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三亞酒店發來加急電報,任楚楚失蹤了!金成感到十分震驚,深夜把張產山找來,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張產山知道事情嚴重了,這才把任楚楚為爭風吃醋,設計陷害孫小妹,後來又傍上一位自稱姓曹的港商,才引出了開發亞龍灣的騙局。
「怎麼會是這樣,你的所謂的聰明、才智到哪兒去了,這樣的把戲也看不穿,你還怎麼在社會上混?任楚楚恐怕不是簡單的失蹤,金貿公司和黃氏集團的往來帳你心中有沒有數,是不是筆筆清楚?」
真的被金成不幸而言中,過了兩天,三亞傳來消息,金貿公司匯給酒店的一筆200萬元的匯款不見了。金成心煩意亂,200萬元給卷走了,任靜靜的母親還天天跑來要人,任靜靜又絮絮叨叨的,真讓他直著嗓子想罵娘。
「任楚楚攜款潛逃?被脅迫失蹤?還是和那個姓曹的共同作案?那一種可能都存在。眼下,最要緊的是首先弄清事實真象,才能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要不要報案?」張產山問道。不過他認為,任楚楚可能是被迫的,她畢竟還不是一個工于心計的女人。
「她陷害小妹,當看到被戳穿後,又急忙承認了,可見只是一時負氣所致。那不見了的200萬,一定是中了姓曹的誘騙?」
「你別說得這麼絕對,事情恐怕不是這麼簡單。200萬元巨款,如果不是精心策劃,蓄謀以久,那是很難完成的。上次鑽戒事情後,酒店認為楚楚沒有誠信度,力主開除,是我做了工作才留下的,想不到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弄得我也很難說話。另外,好多細節我們還不清楚,盜款的方式也不知道。我有一種預感,他們不會到此為止,而是有著更大的企圖?你明天立刻趕回三亞,和財務總監一起去,有情況馬上向我匯報。」
當天晚上,金成收到了一封從外地寄來的、電腦打印的信。信中說,任楚楚在他們手里,如果識相的話,給他們匯500萬,否則五天後馬上撕票。另外,他們要金成封上臭嘴,不準報案,他們掌握了小鼎的出生秘密。
「這伙自以為是的蠢賊,無意中泄露了天機?」金成冷笑一聲,張產山不解地看著他。「任楚楚知道小鼎的身世,她如果不和他們合謀的話,綁匪如何了解阿鼎的秘密?」張產山恍然明白,認為金成說得有道理。
「我們怎麼辦?」
「不理睬,靜觀待變。」
任靜靜的母親又來詢問楚楚的情況,金成不想再瞞她了,拿出三亞公安部門發出的全國通緝令。
「什麼,楚楚她拿了公家200萬?」老太太驚得目瞪口呆,差一點沒有當場昏厥。
「這次事情鬧大了,不過直到現在,還不知道是楚楚一個人干的,還是別人脅迫的。」
老太太立時嚎啕大哭起來,最後她責怪金成容不得楚楚在身邊,才讓她闖下這捅天的大禍來。♀金成眉頭皺緊了,但他不想爭辯,他懷疑楚楚可能還有其他問題。任靜靜一听說楚楚拿了200萬公款也嚇懵了,她知道這可是掉腦袋的罪過。她沒有和金成鬧,只是讓他想想辦法,看能否盡快找到楚楚,找到一個減輕罪名的辦法。
張產山傳回來的消息很不好,根據審計結果,楚楚除了這200萬外,帳面上還虧空幾萬元。另外,警方也搞清楚了,那個姓曹的根本不是港商,而是廣西的一伙騙子。警方懷疑,任楚楚被騙後,可能巳被當作人質關押起來。
「怎麼,楚楚被壞人扣了,還有生命危險?」听了金成的話後,任靜靜急得哭了起來。
「具體情況如何,現在還很難說,不過有一點,警方正全力偵破此案,也許時間不長,楚楚就能得救了。」金成勸她寬心。其實他心里明白,不管出于什麼動機,楚楚的漏子捅得太大了。
這一天,他躲在辦公室正想安靜片刻,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
門一下子被推開了,金成反倒愣住了。「王前?她怎麼來了?」
病後的王前兩頰深陷,顴骨高聳,毫無血色的面皮耷拉著。她沖金成點點頭,自個先找張椅子坐下。
「你別見怪,我不請自到。不過,先別誤會,我不是來感謝的——」她接過內勤遞來的茶,說了聲謝謝,內勤走了出去,反手把門帶上了。「首先,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的善舉用錯了地方,你救了一個不該救的人,而且用去16萬元巨款。你並不希望讓我知道是你付了手術費,可你要明白,我所在的街道廠瀕臨破產,工人工資也付不了,哪有錢為我一個窮工人付巨額醫療費?」她停了停,也許身體痊愈不久,話說多了,就有些氣喘。
「我了解自己,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做了許多對不起人的事,尤其是對你。你忠厚、善良,又富有正義感,在背後算計你,是要遭報應的,這不,老天爺有眼,這麼快就靈驗了。」她並不看金成,顧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我主動接近你,勾引你,鑽進你的房間和你睡覺,然後用短褲來要挾你,直到在江西偷你的蜜蜂……這一切,有一個人在背後操縱設套,引你鑽進去。想知道是誰嗎?」
「誰?」
王前先笑了起來︰「看你迫不及待想知道對手的名字,可見你還不月兌俗,還十分在乎是非榮辱,充其量仍是一個凡夫俗子。你知道,躺在病床上,我想了很多很多,說白了,就是說書人常說的看破紅塵。功名利祿,富貴榮華,過眼雲煙而巳!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人如果到了這份上,一切也就無所謂了。」
金成被她一頓搶白說紅了臉,不過,他確實想知道誰是幕後黑手。同去南方就這麼幾個人,掂來排去都不像。王前似乎故意在賣關子,這次停頓的時間特別長。金成在默默等待著,屋里的空氣似乎凝固了,听得見壁鐘在滴答滴答走著。
「表面上,老姜姜山河是一位敦厚仁愛的人,他知書識禮,溫文爾雅,每當我听到你們在談天說地、博古論今時,我總想噴飯大笑,真是絕頂的偽君子,一流的偽裝大師。他在說笑的背後,其實早在盤算著如何讓你落入陷阱。」這時,她才睨視著金成,看他臉色的變化。
「我和姜山河其實早就認識了。說來你不會相信,那一年我母親生病,醫生說需要蜂蜜滋補身體。那時我家五口人,母親是家庭婦女,父親在文革中被定為歷史反革命,被下放監督勞動,每月只發8元錢生活費。天啦,8元錢,叫人如何生活?我記得正是油菜大面積開花的時候,爛金似一片,好看極了。姜山河的帳篷就搭在我們下放的地方,我要買蜂蜜,他說2元錢一斤。听到他的話,我都叫了起來,全家人不吃不喝,一個月的生活費才買4斤蜂蜜。他盯著我的身體上下看著,什麼也不說。那時我才16歲,蒙朧知道一些男女間的事,見他一直盯著我看,臉先紅了,當時說好,陪他睡覺,給我5斤蜂蜜。你也許不會相信,我的神聖的初夜權只值5斤蜂蜜!……」她似乎在說別人的事,一臉麻木,但金成听得出,從她嘴里似乎蹦出了一塊塊沉重的磚塊。
「後來,他對我說外出放蜂如何如何好,我就答應了他。就這樣,我作為他的情婦,和他一起四海為家,走南闖北。後來我才知道,他一直利用各種手段來搞垮同行。其實,這次南下原定的目標是小錢,結果你陰差陽錯自己闖進來,做了一回冤大頭。我們說好,人前裝著從不認識,每隔一段時間我會去找他,再定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進士府你中了套後,一切十分順利,誰知道半途殺出個小媳婦,我們的計劃全黃了。到江西後,姜山河沒料到小錢太精明,會和他分道揚鑣,而且會把蜂放在老董院子里,根本無法下手。那次原準備把你的蜂全部偷光,沒想到一開始你就發現了,敢一個人到林子里去,姜山河怕出人命,事情弄大不好收拾,臨時決定見好就收。你根本不知道,姜山河當時也在林子里。後來他說把我賣了,在你的心目中,我頭頂害瘡,腳底流濃,再多加幾條,還是一個壞字。」說到這兒,她竟得意地笑了。
王前一席話,把金成心中一些完整定型的美好圖畫完全擊碎了。在他的心中,老姜一直很受尊敬,他現在在做進出口生意,前幾天還來w城找他,金成在最好的錦江大酒樓款待了他,想不到會是這樣一種人。
王前什麼時候走的,他也不知道,直到顧小玲走進來,他才一下子被驚醒了。
「怎麼,二小姐出大事了吧。前幾次她找我的碴,你不教育她,反倒過來批評我,現在知道誰好誰壞了吧。」看到顧小玲幸災樂禍的樣子,金成有些火了︰「你的嘴積積德好不好,誰都不願出這種事,既然巳經出了,那只有盡快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虧你還好意思說風涼話,哪里像副總的樣子?」
「我就知道你會批評我!這就叫橫過來不對,豎過來還不對,反正我是挨的命。你知道公司的職工怎麼議論,都說任楚楚是被你寵壞的,她不出事那才奇怪呢。」金成不想和她糾纏這件事,問起小區的工程進度。按照市政府要求,作為市里為民辦的實事工程,必須保證住戶春節前搬入新區。
顧小玲說,按照目前的力量,工程隊全部撲在主樓上,其他配套工程很難按時完成。
金成用筆點了點台子︰「小玲,你知道金貿小區是什麼?首長工程!為了這個工程,市委方書記親自出席了開工典禮。作為市里的實事工程,我們享受了多少優惠政策?別的不說,僅地皮一頂,就是二千萬啊。況且,春節前正是市里召開兩會,萬一工程上稍有疏忽,成為兩會議論的話題,那影響可就大了。你雖然不搞政治,做事也要有政治頭腦,別總是大大咧咧的,分不清南北東西。」
「好了,實事求是反映情況,你就又扣帽子又打棍子,好像人家一無是處,真掃興!說穿了,就是別讓工程影響你這個未來政協副主席的仕途。你敢打賭我講得不對?」一一金成內定為市政協副主席,全市早傳開了。金成十分清楚,政治這玩意,說好還真好,功名利祿,榮華富貴,讓你終身享用不盡。要是惹毛了,輕則身敗名裂,重則上斷頭台。前車之鑒實在太多。再者,內定他為市政協副主席人選,常委內部有不同看法,爭議最大說他缺少從政經驗,現在是差額名單,就是說,有一人將被差額掉。因此,徐紅梅透了消息後,他格外謹慎,寧可息事寧人,也不咄咄逼人,讓人抓了把柄,從背後下坎。顧小玲提這事,他瞪她一眼,顧小玲叫了起來︰「你別看我,被點著心病了,你敢否認?」金成領教過她嘴頭子像刀一樣厲害,搖搖手說︰「好了,這話到此為止。不過,我再強調一句,所有規定的項目,必須全部按時按質完成,不允許有絲毫馬虎,否則,我拿你是問!」
「你別嚇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讓你一嚇就哭。告訴你,大不了這個破副總還給你,我還不稀罕呢。」
金成被她說得有些生氣,正要發作,猛然看見她在偷笑,就不再理會她了,顧小玲「撲」的笑起來︰「還真擺起了市領導的譜,告訴你,你越這樣,我天天來煩你,看你惱不惱?」
這時,金成的手機響了,顧小玲知趣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電話是從來沒有打過交道的市園林局長打來的,約他晚上在大三元酒家吃飯,金成爽快地答應了。他十分清楚,越是關鍵時刻,越要注意方方面面的關系,特別這些有頭有臉的「主子」。他們的面子比命還重,你不小心得罪了,白天沒有時間,晚上也會想辦法搞你。你見了閻王爺,還不知腦袋是怎樣掉的。
顧小玲走了,金成這才想起喊她來是為了金貿大廈竣工典禮的事。他反復掂量,此時決不能搞任何儀式,請誰不請誰,太敏感了。可顧小玲他們又堅持,這麼大的工程,開工典禮隆重氣派,竣工了說什麼也得有個儀式。
他有些舉棋不定,正悶頭思考時,辦公室崔主任走過來,告訴他,有一姓徐的同學現住在太湖賓館,讓金成打他的手機。
「徐偉松?」金成高興地站起來。這家伙在w市掛職後,回去就被任命為副市長。他所在的市和w市是對口支援市,w市每年在資金、技術、人員和物資等方面都給予了大力支持,這次徐偉松到w市來,就是商談新的支援項目。
金成驅車來到太湖賓館,徐偉松站在大廳里正和誰在聊著,看見金成,大嗓門先甩了過來︰「你真的不夠朋友,手機換號了,也不打個招呼,害得滿世界打電話找你。」徐偉松還是那樣,絡腮胡,大嗓門,只是一身行頭全換了,合體的名牌西裝,一看就知道是在香港定做的。
金成也笑了起來︰「手機換號這種小事還敢驚動市長大人,再說,你有女秘書侍候,用得著自己動手?」
聞听此言,大胡子哈哈大笑,一巴掌摑過來,金成早知他有這一手,閃身躲過了︰「別點到痛處就惱羞成怒,我說的是不是真話?」兩人一邊說笑,一邊向電梯走去。
政府辦公室一位副主任給他們沏好茶,掩上門退出去了。
「喂,听說你要進市政協領導班子,具體進展如何?」大胡子吐一口煙,關心地問道。
「別听他們瞎傳,八字還沒一撇呢。」說著把情況簡單講了一下。「我現在真是夾著尾巴做人,唯恐什麼地方不注意了,讓人抓了把柄。最近我的金貿大廈要竣工,我正犯難呢,你說請誰不請誰,弄得不好,事情沒辦成,人倒全讓得罪了,落得里外不是人,你說何苦呢?」說到最後,深深嘆一口氣。徐偉松沒有講話,他在認真思索。他是政壇高手,憑著多年來搏風斗浪的經驗,他知道金成面臨最關鍵時刻,如果目前沒有讓人眼楮一亮的最後一擊,他很可能功虧一簣。
「下一步準備怎麼辦?」
「我能怎樣?」金成兩手一攤。「我是听天由命,本來,也沒存著要當市領導的心,結果如何,听其自然吧。」
「你好糊涂,這種思想大錯特錯!」大胡子正色說道。「簡直是天賜良緣,絕好的機遇啊,你這一輩子也許只有這一次。要不惜一切代價,牢牢抓住它,千萬別讓它與你擦身而過。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
大胡子一語中的,金成也明白個中玄機,可他實在不諳溜須拍馬,媚上壓下的為官之道。
「有了,」大胡子一拍巴掌叫了起來。「金成,這次竣工慶典費用多少?」
「十萬!」金成瞪著疑惑的眼神看著他,不明白大胡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這太少了,起碼得30萬。你首先向方書記匯報,說你計劃用這錢在貧困地區建一所希望小學,取得他的支持,然後邀請媒體召開新聞發布會,公布這一消息。這樣有兩大好處︰第一,大家都知道你的金貿小區竣工了,而你不但把全部費用捐給了希望小學,公司還貼進了二十萬元;第二,這是最主要的,你讓市委方書記了解你金成是一個有政治頭腦,不圖虛名,顧大局的有心人。這樣,你政治上爭取了主動,也贏得了最大的政治分。你如果同意這個思路,希望小學的事我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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