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比較熱,一時涼快一時寒涼的。外面的閃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了。汪藍身上蓋著一床白底印鵝黃色芙蓉花的棉被,呆愣愣的看著頭頂上面的天花板。
而冷凌則倚在床頭翻看著一本詩集。這本詩集的封面皮都被翻的有些發皺了,大概是酒店里面的客人來這里住宿的時候遺留下來的,而收拾房間的服務員也一直沒有將東西收走。兩個人安安靜靜的,除了偶爾撕拉一聲的翻書聲,就是這一直勻勻細細的呼吸聲音了。
厚重的烏雲漸漸的散去,盡管偶爾還有一兩聲轟隆隆的悶雷響聲,不過夜空也好歹的明亮了起來,透著一些些的墨藍色。甚至天邊還出現了兩三顆眨眼的星星,安靜的看著這寧靜的大地。汪藍的思緒瞟了很遠,剛才的那個人臉很小,那五官看起來其實很是的模糊,甚至還帶著潤潤的濕氣,落在手上黏糊糊的。汪藍後來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才發現其實那個東西和自己腦海中一直擴大縮小的臉龐重疊不到一起,看來只不過是自己想多了,到了驚弓之鳥的地步。這麼想著,汪藍忍不住拿著自己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冷凌。他此刻正躺的分外的優雅,那條長長的腿在薄薄的被蓋里面,勾勒著性感的線條。
「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吧!」冷凌淡淡的聲音,在夜色里面顯得尤為的動听和安慰人心。「這天只是降了會溫,沒想到這個時節了,還有夜雨,放心吧,明天早上我早一點叫醒你出去看日出。」這個時候已經是夜里四點了,再過一個小時的樣子,就要起來準備動身了。好在這里其實隔山頂並不是很是,只是有些的繞,所以上去的話。還是趕得及的。
「恩,好。」汪藍點了點頭,然後就睡下去了。今天過來其實也累了,舟車勞頓和心里的惶恐讓汪藍達到了身心俱疲的感覺。所以很快的。她有再次沉沉的睡去了。
「喂~小藍!」耳邊是動听的聲音,熟悉的就像是鄰家小時候時常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汪藍卷著身上的被蓋,嘟囔著嘴巴,有些的不滿這打擾了自己清夢的聲音,縱然悅耳,也比不上慈善的周公啊。
看著汪藍嘟囔的樣子,他有些的好笑,還真是孩子呢,就算是已經上班了,可是也不過才剛剛出了社會。經歷的也不多,那些被父母所寵溺出來的毛病並不是三天兩天就可以改正過來的,所以這樣子真實的汪藍其實是冷凌很想要看到的。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再看了看飛快走著的鐘表,冷凌頗有些的無奈。看著汪藍再次翻轉身子,然後在被窩里面拱了拱調整了一個自己舒適的姿勢,砸吧著嘴的樣子,他只好起身,然後一個人去了衛生間里面。
等到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打了一盆水然後擰干了帕子,仔細的給汪藍擦臉擦手。
大概是夢里面的場景太過于的溫暖和熟悉。汪藍眨巴著眼楮就清醒了過來,橘黃色的燈光在眼楮里面閃動著漣漪的時候,就沒有那麼的晃眼了。「你醒了?」冷凌的聲音里面帶著自己不自知的溫暖。嘴角也是微微的翹著,很是的開心。
等到汪藍愣著神自己站了起來,然後去了衛生間自己洗漱好了之後,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了。快要天亮的時刻。天色最是黑暗的,不過好在這山上的小徑邊上其實是有燈的,隔個五米遠的樣子,就亮著一盞燈,高高的。百合花的樣子,燈泡在內里照亮的很遠。這個樣子的燈其實並不是為了正真意義上面的照明的,而是為了引導夜晚上山里面迷了路的人。
汪藍緊了緊身上的湖藍色鉤花針織衫,一路上和大家說說笑笑的。「這早上的空氣真好,聞著都是讓人覺得心曠神怡的,你們說這山上是不是種植了很多的薄荷呢?」上山的山路比較的盤亙長遠,好在這山路時緩緩的往上面延伸的,並不是很陡峭,所以平時不是很愛運動的人走在上面也不會很累很累,特別的適合老年人上山攀登鍛煉身體什麼的。
「誰知道呢,這山林這麼的大,野草也都是你我不知道的藥材罷了。等以後我老了,就回鄉下的老家,然後自己修建一棟漂亮的別墅住著,頤養天年。」桃子臉上就像是染上了腮紅一般,紅艷艷的,隻果一般的可愛。
「頤養天年?哼哼,才二十幾歲的年齡,起碼的也得等到你退休了再說。」駱越打趣似的說道,「真要等到那個時候了,我估計你也是七老八十的,胖乎乎的一個倔強小老太婆,還真的是應該住在山里面,免得你走路顫顫巍巍的樣子,笑掉了子孫們的牙齒!」說著駱越偏偏還跑到最前面去,在那里拄著一根小柴棒,模仿老人家走路邁著小步子還不穩的樣子。
惹得汪藍捂著嘴巴笑的很是的快樂,而桃子則是氣的臉頰上面更加的通紅了。大聲的喊叫著「駱越,你別跑看我抓到你了保證不打瘸你!」這是桃子最近比較喜歡的口頭禪。
他們的歡笑聲驚動了還在沉睡的鳥兒,樹上的喜鵲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中間還夾著偶爾的一聲呱~呱~的聲音。這山上的樹木多,鳥類自然也比較的多,所以偶爾听到烏鴉蛇呢麼的叫聲,汪藍還是覺得很是的新鮮,至少並沒有傳說中的那種沙啞聲音。
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樣子,幾個人就攀爬到了山頂上面,直線距離不過一千多米的樣子,可是還是讓大家攀爬了那麼久。山頂上面是那種原本尖銳的地貌,結果被上來關上日出的人給硬生生的將山頂上面的植被給踩壓了下去,長勢也就一點也不好了。「土地是有些結實了,甚至還有人抬了比較大而且輕薄的青石板在上面,四個人都墊了衣服或者野炊用的桌布在地面上面做了下來。天邊的白色白的更加的清晰了,就像是一條煙籠紗布一般,朦朧中透著淡淡的橘黃色。
這是個平地,大月一百個平方米的樣子,周圍還是有植被,只是這山頂就像是被一柄大刀,將山頂削平了一般。
周圍竟然有人舉著手不住的在放著手中的線,原來這上面還是可以放風箏的。仔細的一看,那放風箏的是個男人,只是背對著汪藍他們,那身材和有些花白的頭發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個中老年的男人,不過這老人一身黑色的裝扮,長袖長褲,腰板挺直的就像是一刻松樹一般。讓人乍然的一看,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他不斷的收放著手上的長線,汪藍也想要過去看看,就站在那個老人家旁邊看看,不知道為什麼,汪藍總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的眼熟的感覺,可是這里是大山里面,根本就不會遇到什麼熟悉的人,自己家里面的親戚里面也鮮少有這麼大年齡的老人家了。
可是汪藍還是不自主的就考了過去,站在那個老人家的旁邊,然後指著天上邊的一個黑色的點,「老人家,你放了多遠啦?」他的身邊很冷,似乎比周圍的空氣都還要冷一些,靠近他的時候,汪藍的心髒總是跳動的比尋常更加的緩慢一點,仿佛自己的頭腦完全的沉浸了下來,身體里面的血液也跟著在過漫長的冬天一般。
「嘿嘿,很遠了,大概比這座山還要高了吧!」他的聲音里面帶著冷淡疏離,盡管帶著笑意再說,可是那笑容仿佛比冬季里面的寒冰還要凍人。簡直比山頂上面的氣溫還要寒冷,可是汪藍只是看的到他的側臉,長眉闊鼻小眼楮,汪藍的心里面總覺的有什麼東西很奇怪,可是卻暫時的想不起來。
「那也是夠遠的了!」听著老人家的疏離,汪藍也只好淡淡的在哪里看著,可是突然的,老人手中的風箏線突然的就砰~的一聲斷了,汪藍有些的錯愕,那老人家手里面還拿著那個風箏軸,哎~他重重的嘆息了一口氣,然後汪藍就有些的理解了。她很想說點話去安慰那個老人,可是最後還是沒有開口,然後燦然的就會了自己的營地。
只是汪藍只顧著自己往前面走,並沒有回頭看見,那個年老的男子,轉過頭來的時候,一雙小小的眼楮里面充滿了蕭索之色!他右邊的臉頰上面,還有一顆豌豆大小的痣。在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又扭轉了頭,然後只是一個人盯著那天空中飄飛的很遠的風箏,小小的眼楮鷹一樣的犀利。
因為山上比較的高,那大圓盤似的日出照射下來的時候,冷凌和駱越都是一副感慨的樣子,桃子則是不停的拍著照片,發著微博和空間等等,只有汪藍一個人有一些的失神。
她覺得有些事情沒有對勁,可是完全的說不上來,是感覺還是自己的錯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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