汪藍考慮了兩下,然後對著那個女人說到︰「你跟我來,然後汪藍將那個女人帶到了駱越的那里去。這個女人這個樣子,明顯的是心里面也有些障礙了,所以汪藍想著。要是標本兼治的話可能效果會更好。所以她想讓駱越給這個女人做一個心里疏導。順道的自己也去給那個女人的皮膚采集一點樣本,畢竟這樣子的案例很少。
看到汪藍帶著那個女人出來,冷凌的眼楮里面有一些的不解,不過她隱藏的很好。汪藍首先的出了聲,你們現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帶她去那邊的醫療室去一趟,然後再回來。」本來這些事情是不需要汪藍自己親自做的,不過這個女人其實並不喜歡很多的人知道她的病情。反正這會掛自己門診的人也根本就沒有,所以汪藍根本就不擔心,也完全的當是去看看駱越好了。
「恩。」冷凌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汪藍慢慢的遠去。蔣傾情和冷雨靈看著汪藍走遠了之後,然後才將辦公室的門推開,再次進去了,外面的風確實有些的大,氣溫的驟降,讓人神傷的雞皮疙瘩和汗毛全都長了起來。怎麼也撫不平。
「哎喲,外面好冷啊,剛才我們應該幫著小藍姐,和她一起過的。」進來了之後,兩個小姑娘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這件事情。
「沒事的,小藍選擇自己親自過去,大概是為了照顧那個病人的思想吧。」冷凌坐在汪藍的位置上面,將汪藍的筆記本慢慢的翻看著,每一篇每一個字跡,都是用心的書寫。端端正正的字跡,可以看出她書寫時候的認真和內心的平靜。
咚咚咚~咚咚咚~駱越的辦公室門是關閉著的。汪藍敲了幾下之後,里面還是毫無反應。那個女人低著頭,安安靜靜的跟在汪藍的身後,完全的將汪藍當做了主心骨的模樣。
「難道人不在嗎?」汪藍在那里等了兩分鐘的樣子,還是沒有人開門,「哎,你先跟我去那邊的皮膚科室里面,我采集個樣本,然後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汪藍和藹的和那個女人說道,然後指了指樓上。汪藍本來想給這個女人把脈什麼的,但是想到之前這個女人叫自己別靠近觸模她的皮膚,所以汪藍也就沒了那個打算。科學儀器還是很多的,借助那些工具,還是一樣的可以將病情診斷出來。
那個女人听話的跟在汪藍的**後面,然後慢慢的往樓上面走去。現在有人陪伴著自己,所以汪藍帶著那個女人走的電梯。這電梯內的鏡子又擦亮了一些,而且周圍的木板都被拆了下來,所以人站在這電梯里面,從四面八方都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盡管空間很小,很是的壓抑,但是好在光線夠明亮,身邊也有人,所以汪藍自然還是放松了很多。
那個女人跟在自己的身邊並不說話,碧藍色的眼楮幽幽的,冷清無情。要不是汪藍知道她是自己的病人的話,估計這麼突兀的看著,總會讓人覺得有些的怪異和害怕的。或許要是大半夜的看見,說不定還會做噩夢!她的呼吸清且淺,人也毫無存在感的縮在電梯里面的角落邊上,沒有人說話,只能夠听得見電梯嘎吱嘎吱往上升的聲音。
叮咚~就像是微波爐已經打好了食物的聲音,厚重的門緩緩的打開,汪藍大跨步走出了電梯,新鮮的空氣涌進鼻腔和嘴巴里面,讓憋氣一路的汪藍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十一樓的人數相對的要少一些了。而且現在外面下著嘩啦啦的瓢潑大雨,光線不足,所以走廊上面的節能燈也昏昏暗暗的。或許是走廊邊上的那扇窗戶並沒有關嚴實,所以有雨水跟著流淌了進來,那暗色的水慢慢的延伸,就像是一條蛇一般往前。而窗戶那里的水還啪嗒啪嗒,就像是斷線珠子,不斷的往下面滾落。讓走廊里面回蕩著滴答聲!
這一層樓里面。門都是關閉著的,少有的幾扇門開著的,都被窗戶那邊灌進來的風吹得砰砰砰的來回的悶響。這里很安靜,安靜的心里面的咚咚聲早就已經超過了耳朵外面能夠听得到的風吹雨打和電閃雷鳴的聲音。
自己這是怎麼了呢?汪藍有些暗暗的懊惱,也怪自己的膽子有些的小,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不光沒有將自己的膽子給歷練出來,反而的還更加的害怕和敏感。別多想了,只是下雨天而已!汪藍在心里面安慰著自己。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在樓道上面走著,盡管兩個人穿的鞋子都是平底鞋,可是還是不可避免的和地面接觸,落腳的聲音很輕,卻還是在樓層里面傳來空響。
抬頭,就是那扇關閉的門了。「已經到了。」關閉的門上面,清晰的寫著皮膚科三個字。汪藍敲了敲門,片刻中之後,就听到屋子里面傳來的腳步聲。
身後面的那個女人很安靜,她抬頭看著汪藍的後腦勺,碧色的眼楮里面神色復雜。就在她愣神的那一刻,那道門打開了,出來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胸口的地方帶著一個老花眼鏡。慈眉善目的模樣。特別是眉心上面的那顆大大的黑痣,讓他有些圓潤的臉龐看起來很有福澤相。親切的就像是自家的家人一般。
「哦,是小藍啊,來找我有什麼事啊?」這個老頭其實和汪藍還是挺熟的,兩個人打過很多次照面了。不過話說回來,早前那個紅衣服跳樓的女人早就讓汪藍的名聲紅了大半邊天了,這個老頭子一下子叫出自己的名字,也不是個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和外面的那些僅僅是認識自己的人不同,汪藍還是真心的比較佩服這個老頭子的。他早年是在新加坡那邊的醫院里面做專業的皮膚科教授,專門培養那些年輕的醫生。後來因為自己的老婆生病了,才回國來的。所以他在這方面,更有直接的發言權。
「劉叔,你在休息麼?這會打擾你實在不好意思!是這樣的,這位女士想要看診皮膚科,正好我下面沒什麼事情,她又找不到路,所以我就順道的帶她上來找你了。不知道這會你忙不忙?」汪藍指了指後面的那個女人給這個姓劉的老頭看了看。
「這會下雨,也沒什麼事情了,你們先進來吧!」說完那個老頭子就先往屋子里面走了進去。
這老頭的辦公室其實裝修的很好,因為屬于醫院里面數一數二的鐵腕級的紅牌醫生,所以待遇自然是要比汪藍她們好很多的。活動的窗簾將這屋子一分為二,柔軟的沙發靜靜的擺放在活動窗簾的後面,等待著劉老頭勞累了之後在這里稍稍的休息片刻。
「小藍你自便。」然後劉老頭就坐下,「你先過來吧,我先給你看看。」說完,劉老頭就招呼那個女人往前面一點,想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癥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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