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冷香,是去山里尋人的。」女子回答。
「這麼大的雨你還上山尋人啊?」桃子驚叫道。
「我……」話沒說完,門便開了,冷凌和駱越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看著冷凌,床上的冷香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子,神情明顯有幾分害怕,只是一秒的功夫便恢復了常色。但屋里的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點。
從桃子她們口中知道了女子的名字,駱越轉身對著冷香問道︰「你是要到哪里尋人呢?可以問問安叔,或許他會知道。」
安叔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進來了,站在一旁準備听听女子的話。
可是女子卻很奇怪,反反復復的只是說著自己的名字和上山尋人這兩句話,問了半天也沒有問道些什麼,四人只好出來商量對策。
「這個冷香是摔壞了腦子嗎?怎麼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他什麼都不說呢?」桃子自言自語的。身旁的汪藍卻若有所思。
「察覺到了什麼嗎?」冷凌看著汪藍問。
汪藍先是一怔,不安的搓了搓雙手,抬眼看著冷凌說道︰「我覺得……覺得這個冷香,她……他不是人。」壯著膽子說了出來,汪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是人?」桃子吃驚地叫道,「怎麼會呢?我們不是都能看到她嗎?汪汪,你是不是搞錯了,不是只有你和冷凌才看得到鬼的嗎?她是人吧!」
「不是,我說她不是人並不是說她就是鬼,我覺得她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汪藍的話把桃子給弄糊涂了。
冷凌听到汪藍的話卻笑了︰「她的確不是人,也不是鬼。「
桃子張著嘴,驚得無以言表,駱越倒還很冷靜,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後續。
「走吧,房里說去,叫上安叔。有些事情得問清楚。「冷凌發號施令道。
駱越的房間里,布置整齊,兩女孩子坐在床邊上,駱越和冷凌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安叔立在靠近門的方向。
「安叔,你在這里呆了多長時間了?」冷凌開口。
「少爺還沒出生我就在這里了,少說也有二十多年了。」安叔嘆了口氣,語氣里似乎是對過往歲月的無限回憶,也夾雜著些惋惜之情。
「那你還記得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嗎?」冷凌繼續問道。
安叔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冷少爺是說十四年前的那件事嗎?」
「當年真的發生了什麼啊,安叔。」冷凌還沒有開口,駱越便搶先問了。
「哎……」安叔嘆了口氣,伸出枯瘦的右手去下老花鏡,左手掏出鏡帕擦了擦。緩緩地戴上,「其實當年這山上並不是只有這麼些人的……」
桃子一听這語氣就知道這一定是個很長的故事,旋即起身對著安叔叫了聲打住,風一樣的沖下了樓去。
幾十秒的功夫桃子便又回來了,右手提了條小凳子。走手提這個大塑料袋,里面裝滿了各種零食,一個閃身進了屋,將手里的凳子放到了安叔背後,一股腦將一袋子零食倒在了床上,然後迅速月兌了鞋盤腿坐在了床上,點了點腦袋示意安叔可以開始了。
一時間安叔被這舉動弄得有點無措。但是禮貌地點頭沖著桃子表示了自己的謝意,然後坐下開始講述那件已經很久遠的故事……
十幾年前的這里其實還未被開發,這里山巒疊嶂的,地勢又很封閉,加上當時的交通並不是和現在一樣十分方便,所以這里除了住在山腳下的原住民也沒有什麼外來人口。其實九座山峰腳下都是住著人的。大概是地勢比較閉塞的原因,村民們不怎麼跟外界往來,民風十分的淳樸,後來隨著城市的發展,這里的一些有點地位的人便也開始想著招商投資。但本身地處大山,交通又不便,也沒有什麼特色,但是隨著城市發展,人們的生活理念似乎也發生了些變化,一些有錢人開始追求一種返璞歸真的生活,希望更加貼近自然。後來便有人有了想法在這里建造度假勝地,避暑後花園。駱越的爸爸便是其中一個。
當時有很多有錢都準備在這里建個小別墅,各種現代工具也都陸續來到了這個原本落後閉塞的地方,隨著工地的動工,不知什麼時候村民之間開始流傳說這樣做是會驚動山神的,將會受到來自神界的處罰。當然所謂的具有現代思想的人們自認為是科學的信徒,根本听不進去這些,當年的第一批投資商們還是繼續開始動工開挖大山。可是後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在其他八座小山上動工的工程陸陸續續的發生奇怪的事情,不是建到一半的工程突然坍塌砸死了人,就是連日的大雨將運進的建築材料阻擋在了山外進不來,而且人們之間也開始傳出挖山的工人有的瘋了,好像被什麼吸走了魂魄似的……
之後,幾座小山便沒人敢動了,就連這座主峰,在建好了現在這十幾幢房子後後面再來的也都沒法建了,人們就說這是山神所能忍耐的最大限度了,不允許有人再來破壞這里的祥和。
但是,沒過幾年就發生了一件大事。記得當年也是酷夏之際,也就是駱越十歲那年,被父母帶著來這里避暑,那幾日也和這時一樣,連夜的暴雨,帶著傾城的氣勢嘩嘩的下著,駱越記得當時還犯了水災,他們家被困在山上足足有一個月才下了山,後來只听父母說這地方的確有些不吉利,于是便再沒有來過。
現在听安叔講才知道,原來當年那場雨引發的不僅僅是水災那麼簡單,由于閉塞的地形使得雨水泛濫成洪,那些原本住在山下,信奉山神的村民整個被水淹了,雖然原本應該只是天災,可是不知道哪里傳出的說那些死去的村民並不是因為這個死去的,傳言說這些村民世世代代都住在這里,他們自然知曉這里的氣候變化,按理說是不可能躲不開這場劫難的。有人說其實這些人在遇到水災前便被人給殺害了,只是恰好遇上這場天災給了政府借口,具體是怎樣的便也就沒有人知曉了……
「那些村民全都死了嗎?一個村子那麼多的人難道就沒有一個活下來的嗎?」汪藍問道。
「有自然是有的,只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因為失去了親人也都心灰意冷,大都離開了這片傷心地了。」安叔說道。
駱越似乎想到了什麼︰「安叔,我記得你也應該是那個村子里的人對吧?記得听父親提過說當時就是在這里招的你當管家。」
「額……準確來說我算一半這里人吧,我也是年輕的時候旅行無意間來到這里,然後便在這里娶了妻子,我的妻子是這里的人,只不過……哎,那天我也是運氣好在這里做工沒有回去,才僥幸逃月兌了一劫。」回憶起當年的事不由得紅了眼眶。
听到安叔的過去大家都有幾分難過,現在說起來是運氣好,可是當時失去親人的痛苦恐怕除了當事人是沒有人能夠真的懂得的吧?
夜間,一行人吃了晚飯便集體坐在客廳看電視,外面的雨已經漸漸小了,估計明天便能停了吧。只是窗外的風依舊很大,呼嚎著穿梭在山間,仿佛惡靈的魔咒般縈繞在耳際。
「你們說那些傳言是真的嗎?」桃子磕著瓜子苦著臉問道,好像剛剛吃到了一顆壞的瓜子,一時間滿嘴苦澀。
駱越適時地遞過一杯清水。
「不管是不是真的這里還是盡早離開比較好。」汪藍的聲音里有著害怕和擔憂。難道自己真的是災星嗎?到哪兒都能踫到這些個靈異的事情來。
「也好,當初來的時候我就應該跟父母問清楚的,雨停了我們就盡早下山好了。」駱越心里也有些愧疚,剛到這里就把汪藍給嚇成了這樣,的確不該這樣隨隨便便的酒來的。
冷凌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淡淡的說道︰「有些事情還是弄明白了比較好,況且現在就算我們想走估計也走不出這座山了。」冷凌能清楚的感覺到那些在門外徘徊的惡意,出了這個門恐怕就不會太平了。
「冷香,出來吧。」對著樓梯口,冷凌開口道。
樓梯口處一個白色的影子緩緩走了出來,正是像畫一樣的冷香,長長的頭發又被編成了粗粗的麻花辮,還是一如既往的打扮,從樓上下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桃子和汪藍都覺得這個人是飄下來的,並不是走下來的……看著這景象,桃子背脊一陣發涼。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你……」知道汪藍想問什麼,冷凌只是看著冷香。
「少主人,冷香是……」冷香來到冷凌面前,微微欠了一子,行了一下禮準備說什麼。
「是老頭兒讓你來的吧?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冷凌問道。
沒等冷香開口,一旁的桃子忍不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啊?冷凌,你們認識嗎?那剛剛見到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呢?」
看著身旁的汪藍也張著同樣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冷凌覺得不解釋一下似乎是不行的。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