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伴啊?」駱越在後面嘀咕了一句,「冷凌,你說這個老人家是不是已經得了老年痴呆了啊?這麼大年齡了,不過還是有這種可能的!」他在後面站的稍稍的遠了一點點,還和最後面的那幾個人抖動著繩子,順道的試試看結實不結實,因此斷斷續續的,怕是也沒有听得很清楚。
「恩,我看也是老年痴呆了!」冷凌只是點了點頭,看著那個老人家的眼楮,然後自己在心里面默默的念了一個清心咒,他的手一下子就伸了過去,然後抓住那個老頭子的手腕,那清心咒自然就跟隨著肢體的接觸傳遞到了那個老人家的身體上面去了。他用眼神示意那個老頭子自己最好安分一點,不然後果會是很嚴重的!
冷凌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這個時刻的老頭子竟然力氣也異樣的大,兩個人似乎在掰著手勁似的,正是僵持的時候,到了最白熱化的階段,冷凌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他牙關緊咬,額頭上面也出了一層毛毛汗。那緊緊握在一起的雙手也微微的顫抖了起來。而那老頭子竟然嘴角上揚,帶著一副相當輕松的模樣。這清心咒冷凌從小就念到大,最熟悉的東西越是能夠生巧,冷凌趕緊在心里面默默的念著這咒語,正好那老頭子的另一只手背束縛著,所以冷凌抽出閑著的那一只手,不動聲色的將一張很小的符咒隱藏在自己的手心里面,用力的拍打到了那老頭子的身上去了。
「啊~」一聲淒厲的聲音,竟然就像是這山里的烏鴉在叫一般,沙啞,淒涼,還帶著深深的怨恨。
顯然這一聲比較的突然,這讓或遠或近的人都是一愣,然後旋即反應過來了,這老頭子是掉在了藤蔓里面。特別是那種長滿了刺的藤蔓里面,這會休息了一會,看到有人過去救他,特別的開心吧!而冷凌此刻感受到了那老頭子天台上面慢慢的變得清明。那雙原本閃爍著異樣光澤的眼楮此刻慢慢的恢復到了老年人特有的那種帶著稍稍渾濁的眼神。特別是他現在醒過來看著自己的手腕上都被藤條給纏繞住了,自己還這麼的被懸掛在半空中,心里面先是疑惑,等到自己明白了現在的處境之後,才慢慢的變得後怕起來。身子也不住的掙扎了兩下,露出痛苦的申吟聲。
「你好點沒有啊?」冷凌感覺到和自己僵持的那股力量慢慢的消散了,不知道隱藏在了什麼地方去了,才動手慢慢的去解開那藤蔓。這藤蔓比較的有靈性,而且前一發動全身的感覺,你明明是在抽著這根藤條。而腳下的藤條卻似乎會動一般,不住的搖晃!總感覺這藤蔓就像是活的一樣,而且帶著一種自主的意識!駱越看著自己被纏住的腳,現在只能現在一旁先將這些東邪給解開了才能夠上去了。
而冷凌這邊,腳下雖然比較多的藤蔓。他卻是不慌不忙的樣子,一直氣定神閑的幫著那個老頭子解開那渾身上下的藤蔓。
「我看著這些藤蔓只是覺得太麻煩了,總覺得就像是在阻礙我一樣!你說是不是啊?」駱越在後面彎著腰,扯下了這根,還有另外的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的爬了上去。「你看看,這山上沒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吧?」
不干淨的東西?這山上多了去了,至少我們現在腳下踩著的地方就是不干淨的!冷凌在心里面嘀咕了一下。但是卻還是言不由衷的說道︰「這青天白日的,能夠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啊?大老爺們可的有個樣子才是,別整天神神鬼鬼的。」
「哎呀,唯心主義和唯物主義其實只是兩個不一樣的額學派而已,說白了,只是自己心里面堅信的東西。和站的立場不一樣而已。我還是挺開明的不是嗎?」駱越笑了笑,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冷凌討論這些東西,在這樣子的情況下,倒不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甚至還能夠讓人的心里面少少的放松一下。他看了看還在山頂上面的汪藍和桃子。笑了笑,想讓上面的人也安心一點。
「好了,你還是先過來給我搭一把手吧!」冷凌終于幫那個老頭子完全的將身上的藤蔓給解開了,他完全的忽略掉了自己手背上和手心上面的那些被倒刺劃開的傷口,不過最後才發現這腳下的藤蔓確實是比較的麻煩,再加上一點就是他發現這個老頭子的腿好像使不上什麼力氣了一樣,軟軟的,看來是因為驚嚇過度了吧,冷凌也並沒有深入的去思考這個問題,只是在捏了捏老人家的身體之後,發現似乎沒有異樣了,才將他的手搭了一只在駱越的身上。
「你先幫忙扶著,我的先把這里的藤蔓給解決了,我們才能夠先上去。」這藤蔓在冷凌的記憶深處,好像是叫什麼血藤閻羅的吧,不過有的人似乎是覺得這東西叫閻羅有些的不吉利,所以直接的就簡單的稱呼為血藤蘿去了。這種東西一旦纏住了那些體力比較弱小的,比如老人孩子之類的,一般都會被深深的卷起來,然後一層一層的藤蔓覆上來,最後將人裹成一個粽子一樣的東西,慢慢的就在里面窒息而死了。
這種東西最簡單有效的就是用火了!這好像是老頭子當初告訴自己的吧!他笑了笑,「駱越,有沒有打火機?」問完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問的有點多余了,這家伙其實是不用打火機的。
雖然自己的法術中有那種在普通人眼中手指上面會燃燒器火焰倆的那種法術,不過現在可不是當眾表演的時刻。「算了,知道你沒有,別一副尷尬的表情。」然後他往後面的幾個男人問道,「你們誰上帶了打火機之類的東西?」
駱越心里一陣誹謗,這家伙簡直眼楮有問題,自己那明明就是錯愕的表情,還說自己尷尬,我為什麼尷尬啊?……好吧,自己也無語了。他搖了搖頭,然後就接過了後面的一個中年男子遞過來的打火機。
冷凌依舊在心里面念念有詞,然後在自己的褲兜里面模出了一張符咒,自己則背對著那些人,將那符咒放在了地上的草籠里面。就轉身和駱越說道,「走吧,我們先走吧!」
地面上其實是一片濕漉漉的,清晨更深露重,掉下去的星星之火很小很小,只是在最下面的草叢里面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那些藤蔓感受到了點點的熾熱,根睫就像是蛇一般,彎彎曲曲的扭動起來,這動作很小,可是卻一直在持續,冷凌的耳朵尖,听力很好,自然能夠感受到身後的那些變化。他將那個老頭子捆綁在自己的身上,然後駱越和自己盡量的並排著走在一起,汪藍他們負責在最上面拉動繩子,這繩子其實一直在往上面收縮著,冷凌他們往上面走一點,他們也就收縮一點。
等到冷凌他們走的稍稍有點遠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回頭,只是那個老頭子在冷凌的後被上面,不住的扭動著身體,饒是被捆綁好了的,可這種上山的體力活,而且還是爬的那種相當陡峭的山坡,冷凌也還是有些的把持不住。
「是不是很累啊?要不要我們換一下?」駱越在一邊,看著冷凌微微皺起的眉頭,還有額頭上面晶瑩的汗珠,似乎是很吃力的樣子。
「不……不用了。你幫我扶著點就是了。」這個老頭子似乎是故意在給自己使壞似的,不僅越來越重了,而且還使勁的往下面在灘,就像是自己背上背了一灘又重又大塊的爛泥巴,偏偏還不能夠允許人將這東西給扔下山坡去!這就是為什麼冷凌只能夠自己打落牙齒或者血吞了。因為他知道,要是駱越的話,八成是駕馭不了這個老頭子的,說不定還要把自己給賠進去!
那汗水滑落在臉頰上面,就像是早晨最清澈的露珠一般,襯托的冷凌眉清目秀,帥氣無比。陽光打在他的臉上,他長翹的睫毛微微閃動。駱越不由自主的嘆息了一聲,然後將自己的臂彎擴開的更長了。
後面的那些藤蔓已經嗶嗶啵啵的燃燒了起來,就像是在燃燒桔梗一般,不過這藤蔓似乎很好燒,而且還帶著油性一般,盡管葉子和那些根睫都是濕漉漉的充滿盎然生機,但是卻還是很輕松的就燃燒了起來,這個時刻,人們能夠清楚的感受到空氣里面升起來的一股熱浪。
「我們終于上來了呢!」駱越站在下面的時候,先將冷凌給推了上去,上面的人也十分配合的將駱越拉著上去了。那老頭子放了下來,就是一下子就癱軟在了地上。「小藍,桃子,你們先過來,給這大爺檢查一體,看看有什麼異常的情況沒有!」
冷凌也站在一邊,朝著汪藍點了點頭,然後就往旁邊挪開了,自己去休息去了。
上面的那些人就像是看稀奇一樣,將這個老頭子給團團的圍住,不時有竊竊私語,不過都是些善意的,和八卦的話題。
下面的那些藤蔓還在燃燒,那些還沒有被燒到的地方的藤蔓,全都往火堆邊緣挪去了,一場大火,正是燒得旺盛的時候,這些人在上面,偶有注意到的,也不過是在擔心會不會引起森林火災這樣子的情況。不過這些冷凌心里面都是有數的。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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