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小妹。♀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金成停了片刻,緩緩說道,「你們的婚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好過問。如果你還留在w市,我就要夾在中間」
「我就是死了,也不回去!」金成話還沒有說完,小妹突然哭著叫了起來。
金成抬手讓她坐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我不是這個意思。為了對得起你那巳去的姐姐,也為了你好,我想過了,你到海南去,那兒比較偏僻,你男人也不會找到那兒去。正好海南的張經理回來了,你可以和他一起走。不過,我還得提醒你,第一,任靜靜的妹妹任楚楚也在那兒,她喜歡多說話,你得管住自己,別像在這兒說走了嘴,差點鬧出事情來。第二,你的婚姻最好自己去了斷,該怎樣處理就怎樣處理,免得夜長夢多留下後遺癥。」
小妹沒想到會讓她去海南,又驚又喜,一下了倒愣住了。最後,金成再一次關照她,暫時什麼都不要響,連顧小玲也不要講。小妹乖巧地答應了。
三亞酒店計劃趕在10月旅游黃金周前對外營業,黃氏集團按照旗下飯店的通常做法,草擬了一套章程,張產山不好做主,急忙趕回來匯報。金成認為大的原則可以接收,同時提出了幾處修改意見,張產山看改動不大,小心地把計劃收好,就要離開,金成抬手讓他坐下。
「一點私事。」說著掏出香煙扔一支給張產山,自己先打著了打火機。「進門時看到那位內勤了?」
「就是那個人都喊她小妹的女人。」
金成點點頭。「本來,事情十分簡單,她是我的一位親戚,是我兒子的嫡親小姨,實習時我告訴過你。因為涉及到我兒子的身世秘密,事情就有些復雜了。」他略停了停,看一眼張產山。張產山全神貫注地听著,燃著的香煙也忘記吸了。金成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復述了一下。♀「這下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不希望在w市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的原因。我把小妹交給你,有兩件事你必須完成。第一,你要幫助小妹盡快結束婚姻悲劇,而又不能讓她婆家的人吵到飯店去。第二,如有可能,讓小妹參加大專學習,早一點拿到文憑,這樣,她們孫家也有了大學生,也算對得起她故去的姐姐。」金成要他對任楚楚絕對保密。張產山談起了任楚楚,說她聰明,腦袋瓜也靈活,業務也強。不過,有時就是擺不準自己的位置,喜歡多管事。金成征詢他的意見,要不要把任楚楚調回來,張產山說看看再說。
最近,金成因為公司業務到東北去了一個星期。回到辦公室時,看見台子上有一張便條,說他母親準備到w市來住幾天。金成心中一陣驚喜,多少次請母親來,她總是推三阻四,這次主動開口,實在出乎意料。正想著,突然意識到,敢情是小妹的男人搬來的救兵?不管怎樣,母親總歸是同意來他家了。
大半年不見,母親看老多了,頭發大半花白,臉上的皺紋更深了。晚上,金成推掉了原先安排的應酬,一家人第一次在w城圍坐在一起。老太太要孫子坐在身旁,嘆息道︰「不容易啊,總算挺過來了,家和萬事興,金家子孫對得起老祖宗了。早兩年,誰都說老金家沒了,祖宗福蔭托不到,還盡是敗興的事。我們金家從不做對不起人的事,善有善報,苦盡甘來,全仗老祖宗保佑啊。」說著說著,老太太喜極而泣。金成喊上靜靜、小鼎一起敬酒,老太太搖了搖手︰「不要敬,不要敬,論功行賞,靜靜當算金家第一大功臣。小成,危難見真情,靜靜的一片心千萬不能負啊。
任靜靜沒有料到金成媽會講出這樣一番話來,心里十分感動,眼眶里滾動著淚花。躺在床上,金成對靜靜說,媽夸你了,可見你在媽心中的位置挺高。靜靜垂下了眼皮,好半天開言道,媽心中一本帳最清楚了,可有些人早忘到九霄雲外去了。金成斜睨她一眼,好好和你說話,怎麼言語中帶剌了?靜靜說,這也叫剌?提醒你別忘本,忘了今天的日子是怎麼來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金成的好心情全沒了,人倒在枕頭上,不一會就發出輕微的鼾聲。
早飯後,任靜靜上班去了。母親說,靜靜不在家,問你一件事,壓低聲音問道,小妹呢?
「小妹?誰是小妹?」
「你別給我賣馬虎眼,就是鳳英的妹妹。她男人一口咬定小妹在你這兒,都向媽下跪了,媽能不來跑一趟。如小妹真在這兒,勸她回去,夫妻勸和不勸散,她還有一個吃女乃的伢啊。」
「媽,听說小妹她男人往死里打她,要出人命的。」
「我也听說了,可畢竟還是夫妻啊!這事實在難辦,不想來,他把小伢也抱來了,你說媽好意思回絕他?」母子倆又說了一會話,母親隱隱感到小妹在兒子這兒,金成悶著頭好一會,抬臉對媽說道︰「媽,我知道你老人家誠信,從來不說謊話、假話,你也一直教育我們決不能說假話。今天我明白對你說一聲,小妹決不在w市,這我向你保證。媽,我還要多說一句,夫妻間還要講個緣份,緣份盡了,旁人再著急也沒用。這事你也盡心了,在這兒安心多住幾天,小妹的事,讓他們自己去鼓騰,操這份閑心干嗎?要吃什麼,添什麼,我去辦。」
金成媽連連搖手︰「不好,不好,粗茶淡飯慣了,沒有什麼好講究的。媽再多講一句話,你現在做大事情了,萬萬不能對不起靜靜。我們金家,忠厚做人,詩禮傳家,多少代人立下的家訓不能違啊。」金成答應了。
金成媽問起宏寶,金成說在做保安,下邊反映還可以。金成媽說兒子這事處理得好,雖然宏寶文革中整過他家,人隨皇法草隨風,又是少不經事,小鎮人全說金成宰相肚里能撐船,有肚量。做人難啊!
從蒙古大草原吹來的干風挾帶著泥沙和黃塵,挾帶著從久遠歷史深處走出來的黃土高原的蒼涼和悲壯,遮住了天,遮住了地,也遮住了錦繡江南的纏綿綠色。昏天黑地的沙塵暴,帶來了泥土和沙礫,也帶來了水鄉人家從沒見過的昏暗。女人裹著頭巾,行色匆匆地走著,只有天地不怕的男人,嗆著滿口風沙仍然大步向前。
任靜靜今天特地請了假,用一塊還是知青年代使用過的綠色頭巾包住了頭,不讓滿天飛塵落在頭發里。她頂著風蹬著自行車,跑了幾家副食品商店。金成母親牙不好,喜歡吃紅腐乳,市面上只有紹興白腐乳。還是一家商店營業員告訴她,讓她到這家超市來看看。
任靜靜乘著扶手電梯正走著,忽然听到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她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見前邊的電梯上,立著金成高高的身影,大著嗓門說話的,正是顧小玲。顧小玲挽著金成的胳膊,一邊走一邊說笑著,模樣十分親昵。剎時,任靜靜心中的怒火騰起一丈高。這麼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兩人竟像夫妻一樣成雙結對地出入公共場所,她決定一聲不響地跟著。不一會,兩人來到賣肉松的地方,從幾個品牌中挑了一筒。又來到放腐乳的貨架前,買了兩听紅腐乳,匆匆來到收銀台前,結好帳後就又急急地下了樓。任靜靜看到他們鑽進了停車場里的汽車里邊,不一會,小車絕塵而去。
任靜靜再也沒有心思購物了,愣坐在休息區想了好一會,這才站起身沒精打采地騎著自行車回去了。到了家里,什麼話也不講,就一頭鑽進房間里,用被子捂著頭,「嗚嗚」痛哭起來。
金成母親在樓前的小花園里走了走,遇到幾位老人,隨便聊了聊,又在樹下邊的凳子上坐了一會。遠遠看見任靜靜回來了,特意在外邊多待了一會,這才慢慢往回走。客廳里沒有人,大房間反鎖著,里邊傳出哭泣聲。她知道,靜靜準又踫上煩心事了。
不一會,金成打來電話,他不回來吃晚飯了。晚飯後,金成媽推說看電視頭昏,就早早關上房門躺在被窩里閉目養神。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隱約听到鑰匙開門的聲音,不一會,隔壁房間里爭吵聲非常激烈,又听到有摔東西的聲音。漸漸的,聲音小了,也慢慢平息了。金成媽搖搖頭,朦朧中不知不覺睡著了。
吃過早飯後,任靜靜上班去了。金成媽把兒子喊到房間,把門別上了。
「一宿沒有睡好?」金成媽看一眼兒子眼眶周圍的黑圈,問道。
「也沒什麼事,靜靜和單位同事有一點矛盾,哭了幾句,其他也沒有什麼。」
「別騙媽了!媽是過來人,單為了同事一點小事,也用不著扔盤子摔碗。不過話說回來,你家再大的事,媽也不會管,也沒有力氣管了。家和萬事興,這還是媽給你們的話。等靜靜回來,打個招呼,趕明兒我想回小鎮了。你忙,我坐長途車回去。」金成媽說著,就開始收拾東西,金成急忙阻攔︰「媽,真的沒有什麼,你才住幾天就走,還惹別人笑話我們做小輩的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
金成媽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小成,你錯了,媽在這兒時間長了,你才很難做人。要知道,那麼一大片產業,那麼多人吃飯,全靠著你啊。媽在這兒一天,你難得一天安心,倒不僅僅是你們夫妻鬧矛盾,媽實在不想影響你的工作。不過你要記住,‘糟糠妻,不可忘,’靜靜是個好女人啊。」
晚飯安排在飯店,金成請了任靜靜父母一起參加。徐紅梅從隔壁房間里跑來敬酒,然後將金成喊過一邊。
「告訴你一個消息,你恐怕要請我的客了。」她故意賣關子停住了。
「請徐大科長吃飯,隨時都可以,也用不著如此神秘。」金成不以為然地笑了起來。
「金成,市委組織部的人告訴我,你是下一屆市政協副主席的人選,組織部巳在準備材料了。」
「我?」這個消息太突然了,金成一下子懵了。「我的大科長,你在開國際玩笑,我一無背景,二無後台,又不是黨員,全w市的人都上也輪不到我,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
「金成,實話告訴你,市委方書記十分欣賞你,你千萬要珍惜這個機會。」徐紅梅再三叮囑道。
徐紅梅的話一下子把金成的心全搞亂了,後來的事,他巳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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